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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黄泉的丫环】

幽晓带了许诺回到黄泉山庄。许诺吃惊的看着幽晓,看着蔳儿,看着幽焃,再看着四对双胞胎。目瞪口呆,无以言表。

蔳儿问道:“幽晓,这是谁?”幽晓道:“她叫许诺。”幽晓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许诺倒是机灵,看到蔳儿,立马下跪,恭敬道:“许诺拜见夫人。”蔳儿一怔,幽焃站在蔳儿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蔳儿说道:“起来。”许诺道:“多谢夫人。”

蔳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对幽晓问道:“她是来做丫环的?”幽晓点头。号钟笑道:“这怎么行呢?黄泉山庄,可不需要丫环。幽晓,你带她上山,这是想要抢我们的活吗?”幽晓笑道:“这不好吗?刚好可以让你们两位叔叔,多歇息。”焦尾笑道:“那我们呢,她一个人,做完我们所有的活吗?”幽晓为难起来。许诺却说道:“几位老爷,你们放心,许诺一定努力做事。”

绿绮道:“这话,可真让我浑身不舒服。”许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紧张的看着幽晓。幽晓也紧张的看着蔳儿。蔳儿道:“你都会做些什么?”许诺道:“洗衣,做饭,劈柴,烧水,扫地,种胡萝卜,针线,只要丫环会做的事情,许诺都会。”蔳儿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会如此之多?”许诺道:“不瞒夫人,许诺的娘亲原本是富户家里的丫环,是娘亲教我这些的。”蔳儿也曾去过人家府上做丫环,笑道:“幽晓,你可真带了一位好姑娘来。”幽晓笑道:“娘喜欢就好。”

幽焃却在蔳儿的耳边小声说道:“这幽晓定然是想把人家当媳妇养。”蔳儿笑道:“管他呢。”

蔳儿道:“绕梁,上茶。幽晓,跟娘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况。”幽晓好奇问道:“娘,你问这做什么?”书画道:“蔳儿想做大事。”幽晓笑道:“娘,你又调皮了。爹,你怎么不管管你媳妇。”幽焃笑道:“你娘要做的事情,向来,我只能同意。”许诺一直盯着那四对双胞胎。纸砚看着她那眼神,笑问道:“怎么了小姑娘?”许诺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你们都长的一样,我分不清。”

于是四对双胞胎站好,一一介绍了自己。幽晓道:“我也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他跟嫂子下山去了。”许诺惊奇的看着大家,说道:“许诺应该怎么分清谁是谁啊?”蔳儿在偷笑。幽焃笑道:“你是不是在想终于有一个人,像你一样,也分不清他们了?”蔳儿哈哈大笑道:“对啊。”

绕梁上茶后。幽晓道:“倒也没什么事情。各门派风平浪静,偶尔会有一些小偷什么的。”蔳儿道:“笔墨,把承影拿出来。”纸砚道:“蔳儿,你不会是想,用承影来闹事吧?”蔳儿道:“官场,人们争的是权利。江湖,争的便是武功秘笈,或是好的兵器。”

琴棋道:“蔳儿,你可别忘了,能挑起江湖这趟浑水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仇杀。”书画道:“老兄弟,你不会想让蔳儿谋划杀人吧?”许诺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顿时惊恐起来。焦尾看到后,笑道:“你们可吓着人家小姑娘了。”蔳儿一听,似乎便有了主意,拉着许诺过来,笑道:“许诺,你怕不怕?”许诺拼命摇头,却不敢多说。

幽晓看着蔳儿,问道:“娘,你不会是想把许诺抛出去吧?”

蔳儿笑道:“这个天下,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场,都有一样东西,大家都喜欢的。”幽焃,当着大家的面,搂着蔳儿,笑道:“我知道,银子,对不对?”蔳儿道:“不错。”绿绮道:“蔳儿,咱们可没银子了,现在线都没有了。”蔳儿道:“没有就去皇宫取啊。那里多的是。”许诺又是瞪大眼睛看着蔳儿。

焦尾笑道:“蔳儿,你那么聪明,怎么不给咱们计谋一下,怎样赚银子最快?”蔳儿听后,说道:“对啊,我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幽焃手放在蔳儿的肩膀上,说道:“那是因为你呀,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蔳儿双手撑着自己下巴,妩媚的假装生气道:“又不是我想过这种生活。”幽焃急忙道:“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蔳儿可别生气。”大伙都笑了。许诺却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一直在家里,都是娘亲怕爹爹,怎么老爷却怕夫人了呢?

