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运载着重洋出版社全部人员的希望的运输车,在夜色中开往京城各个书店。因为事先通知过,所以即使是报刊亭的老板,也没回家,都在等着书本的到来。
这次重洋出版社也是下了本钱了,看样子是准备破釜沉舟了,花费巨资租用了50辆车还不算,其中十几辆车上还有各级领导坐镇,确保能够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即使就近地解决带你问题。
老张也在等着出版社的车,他是第一个愿意铺货《还珠》的人,看这本书也是时间最长的书店老板,所以,对这本书的潜力非常了解,所以他愿意等着,即使一晚上不睡觉。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书店里居然不止他一个人,五六个男学生也在,这就让人感觉很奇怪了,这本书其实应该更受女生欢迎一些才对。
“黑八,你老实告诉哥哥,这么晚不睡在这干嘛?”一个长得有点帅气的男生朝另一个黑黑瘦瘦的男生问道。
“你在这干嘛,我就在这干嘛!”被唤作黑八的男生显然不想告诉他原因。
“干,我在这等着给女朋友买书,你也给女朋友买?”帅气的男生显然不相信,他俩一个宿舍两年了,咋不知道这黑子有女朋友。
黑八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这时,旁边一男生接口道:“我今天在楼梯口碰见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说,只要他能给她买到一本《还珠》,就答应给那个男生个机会,那个男生有点黑啊。”
黑八的脸更红了,原本很黑的肤色都有点遮不住了。
“哈哈,黑八,看你的样子,那个男生是你吧?老实说,女孩是谁?”帅气男生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逼问他到底看上了谁。
这俩货闹着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外面,万斌从车上下来,这边归他管。听到动静的众人停止了打闹,都跑到了外面,一看车子,就知道书到了。
“老哥,地方你弄好了吗?”万斌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的书到位了。”老张哈哈一笑,这次铁定能赚钱。
原本定下来的是两百本,老张觉得不够,就又加了一百本,也有好大几捆,几个男生看了一下,为了能早点买到书,就帮忙搬了进去,不一会儿,车子就重新启动,开往下一个目的地。
这个城市的夜晚,大地方注定是该热闹热闹,该平静平静,小地方则注定要迎来许多车辆,引起一阵阵狗叫。
早晨五点,天色大亮,街上已经有人活动了,送完最后一个地方的运输车回到了印刷厂。虽然离上班的时间还早,但是此时的印刷厂却十分热闹,一众大小领导虽然一宿没睡,却一个个精神抖擞,正围坐在地上喝着剩饭熬的粥,彼此聊着天。
“我就感觉啊,来厂里两年了,就没像现在这么精神过!”
“谁说不是呢,那本小说我也看了,写的好,肯定卖得好!”
“别光说小说啊,咱万总这次的气势也不是从前能比的,杀伐果断!”
“嘘”这句明显拍马屁的话,赢得了大家一阵嘘声,众人笑作一团。
站在熹微的晨光中,万斌眯了眯眼睛:陈飞,我已经出招,你是否做好准备接招了?
……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有饭吃,不论是上班一族,还是勤奋的学生,随着太阳掠出地平线,都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老张睡了五个小时就起床了,今天是他第一次参加书籍发布的铺货行动,比较激动,天刚亮就洗漱好到了书店,他以为自己已经很早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
“老张头,书到了吗?”人还离着有十几米呢,蔡新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老张一看这丫头,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答应给你留一本了嘛,怎么还一早在这等着?”
“我想了想吧,还是拿到手里才放心。你快告诉我,书到了没有?”蔡新蕊吐了与舌头,笑着说道。
老张没立刻回话,先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喏,都在这了,随便挑本吧,算张叔送你的”
“真的?!”蔡新蕊直接扑到了书堆里,左挑挑又看看,最终也没看出来那一本更精美点,最终只能随便拿了三本。
“哎,你这死丫头,还真不客气啊?”老张看她拿了三本,笑骂道。
“切,小气鬼!”蔡新蕊给了他个白眼,“谁说白拿了,就是你同意,张婶会同意吗?这两本给我室友带的,钱在这儿,我先走了。”
蔡新蕊扔下三本书的钱,蹦蹦跳跳地回去了。老张看着桌子上的钱,无奈地摇了摇头。
……
报刊亭。
“老板,今天的报纸到了吗?”一个顾客问道。
“到了到了,你先等下,我拿出来。”老板回了一声,弯腰从袋子里取报纸。
那顾客闲着也是无事,开始浏览亭子里的摆设,突然,一本装裱精美的书进入了他的眼帘,出于好奇,他就拿起来看了看,意外地文笔情节还不错,就问老板:“老板,这本书怎么卖的?”
“哎,您可真有眼光,这是我昨个儿等了半宿才等到的佳作。”老板指了指明显的黑眼圈,表示自己没说谎,“今天第一天上市,只要15块钱一本。”
“十五啊?”顾客有点犹豫。
老板赶紧加了一把火:“这么好的小说可是难找,我这儿只进了50本,晚了可就没有了。”
兴许是老板的话起了作用,顾客最终买了一本。
……
总的来说,各个小书店早上刚开始并没有发生顾客排队,一书难求的情况,销售只能算是平稳,但是,到了中午的时候,情况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老板,你家有没有卖一本叫《还珠》的小说?什么,有?给我来一本,不,两本吧!”顾客的自说自话把老板弄得一愣一愣的,他还没说话,前就已经到了桌上,等他想问问原因的时候,人家已经跑远了,搞得他郁闷了还一会儿,不过,等两个小时之后,他就没空郁闷了,书快卖完了!只能打电话让出版社赶紧送一批过来,不然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晚上。
相比于小书店的幸福,大书店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刘姐的书店就是其中之一。
这天下午,一帮学生模样的女孩走进了店里,先朝着小说书架瞅了一圈,没发现自己想要的目标,就来到了前台:“你们这卖《还珠》吗?”
前台被问的一脸蒙圈,什么还猪还牛的,她没听过呀,只好礼貌地回道:“不好意思,我们这没卖这本书,不过有其他的挺不错的,需要我为各位推荐吗?”
“人家小书店都有,跑了一圈,就指望着你们这个大书店了,结果你们根本不卖,开了干嘛!”几人的心情显然并不怎么好,话有点冲。
前台的小姑娘委屈得不行,心想卖什么书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啊,你们冲我发什么火,一时间差点掉了眼泪。但是,在经历了五六波这种情况之后,这姑娘终于意识到问题了,赶紧跑到办公室跟刘姐说了,刘姐一听,心里就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