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西啪(韩:该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车顶上了。”车中,副驾上的人抱着作痛的腹部啐了一声。
“噢?那你看看。”开车的人吐了一口烟圈,摇下前排的两扇窗子。
“把后面也打开,熏死人了。”
“切……”开车的人瞅了他一眼,有点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把后面的窗子也摇了下去。
副驾上的人探出脑袋看了看,坐回去吡着牙揉了揉肚子,又骂了几声,“Fuck!没什么,快走吧,部长还在等我们。”
两人没有察觉,在窗户摇下来的那一刻,一道如鬼魅的身影早就窜进了车子,正舒服地躺在后排搭顺风车。
……
车子开到一幢设计感很强的小高层建筑下面,两个男人下了车,一个搀着受伤的另一个,急冲冲地刷卡进了门。
末灵在迪拜见识过这样的防盗系统,她知道她是进不去的,抬头望了望,整幢楼的高处就一层还亮着灯,幸运的是,这幢楼的外栏设计是利于攀爬的钢条结构,这个高度她上去并不难,难的是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摸了摸包,电话在裤兜里,翻出来找到了陆椊萱的电话:
“末姐姐,你怎么给我打电话?”还在煲电话粥的陆椊萱看了来电显示,切换了过来。
“椊萱,你不要挂电话,一会帮我听一段对话。”
“啊?什么对话,你进来找我呀。”
“你别管了,我一会来找你,你好好听仔细的听,千万不要出声,很重要。”
“哦……”
……
几个轻盈的抓攀,末灵跳到亮灯的那一层,但都是落地的密封玻璃,她根本就进去不了,转了一圈,才从过道的通风窗户爬了进去。
两个男人已经到了,一间办公室里砰地一声,像是一个玻璃器皿砸地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猫着窜了过去,隐蔽在一台复印机后,把电话对准备了里面。她踮着脚往里瞧了瞧,那个被她揍的男人额间流下一串殷红的血,正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听着坐在椅子上的人教训,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烟灰缸残渣。
椅上的中年男人甩着食指愤愤地怒吼着,一张肥脸在灯光下显得很狰狞,两个男人一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残渣扎进皮肉,硬是没敢哼一声。
中年男人骂了大概有十多分钟,两人起身鞠了一躬往外走来。
末灵速度地收了电话,按着来时的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通风口,将来时左行右行的路线,在脑海中倒逆过来,徒步回到了南山塔区的公寓。
“哎……”她站在楼下摇头叹气,没有钥匙,看来又只能跳窗了,她还是第一次把城市当丛林玩耍了一圈,不过没想像中那么难,不认识路不认识路牌,用丛林生存法则一样可以在鳞次栉比的城市中来去自如。
开了房间门出去,陆椊萱焦急地在客厅里跺来跺去,见她一出来,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脸惊慌。
“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末灵拍了拍她的头,看她这副神情,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陡椊萱微愣,觉得末姐姐身上有股寒气,但顾上不了,电话内容更重要。
“姐姐,电话里说……哎呀,好几个人,我就用ABC代替啦。
A说:对不起贤部长,没有找到权少爷的住处。
B说:怎么可能,置信说他开的是Van的车,你们丢了?
A说:不是,我们只是没找到他住哪一间。
B说:废物!那这会回来干什么?不知道一间一间找吗?那女人就一定留在那儿,你们跑回来干什么?
C说:我被一个女人攻击了,她说组织会盯,叫我们不要多事。
B说:蠢货,一个女人你也打不过。组织?你的意思是她是组织那边的人?而不是那小子身边的那个?
C说:我、我没见识过那个人,但从身手来看,应该是组织那边的人。
B说:哼……他们倒是挺积极啊,我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许来搅和,这会就派人来是几个意思?坏了我的好事,他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A说:部长,早晚都要动手的,既然他们来了,那女人就让他们解决掉好了。
B说:混蛋,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我留那女人还有用处,现在还不确定那老狐狸到底把股权分了多少给他,要是分得少我杀他有什么用!算了,查清楚了再动手。你去告诉日本那边,明天的首款不打了,也不要问我为什么,叫他们反省清楚。
A说:是!”
听到这儿,末灵俏唇点点,浅浅一抿,笑了!权氏和那个什么组织果然有关系!让他们咬去吧!
而陆椊萱却一脸恐慌,两只小手搓着草稿纸,出了一背的冷汗,看到末姐姐这样淡定的笑,杏眼咕噜咕噜转了转,不好气地嘟喃道:“嚯,姐姐你故意吓我的啊,你是不是又在放什么电视剧啊,吓死我了,杀人咧!不带你这样的,哼!”
末灵侧眉看了一眼这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她如果说这是真的会怎样呢?
“嗯……如果这是真的呢?”她想看看现代社会的正常人,对这些丑陋事件的承受力有多少。
“啊?真的!那还等什么,当然是报警呀,姐姐!难道你是目击证人?哎哟,我的真主阿拉,快快快,我们快走。”陡椊萱跳起来,慌乱地收拾东西。
“去哪儿?”
“逃命呀,他们一定把你抓去灭口,嗯……说不定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哎哟我的妈呀,不行!我们得先乔装,扮成男人,哎呀我不像,我扮老妈子,你扮儿子,哎呀,没有男人的衣服,噢,秀锡哥那有……”
末灵看着自言自语左右乱抓东西的陆椊萱,噗嗤一声,哈哈笑了起来,独自进了房间,任那丫头天马行空去。
睡在权秀锡的大水床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家具,白色的窗帘,一屋子的白,几乎没有多一丝的杂色,干净单调,一个人躺在这里,静得让人沉沦,会想很多也会什么都忘记。
末灵翻了几个身,没有睡意,掏出电话看了看,凌辰十二点半,点出通讯灵,看着“权哥哥”三个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