“这是怎么回事？”
牙伯是第一个从墙院翻出去的，叶天明紧跟其后，可刚翻出去入目的景象纵使刚刚经历过，也免不了在胃里一阵恶寒。在荒废厂房后面不远处是一排排城中村，城市在加快发展扩张，一些周围原本村落或被政府改建，或被大的地产商从新开发，而有的一些则是早已规划好，但由于各种原因还未动工这种的，被周围钢筋水泥高楼林立遮盖，变成了城中村。此时远眺村子里灯火稀稀落落，村里大部分人房子虽没动迁，但耕地早占，留守村子的只是一些有些念旧的老人还不愿离开。村子与厂房中间仍然还有些耕地，地里的玉米秸秆和果实早被收走，只留下光秃秃的根部，当地人都叫“棒米轧子”，在这上边覆盖着一层很厚的白雪。叶天明所看到的景象就在这片雪地里，此时早已变成血地，一段段人类尸体被用极其残忍手段肢解撕碎。鲜血还在往外冒泡泛着热气滴淌，没有完全凝固。从尸体的型貌根本无法辨别身份，但从一些衣饰上看肯定是猎人无疑。从作案手法看凶手直指狼族，只有狼族杀人方式是这种撕扯手段。“这就是猎人围攻我们的原因？是柳叔他们做的吗？可是这手段也太过明显了？”牙伯面对惨案现场陷入了深深的迷雾，仿佛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这一切。牙伯打算在靠近一些找找线索，这时多年的辨识危险嗅觉，明显警示附近有危险靠近。牙伯来不及多想，转身飞扑将叶天明二人护在身下。就像在印证牙伯的猜测，一枚40火脱着长长尾炎，划破夜空嘶鸣袭来。
“轰！”
炸弹温度达到极致不堪重负瞬间爆烈炸燃，将现场损坏的七零八落。整个夜空都弥漫着一股，火药与肉食烤糊的混合气味。
“他娘的！谁？到底想怎么样？”没等炸弹余威散尽，牙伯就整个人按耐不住弹起，一双眼睛像盏探照灯扫视四周。怎奈炸弹里边加了佐料，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什么。牙伯虽然外表像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给人感觉还算温和，这一吼看出牙伯确实被激怒了。
“啪！”
“流氓！”一声脆响将牙伯目光吸引回来。地上叶天明一手揽着秦月，一手捂着不知是耳刮删的还是羞红的脸，场面尴尬至极。可能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炸弹，没尿裤子不错了，又被牙伯突然将三人护在一起，叶天明直接把秦月当成了护命稻草死死抱在怀里。
“我……我会负责的。”叶天明第一眼见到秦月时，认为这女孩也就那么回事。可此时看见秦月娇羞的脸，楚楚可人的小女人模样，本想说句对不起的话，嘴里忘记把门竟把心声吐露出来。
“呸！谁要你负责？”秦月听到叶天明的话，脸上红晕更盛了。牙伯在一旁看着这对活宝，被人算计的事也被冲淡了几分。
“牙伯，看到谁袭击的我们？”叶天明知道自己一下说秃噜了嘴，为避免在尴尬下去，赶快转移话题。
“只看到一个人影跑了，别管了咱们这两天折腾的够累了找地方喝点去！”牙伯似乎完全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幕，张罗着：“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得饿得慌。”
一行人一路无话……牙伯还在前面领路，虽然话说的轻松可心里却捋着整个事情经过，期望整理出一丝头绪来。叶天明走在秦月一旁稍后位置，不时耍耍帅，装作漫无目的打量周围，伺机偷瞟秦月两眼，想看看秦月反应，又像只发情的雄性。秦月仿佛把叶天明当成了空气，依然顾我的往前走，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秦月越是这样，叶天明越是感觉心里边紧张复杂。
