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佟朗附和道,“小姑娘喝嗨了,还会嘬几口呢!”
说完,佟朗掏出烟,抽出三根,递给付宏伟和谭非一人一根,他知道廖启望不抽烟,也就没往前递。
两个人接过烟,各自掏出打火机点上,烟雾依旧缭绕,吞云依旧吐雾。
佟朗深吸一口烟,“小姑娘看似柔弱娇小,喝起酒来,气壮山河啊!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而实际上却是‘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
“这文绉绉的,听不懂你说的是啥!”付宏伟学识浅薄,这书本上的东西可不是他所喜爱。
“这是《红楼梦》中,对林黛玉和薛宝钗的描写,简单一句话,以前看似挺简单,以后必定很复杂。”廖启望为付宏伟做了精准简练的说明
“说白了就是,平时很单纯,酒后很疯狂呗!”付宏伟恍然大悟间做了更直截了当的评价。
“Bingo!”谭非端起酒杯,“还是付哥有见识,分分钟秒杀要害,来,走一个。”
“以前听你说,这个伊苒听高久叫,都怕得跟小猫似的,难道这都是装的?”廖启望仍然有些不相信此时的亲耳所闻。
佟朗没有说话,只顾低头挑拣东西吃,廖启望也没进一步发问,他知道佟朗听见了自己的问题,低头不语只是不想多说什么,也许是逃避自己的遇人不淑,也许是保全自己的半分薄面,毕竟他在汪如雪面前保举过伊苒,仅凭第一印象去评价一个人,有时候还是有失偏颇啊。
“看来这几个小丫头片子都有几把刷子啊!”谭非使劲嚼着嘴里的板筋,恶狠狠地说,“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啊!”
“怎么?邵梦琪和刘淑馨也是人前‘弱柳扶风’,人后‘巾帼不让须眉’?”
“那倒不是,她们人前就巾帼不让须眉。”谭非调侃道,“争先恐后地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膨胀欲望的小六九打得很响,那小算盘珠子拨拉得那叫一脆生!”
“她们是不是利用翻译的身份在工作中与你们诸多阻挠,有时候,还会毅然决然地越雷池一步,还跟没事人似的?”
“你怎么知道的?”谭非和廖启望异口同声地问。
“来,先为英雄所见略同喝一个!”佟朗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再为同病相怜吐吐槽。伊苒也有这毛病,让她跟高久汇报点儿事吧,忒费劲,一会儿说什么,高久忙着呢;一会儿说什么,她忙着呢;等高久忙完了,她也忙完了,事儿也过去了。现在我都搞不清了,她是技术课的翻译,还是副课长了,给我一种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感觉。”
“朗哥,这你都能忍?还不拿出你的立竿见影直接把她灭喽!”谭非大口嚼着肉串,“要把这种飞扬跋扈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现在没有毕业呢,仅仅是个实习生就敢这样,将来正式入职SK,还不得骑到你脖子上屙屎啊!”
“这个你可以放心,她没有机会在我脖子上拉屎。”佟朗狡黠地笑了笑,“还没等我立竿见影地把她灭这,高久已经等不及了。高久的汉语进步很快,完全可以说是神速,他可能是这些日本人中学习汉语最快的了,很多时候,他能听懂我们说什么。有一次,高久甩动着他的金毛狮子头,很严肃地用汉语说,伊苒是翻译,是为高久和我当语言翻译的,不可以想翻译就翻译,不想翻译就不翻译,这样是不可以的。还真别说,高久那股风声鹤唳的架子一摆,立马草木皆兵了。从那以后,伊苒就再也没有唧唧歪歪过。”
“嗯,伊苒妹妹栽倒金毛狮王手里,可比淑馨妹妹和梦琪妹妹悲催多了,到现在梦琪妹妹还会偶尔耍一耍大小姐脾气呢,我感觉她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浑身不自在。”廖启望感叹自己命运多舛,且又无计可施,既没有谭非那股痛下杀手的魄力和招数,也没有摊上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领导,“这几个翻译小妹可跟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青春还在,清纯全无,估计是和大家混熟了,也方便怼别人也不用不好意思了。”
“付哥,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依琳妹妹是不是也跟这几位小主一样,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谭非瞪大眼珠子望着付宏伟,期盼得到肯定的答案。
“嗯。”付宏伟先是清了清嗓子,紧接着说道,“我觉得,她还好,没有像你们说的那样,我们之间相处得还可以。一般木下说什么,她就给翻什么,没你们说的那么多事儿。下面的小孩也很喜欢跟她交流,时间宽裕的时候,她还会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日语,那帮孩子学习热情还挺高,偶尔还顺带学几个敏感词汇?”
“敏感词汇?”谭非又抓到了点,“具体指什么词汇?”
付宏伟看了一眼谭非,笑道,“你这样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
“我就想没意思地明知故问一下。”谭非执着地问道,“但她被问及岛国爱情片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
付宏伟没有搭理谭非,继续说,“总之,她在实习工厂的人员挺好,遇到问题也不会推三阻四,虽然日语水平也挺有限的,但是特别好学,我们相处的还可以。”
“我去!‘你们之间’还‘相处得可以’?”又被谭非抓到了点,“我说哥哥,我得提醒你哈,你可是有家有室,有儿没有女的有妇之夫,可要跟这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保持适当的距离,作风问题无大小啊!”
“去!开起玩笑来没大没小的!”廖启望呵斥道,“付哥是那种人吗?仪表堂堂,威风凛凛,横看竖看也不想抛妻弃子的背信弃义之徒。”
谭非横着脑袋看了看付宏伟,又坐正了看了看,“我横着看了,竖着也看了,丝毫没有看出来付哥是没有那花花肠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