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梅大会结束后,承乾宫中,“启禀小主,太后今日封了萧景兰为庶二品淑仪,董毓妍为庶三品婕妤。秦汐惠为庶六品小仪,赐钟粹宫;陆轻飏为正七品贵人,赐咸福宫;穆琦凰为从六品良娣,赐永和宫;齐云嘉为正七品贵人,赐延禧宫;齐敏仪为正七品贵人,赐景阳宫;柳若曈为从七品才人,赐长春宫。”琉璃向婉宁禀报。
只听见“哗啦”“啪嚓”两声,婉宁把案上的茶具一把扫到地上,大骂道:“这些贱婢都算什么东西,尤其是那个萧景兰和董毓妍,才几天啊,就快和我平起平坐了!”
“小主息怒,毕竟在这届秀女里,您还是位分最高的。”琉璃劝说道。
“哼!我看过不了多久,这群狐狸精就要爬到我头上去了!”
“小主不用着急,再过段时间就是新年,到时你再想个讨太后欢心的节目,一定能艳压群芳,让那些狐狸精不敢再有非分之想。”琉璃出谋划策道。
“也是,到时看她们能嚣张几时,随便灭灭她们的气焰!”
婉宁沉思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忽然缓缓地说:“听说太后家乡有一种奇特的舞,叫作盅碗舞。”
“确实如此,听闻太后当年就是以这支舞为艺,才被先帝封为皇后的!”琉璃补充道,“不过,听说此舞异常难跳,很少有人学会……”
“哼,那些平庸之辈自是很难学会,可在我看来简直轻而易举。”
数日后,慈宁宫中,众嫔妃皆在
太后宣布道:“各位嫔妃,现下已是暮春时分,哀家已下了懿旨,五日后要在御花园中的延晖阁摆酒赏春,阖宫同乐。到时难免会要你们表演才艺,所以要提前多加准备。前儿个暹罗国进贡了一件金丝翠云裘,用金丝和着翠鸟的羽毛织成。谁表演得出色,出了头,争了脸,哀家就把它赏赐给谁。”
“多谢太后!我等同沐太后恩德,荣幸之至!”众嫔妃齐呼。
景兰回到翊坤宫后,“小主,听说五日后太后要在御花园摆酒,阖宫同乐,小主需要准备舞衣吗?”景兰的侍女唤雪询问道。
“嗯。”
“小主准备的是什么舞?”
“我想跳白纻舞。”
“白纻舞?”唤雪疑惑不已。
“嗯是相传起于古时吴国的舞蹈。古诗中曾说——
“新缝白纻舞衣成,
“来迟邀得吴王迎。
“低鬟转面掩双袖,
“玉钗浮动秋风生……
白纻舞主要是靠衣袖起舞,舞袖的动作又有'掩袖'、'拂袖'、'飞袖'、'扬袖'之分……而舞衣顾名思义,多为白色,李白的《白纻辞》中就有'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之句。不过,这次我想改变一下——
“白色的舞衣太过清寒,太后也许会认为不吉利……而御花园中的延晖阁旁多植牡丹,太后也一定是想对酒赏花,不如用牡丹之色微微晕染舞衣,为太后助兴!”
“小主好主意!太后一定会喜欢!”唤雪耐不住性子,插口道。
“古人又说,白纻舞是'珠履飒沓韧袖飞',跳白纻舞要穿珠子缀成的鞋子……不过我不想穿珠履,我想穿白雪屐。”景兰又提出了新的点子。
“白雪屐?”唤雪更疑惑了。
景兰解释道:“从前我见母亲穿过,就是特制镂空鞋底的舞鞋,里面装满白色香粉,起舞的时候,只要舞步不错,白色的香粉就会在地上印出一瓣瓣的花瓣……一舞终了,地上已是繁花盛开,暗香徐来了。”
“太好啦!小主岂不是步步生香!太后和皇上一定会喜欢!小主说不定还会被加封呢!”唤雪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我不求荣宠加封,只求太后和皇上念我用心良苦……”
唤雪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那我来帮小主做针线吧。”
“好,时间紧迫,我来调制应和牡丹花气的香粉,你去找清漪,一起帮我赶制舞衣和舞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