蔳儿拿着承影,站了起来,运起内力,瞬间,那剑,像当初来黄泉山庄一样,插进地底下一半。许诺从未见过这种事情,躲在幽晓的后面。

蔳儿突然笑道:“有了。就让大家,来中原,大闹一场。”幽晓问道:“娘想怎么闹?”蔳儿道:“赌一场。琴棋书画,你们去南方。号钟,绕梁,你们去京城方向。笔墨纸砚,你们去西北。”焦尾道:“那我们兄弟就是去江南咯?”蔳儿笑道:“不错,你们,把所有赌场的银两,都给我赢回来,不但要赢,而且,还要闹事,而且,还要闹大,但是,不要闹人命,咱们,志在银两,不在杀人。”

幽焃问道:“以什么名义?”蔳儿看着许诺,笑道:“黄泉,黄泉,幽冥府的许诺,许大小姐,如何?”许诺战战兢兢道:“夫人,许诺不敢。”幽晓笑道:“许诺,别怕,咱们,做的是江湖事,官府,管不着的。”许诺茫然的看着幽晓。

幽焃对幽晓道:“幽晓,既然把人带上来了,就让她知道,黄泉山庄的事情。”幽晓点头说道:“明白了,爹。”

琴棋道:“那,明日,我们便下山去。”蔳儿点头说道:“去吧。”幽晓笑道:“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娘亲的运筹帷幄。”书画道:“不得不让我们佩服。”笔墨道:“幽晓,你可要好好看了。”纸砚道:“这一生,只喜欢蔳儿,也只敬佩蔳儿一个女子。”焦尾刚想说。蔳儿叫道:“好了,好了,你们几个一说,便要轮流说,是不是又想把我弄哭?我可都三十多岁了。就不能放过我?”焦尾笑道:“可蔳儿,确实让我们动心。”绿绮道:“唉,有什么用呢,又打不过公子。”号钟道:“不过,蔳儿喜欢我做的鸡腿,我也很高兴了。”绕梁道:“对对对,咱可每天都给蔳儿烧水沐浴,这可是件伟大的事情。”

蔳儿顺手把地上的承影,一拔而起,说道:“好呀,在你们下山前,得好好教训你们了。”这四对双胞胎一听,已经围起了蔳儿。许诺害怕道:“他们,他们怎么这样对夫人?”幽晓笑道:“没事。许诺好好看着。”幽焃又摊开他那把红色的扇子,微笑的看着。

幽晓问道:“爹,叔叔他们能打赢娘吗?”幽焃笑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了。你娘,自从有了晴儿,便没有再施展过武功。可他们四对双胞胎,却每日都在练习。你说,他们能赢得了你娘吗?”幽晓道:“那我可得好好瞧仔细了。”

蔳儿手中承影,静待不动。笑道:“这一次,我就不用落叶了,我倒想看看,你们能不能赢我。动手吧。”顿时,四对双胞胎,四阵而起,出手之快,如同影子飘动。蔳儿,却如天仙下凡,若隐若现。手中承影,挥动发出的声音,悦耳至极。八个一起发掌,蔳儿发动千手观音掌,都瞬间一一对上,内力对峙,依然是蔳儿更胜。

蔳儿的杀气,正在凝集。许诺觉得呼吸困难。幽焃道:“帮她挡住你娘的杀气。”幽晓点头。许诺躲在幽晓的身后,终于缓过气来。

幽晓第一次看到蔳儿如此挥洒武功,不禁感叹道:“若是有娘的一半,我都开心死了。”幽焃目不转睛的回答道:“你和幽明练的是两种内力,过几年,你们会超过我和你娘的。”

蔳儿虽然全神贯注的应付,但也听到了幽晓的话。叫道:“幽晓,进来。”幽晓一怔,也确实跃跃欲试。便跳进阵法里。蔳儿抽身而出,手中的承影,已经到了幽晓的手中。那四对双胞胎大惊,蔳儿,竟然说离开就离开,但阵法也没停下,因为,幽晓,已经进来了。

蔳儿微笑对幽焃道:“怎样?我宝刀老了没有?”幽焃把蔳儿抱在怀里笑道:“再过几年,恐怕,你不用耗尽内力,都能打赢我了。”

幽晓没有学千手观音掌,只手挥动承影使出三十六招制敌之计。九个人,打的热火朝天。许诺,只能瞪大眼睛看着。

蔳儿对她笑道:“许诺,想不想学武功?”许诺道:“夫人好厉害,大家都好厉害,许诺若是学了,会像大家那样厉害吗?”幽焃道:“这是自然的。”许诺道:“可许诺笨,怕是学不好。”蔳儿笑道:“无妨,只要你肯学。”许诺连忙跪下道:“多谢夫人。”蔳儿道:“许诺,不要随便给人下跪。起来。”许诺起身。

