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我大叫一声,浑身湿漉漉的惊醒过来,举目四望,周围一片漆黑,哪里还有张爱国的影子?
下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呼!原来是一场噩梦……”
但是下一刻,我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像突然被水给呛到一样,咳得肺部一阵刺痛。
与此同时,我还感到口腔发苦,嘴唇焦涩,就是长时间得不到水分滋润的那种干灼感。喉咙也疼得要命,火辣辣的,一跳一跳的疼,嗓子眼里如同含着一枚火炭似的。
我大口大口的咳嗽着,同时不停的用干涩的舌头舔嘴唇……如此折腾了好长时间,各种不适才慢慢消退。
突然,我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一种感觉:自己其实不是被噩梦吓醒的,而是大病了一场后,终于苏醒过来的。
我用力摇了摇头,真是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此刻我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尤其是额头,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头发黏在皮肤上。这种感觉非常难受,我想伸手去擦,谁知努力了好几次,竟然无法把手抬起来。
这让我大吃了一惊,试着挪动身体,又抬了抬腿,同样都动不了。这时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些皮带固定在了床上。
没错,你们没有看错,我也没有写错,的确不是地,也不是石头,而是——床!
“哪来的床?这些皮带又是什么鬼?难道……我被残留的日本鬼子给绑架了?这里是他们的地下巢穴!?”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的太阳穴立刻“突突”的跳起来,头皮差点没炸开。我努力昂头,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但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我急了,一边大吼,一边像鱼一样的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身上这些束缚。
“嘣!”一根皮带断了,是手臂上的。我一喜,赶忙活动一下酸胀的胳膊,一阵麻痒、刺痛感瞬间传来,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很显然,这是由于长时间被捆缚,皮带压迫血管,供血不足所引起的神经反应。
好一会儿,这种难受的酸麻感才逐渐消失,手臂终于恢复了知觉,但仍然很虚弱,有种无力感。我不禁纳闷,这是长时间卧床才有的现象呀,怎么自己……
但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伸手便要去解胸口上的皮带。我要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说不定耿剑他们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我必须找到他们,四人合力把这个“魔窟”端掉。
谁知我的手刚一触到胸口的皮带,一道非常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刺得我耳膜生疼。
这时我看到周围亮起了无数盏小灯,红的、绿的、黄的、蓝的……一闪一闪,让我眼花缭乱。与此同时,不远处有个类似电视屏幕一样的东西也亮了起来,上头不断有电波跳跃着划过,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那东西很像医院里的心电图,但是又不完全是,因为心电图只有一条电波,而这个屏幕却分为上中下三层,有三条频率不同的电波,从左至右的划过。
这下我彻底懵逼了,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时,我头顶上方的灯突然亮起来,是无影灯,非常的刺目,我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睛。
过了一会,我慢慢把手移开,打量周围,眼前的场景简直难以置信,让我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
我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类似病房一样的地方,雪白的墙壁,蓝色的帷幔……只不过,这里并不像是普通病房,因为房间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我从未见过的古怪仪器。
这时候,我目光一顿,眼前这个场景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还没容我进一步琢磨,房间的门突然向一旁滑开了,一群脸上带着口罩,眼睛被黑色护目镜遮蔽,身穿淡蓝色制服的人就冲了进来。
他们一把将我牢牢按住,令我动弹不得,同时从床底下自动伸出来一条皮带,将我的胳膊重新固定。
“你们是谁?你们……”
我惊恐的大叫,结果刚叫到一半,嘴就被一只戴胶皮手套的手给堵住了,然后就听一个人急促的道:“二级原体(音译)突然出现跳频迹象,应该是受到了强烈刺激,必须加大震动频率,快!”
我注意到,这个人说话的腔调,跟梦中的张爱国一模一样,都是那种蹩脚的汉语。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这帮王八蛋究竟是什么人?”此刻,我的心就像被一万只***践踏得稀巴烂。我大声的质问,但嘴被捂住,听在别人耳中就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唔唔”声。
接着,我便听到某种蜂鸣,然后脑袋便剧烈的疼痛起来,一下一下的,就像电钻钻进去那么疼。直到这时,我才发觉,自己的脑袋上被插满了管子。
“频率已经加大了百分之五十,但二级原体的阿法波(音译)仍很活跃,要不要再加大一些?”同样是蹩脚的汉语,但这次却换成了一个女的。
之前的那人立刻道:“不行,再加大可能会破坏原体脑部,给他注视C级蚁控剂(音译),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话音刚落,我就感到脖子一疼,一根针刺入了颈动脉,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体内。再然后,我的思维就变得迟钝了。
就在我快要陷入昏迷时,突然发现旁边的一个金属台上,摆着三只装着液体的玻璃器皿,里面泡着三颗人头,其中两颗的脸正对着我——是耿剑跟老候!
我先是悚然一惊,随即苦笑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找到你们的头了……可是,那颗头又是谁的?”我费力的看向那颗没有转过来的头,疑惑的想。
这时我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开始出现重影,而且我肺里的空气好像正一点点的被挤出,令我难以呼吸,思维越来越模糊……
我知道自己即将陷入昏迷,但我还在不停的琢磨着:那颗人头是谁的呢?
困顿感越来越浓,我努力瞪大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很快就支持不住了,眼皮渐渐合拢。
就在我失去知觉的一瞬间,突然看到,第三颗人头竟然诡异的转了过来,五官唯妙唯俏、栩栩如生——正在冲我笑。
那是我!
(晚上8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