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来越粗暴,原先那温和的模样都是装的么?”我小声嘟囔着。
却是不料他听觉变态,闻言便道:“那是装给人看的,不是给我的牛马看的。”末了似是觉得说的还不够清楚,便又加了一句:“给牛马看那就是浪费表情,糟心。”
“……”我已然是满头黑线,心中更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
忽然眼前一片漆黑,无论我如何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什么鬼?好端端的我就瞎了??”我实在是忍不住吐槽,这好端端地站着都能遭祸。
“……”
“你还没瞎。”他的声音悠然出现在脑海中,“你该不会是忘了‘碎魂’乃神器了吧?”
“自然未曾。”
“它不但是神器,还是万年前的神器,早已有了器灵,你想要拥有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旦失手,可能会永远留在这里。”他的声音依旧悦耳,只是似乎夹杂了点什么东西……
“……你在吃什么?”我阴沉着脸,声音中隐隐透着压抑,心中暗暗腹诽。
“……”他顿了顿,“不过是一些零嘴罢了。”
我几乎是不经大脑思考十分顺溜儿的咬牙切齿地低吼出声:“你的牛马身陷水火,你居然在悠闲地吃零嘴??”
“我自然是相信我的牛马能过这一关的。”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中似乎带了点儿笑意?
“这话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儿。”但还是有点儿哪里怪怪的……额,我居然承认自己是他的牛马?!
我言罢,朝着黑暗深处走去,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直到眼前出现一扇白玉所制成门扉。
伸出手去触碰,很冰凉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开来,一直凉到她的心里,只觉得仿佛哪里缺失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压抑地要喘不过气来,胸口中像是有一把刀子在搅动,痛得就要死去,却又不能死去。
等到恍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瘫坐在地上,门扉不知何时已然开启,眼眶不知为何不受控制地流出滚烫的热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奇了怪了,怎么就哭了呢?”
我兀自喃喃,再度站了起来,擦干了所有的眼泪,走进了门扉之中。
踏进门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铺天盖地的苍茫白雪映入瞳孔,随即而来的冰寒之气笼罩全身。
细细望去,天大地大,只独留那女子翩然起舞,如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薄薄轻纱摇曳在雪地之中,清雅而忧伤。见到我走进来时,女子愣了一愣,于是朗朗晴天变黑夜,夜深,月缺,舞断,人倒。
“你……”我有些懵住,这一切来得太快,转眼便换了一副模样,令人茫然无措。
我悄然上前,欲问,那人却缄口不言,欲看,却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像是有一层薄雾恍惚了视线,却独独能见到那双空寂的眸子,黯淡无光,似乎没有什么能令她动容。
“爱恨贪嗔痴,你什么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