蔳儿道:“既然来了黄泉山庄,你就是黄泉山庄的人,今后,叫我蔳姨,不要叫夫人。”许诺道:“是,蔳姨,叔叔。”

这时,只见幽晓想破阵,但总被压下。幽焃道:“还欠点火候。”蔳儿道:“已实属不易。”幽焃道:“幽晓学你的功夫倒是学的不错,可我的,却差了点。”蔳儿道:“我觉得不错呀,你的原因是加上了摄魂术,他没有学你的摄魂术。而他们都会。”幽焃问道:“你没教他怎么破解摄魂术?”蔳儿笑道:“未教。这是个人领悟。是你的儿子聪明,还是我聪明。”幽焃哈哈大笑道:“那自然是我的蔳儿更加聪明。”

已打了半个时辰,还是未分胜负,蔳儿叫道:“停下吧。”瞬间,八人停下,围着幽晓。幽晓道:“几位叔叔,果然厉害。幽晓还欠火候,未能像娘一样。”

琴棋道:“幽晓,你知道,你为何总是破不了阵吗?”幽晓问道:“这是为何?”书画道:“你学了蔳儿的全部,还学了公子的内功心法,这理应比蔳儿更加厉害,但你少了一样。”幽晓问道:“少了什么?”笔墨道:“蔳儿的杀气。”幽晓道:“好像确实是这样。”焦尾道:“蔳儿的阵法,讲究的是兵法。”绿绮道:“那自然是打仗的杀气。”号钟道:“而且,你还怕一样,怕伤到我们。”绕梁道:“但是,你娘一旦动手,不管对方是谁,即便是你爹爹,杀气,总是如影随形,从来不害怕,会伤到对方。”幽焃道:“换句话来说,你娘,能做到收发自如。你还差了点。”幽晓笑道:“我明白了。多谢几位叔叔指教。”至此,幽晓的武功,又比幽明略胜。

许诺对幽晓道:“晓哥哥,你好厉害。”幽晓笑道:“许诺,你不认真。你没听到,娘比我厉害多了。”

蔳儿道:“幽晓,明日,你也下山去,去洛阳,替娘做一件事。”幽晓问道:“是要买府院?”蔳儿道:“不错。”幽晓道:“孩儿明白,请娘放心。”

第二天,山庄内只留下幽焃,蔳儿及许诺。

许诺早早的起来,洗衣做饭,砍柴。却发现,蔳儿比她起的更早,衣裳已经被蔳儿洗好。做饭,幽焃已经做好。柴,绕梁已早砍好放在那里,堆积如山。许诺对蔳儿道:“蔳姨,这些事情让我来做就好了。”蔳儿笑道:“你知道吗,我以前,也时常去富户家里做丫环的。”幽焃道:“对啊,明明来黄泉山庄,她就是女主人了。可她还是要去人家那受委屈。”许诺问道:“那蔳姨为何要去人家那做丫环?”蔳儿道:“好玩呀。好了,今天开始,我教你掌法。你可识字?”许诺道:“许诺只会自己的名字。”蔳儿道:“那好,我就先让你熟读四书五经六艺。幽焃,麻烦你帮我去书记取书出来。”幽焃点头。

许诺看到后,问道:“蔳姨,我不太明白。”蔳儿问道:“有何不明?”许诺道:“我娘告诉我,在那些富户家里,都是夫人听老爷的话,我娘也是听从我爹爹的话。可为何,叔叔,却很听蔳姨的话。”蔳儿笑道:“那你想不想,以后你的晓哥哥也听你的话?”许诺脸一红,嘟着小嘴说道:“蔳姨。”蔳儿笑道:“你不喜欢幽晓吗?”许诺道:“晓哥哥是好人,许诺当然喜欢,只是,许诺只是个乡下丫头,配不上晓哥哥。”蔳儿笑呵呵道:“就不逗你这小姑娘了。”幽焃已经把书取来。许诺翻开书页。

蔳儿道:“我念一句,你念一句,认真的看字,识字。若是不懂,就问。明白吗?”许诺点头。

蔳儿一边念,一边扫落叶。许诺也跟着念。许诺问道:“蔳姨,你不用看书吗?”幽焃道:“你蔳姨,对这些,那可是倒背如流。”蔳儿道:“许诺,不要问多余的问题。”许诺看到蔳儿严肃起来,真的可怕。也不敢再多问其余的问题了。