天气寒凉已经后半夜了，H市大街商铺大都关门歇业，老板伙计们也都该老婆孩热炕头的回家、可哪烂蹦哒发情闲不住的找地方潇洒，该干嘛干嘛去了。叶天明一行人走了二十多分钟也不见一个可以落脚地方，牙伯不用说叶天明从小体质不好对温度特别挑剔，此时竟丝毫没有感觉到冷，这也加深叶天明对现实的认知，这一切真的不是一场梦。秦月原本轻快的步子，现在则变得有些急躁，不住往手心里哈气。
“太冷了！还得走多远啊？这鬼地方连个出租车都没有？”秦月小脸泛白，显然冻得不行。
“那！看那有亮光。”秦月听到叶天明的话，顺着他指着方向，真看到在一个拐角处，一家餐馆还亮着灯。众人仿佛沙漠里看见绿洲，大海里见到灯塔。
这家餐馆门面不大，可以用残破来形容，但这个点也没那多可挑剔。餐馆的门口摆放着一座灯箱，灯箱上书写着《胖嫂小吃》忽闪忽灭。进入店内和预想一样没有一个客人，店里程长条形歪歪扭扭摆着五张蓝白条桌椅，在左侧尽头有张大桌子算是吧台了。吧台里边坐着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看其模样应该是店老板，此时正耷拉脑袋玩着手机，丝毫没注意到几位客人的到来。
“老板给到壶热茶！”叶天明几人随便捡条靠里的桌子坐下，秦月敲着桌子故意把嗓音提高了几分。
中年男子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身上一抖手里的手机一个没抓稳，险些掉了下去。秦月对男子表现似乎很满意，坐在椅子上憋笑。
“不好意思啊？招呼不周了，几位打算吃点什么？”男子给人的感觉，是那种贼会做生意的人一脸堆笑，对被惊到的表现的毫不在意，随手提着个银色钢质胖茶壶朝众人走来。
“随便三个肉点的炒菜，在弄个锅包肉，最后咸花生米小炝菜啥的弄点。”点菜的是牙伯。牙伯用征询眼神望了眼叶天明和秦月，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几个人已经好久没正经吃过东西了，虽然刚刚才经历一些令人反胃的事情，但似乎吃饭进食是生物共性，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
老板真的很会做生意，牙伯没有明确点什么菜，但端上来的却令每个人没话说，码大量足味道也可以。叶天明一行人风卷残云，菜上来谁也没说话，直到锅包肉端上来……
“老板这个没放盐啊？”秦月是第一个吃的，自然也就第一个知道的。
老板似乎没料到会出这种丢手艺的事，本来这间餐馆都快黄了，倒手到他手上偏偏碰见个傻小子，厨艺了得生意好的不行，正要上前解释一番。
“谁说的？我做饭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饭！我是要当厨神的男人！”可能听到有人贬损自己手艺，从后堂里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用手巾正擦手的男人。这个男人目测身高在一米九左右，微胖圆脸一双小眼睛给人一种憨厚感觉。
“这是我们后厨掌厨大师傅。”老板见事不好赶快出来打圆场，这炒菜师傅平时平易近人，对工钱要求也不高，但就对自己手艺极为自信。老板在介绍时，还故意把“掌厨大师傅”提高一个声量。
叶天明看着出来的大个子，有点发虚但秦月在这呢。“我们还能骗人不成！”
叶天明借着刚才一点酒劲，拍桌子一跃弹起。可站起后酒就醒了大半，四下洒莫酒瓶子撰在手里。
“师傅，这双筷子没用过，你来尝尝看。”牙伯一手按下叶天明，一边招呼大师傅。叶天明大嗅，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些急了。老板也是明白人，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傲天，去把菜回下锅，在炒两个拿手菜算我送给各位赔礼。”
一段小插曲一来二去和老板竟不打不相识，最后老板直接把门口灯关了歇业，陪着叶天明几人围在一桌喝到天亮。这可能就是我们东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