一整天下来,蔳儿已经念完四书,以及讲解给许诺听。蔳儿道:“好了,明天你再念一遍,记深刻了,后天我们再来学五经。”许诺点头。如果,家乡没有洪水,也许,她长大后,也是去人家那做丫环,她也无法确认,这是幸,还是祸。

连续六天,两天念四书,两天念五经,两天念六艺。

第七天,蔳儿道:“字,都认识了吧?”许诺点头道:“蔳姨,许诺记住了。”蔳儿道:“好,幽焃,让许诺学你的内功吧。”幽焃点头,便传授内功心法给许诺。

一个月后,已初有成效。蔳儿道:“许诺,现在,是时候教你掌法了。”许诺点头。她想问一些事情,可不敢问。蔳儿看在眼里,问道:“怎么?想你的晓哥哥了?”许诺红着脸,低头。

幽焃看后感叹道:“呀,如果当年我的蔳儿也这样对我,那应该有多好。”蔳儿刚好手中有一把木剑,她举起,对准幽焃的喉咙,笑道:“我若是再用点力,你可就到黄泉路上了。”许诺一听,紧张道:“蔳姨不要。”幽焃却笑道:“傻丫头,你蔳姨不会伤我的。”

蔳儿笑道:“我就是想伤,也伤不到。许诺,看好了。”顿时蔳儿扔掉木剑与幽焃动起了手。掌法挥动,双掌成四掌,虚虚假假,真真实实,宛如蔳儿的阵法一样,着实是巧妙的武功。许诺只看到无数的手掌向幽焃袭来,可幽焃却是镇定自若的躲开,丝毫不惧怕被蔳儿拍到。转眼已过二十多招。蔳儿停下,对许诺问道:“看得清楚吗?”许诺摇头。幽焃笑道:“这已经是最慢的了。”许诺惊讶至极,问道:“许诺若是学会也,也会像蔳姨这样吗?”蔳儿笑道:“那是自然。”随后把千手观音的掌法经谱拿出来,说道:“你先看,不懂就问。”许诺点头。

蔳儿道:“好好练,半年后,我想,就需要你这位许大小姐出场了。许诺不敢多问,认真的看,记,学,练。”

这一天,许诺在后院里练起千手观音掌。幽焃和蔳儿在厨房,蔳儿做鸡腿,幽焃起火,两人甚是幸福。幽焃道:“蔳儿,你为何喜欢吃鸡腿?”蔳儿道:“好吃啊。”幽焃道:“可除了鸡腿,也有很多好吃的啊,你都吃了号钟做的鸡腿十几年了,只要号钟在山庄,几乎每天都吃,不厌啊?”蔳儿拿着鸡腿咬了一口,再让幽焃咬一口,笑道:“那你每天亲我,都亲也十几年了,厌倦了吗?”幽焃一怔,说道:“这怎么可以同日而语呢?”

蔳儿再咬一口,再给幽焃咬一口,边咀嚼边说道:“可对我来说,你喜欢亲我,我喜欢吃鸡腿,这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啊。”幽焃回味着这话,问道:“蔳儿,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的这张嘴巴里,跟鸡腿是同等的?”蔳儿使劲点头。

幽焃嘿嘿道:“好啊,我倒要看看,蔳儿这伶牙俐齿的小嘴,是想让我亲呢,还是想啃鸡腿。”一双拿过蔳儿手中的鸡腿,一双搂着蔳儿的腰,在厨房里,两人亲吻起来。还是像当年那样,还是那样,还是,那种冲动。面对挚爱,热情,永远都不会减弱,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挚爱,变成奇珍异宝,想珍藏,想永远的感受。幽焃的全部身心,都是蔳儿。蔳儿自然是明白的,可她却不乖乖的,而是时常,给幽焃泛起几滴涟漪。这可让幽焃,每天热情如火,每天都想跟蔳儿亲密无间。

许诺这会刚巧有不明白经谱上的话,跑来厨房,看到两人亲密,顿时脸红起来,捂着脸转过身去。蔳儿想推开幽焃,可幽焃不肯,也不管许诺。反正,他想亲蔳儿,蔳儿就得乖乖的让自己亲。这是特权,无限的特权。

许诺不敢回头再看,她呆了很久,都没听到蔳儿叫自己,于是她跑回后院,一个人,想经谱上的话。可哪里想得了什么事情,何况,她的知识也不够丰富。而,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亲吻这种情况,于是,她想到了幽晓。脸,更红了,能与天边的晚霞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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