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燕归的父亲得知锦菜有可能是小郡主后,也向皇上请婚了。
皇上认为,无论是把锦菜推给燕归还是让她嫁给叶子闻,都会变得不好拿捏,他权益再三,终于在叶子闻准备上门提亲时,给燕归和锦菜赐婚。
燕归和锦菜身为当事人,第一时间被告知了这件事情。
他们互相不喜欢彼此,他们都知道。
他们刚鼓起勇气想抗旨时,燕归受到父亲的禁令,连家门都出不去,锦菜得知叶子闻想要提亲,也绝了这个念头。
不自觉的,她很讨厌叶子闻,没有理由的。
她只向皇上提了一个要求,将锦父锦母放出来,可惜皇上拒绝了,他只说会善待他们。
叶子闻是最后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他还没来得及提亲就被皇上一道密令,招到边疆抵御匈奴!被蒙在鼓里走的他还想着【回来我就娶你,等我!】
婚礼只准备了三天,但还是很隆重,皇上也亲自来了。
锦菜没有娘家人,燕归的母亲就帮着把锦绣馆装扮了一番,然后给锦菜准备了嫁衣,锦菜穿上嫁衣的那一瞬间,无悲无喜,在这个位面,她不想嫁人,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说不定能安度一生。
反正只要远离安晟就好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是谁在痛啊?是宿主吗?
锦菜不懂,她任由燕母亲自帮她梳头,燕母很和蔼可亲,她轻柔地疏了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疏到发尾,据说是出嫁前的习俗。
燕母不知为何湿了眼眶,她哽咽着说:“孩子啊,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恩?怎么了?”锦菜疑惑地看向燕母,燕母拿起手帕慌乱地擦了几下,然后笑着说没事。
很奇怪。
燕母为她盖上红盖头,扶着她跨出门去,一步步走向轿子,坐进轿子后,就响起了欢快的声音,像是在吹奏什么。
倾沉是看着锦菜上轿的,她分不清是庆幸还是难过,她现在只想知道安晟怎么样了?
锦菜在红盖头下,只看得到一片红,她什么也看不到。
她听话的没有掀开红盖头,一直端坐在轿子里,她在想,如果新郎是森木,该有多好?她走过那么多位面,却从未出过嫁,这是她第一次嫁人,她好希望好希望,她嫁的人是森木啊。
可是她也明白,
这是不可能的。
不知不觉的,泪水一颗颗滑落,砸落在红色的嫁衣上,渐渐渗透。
“啊嘞?我,怎么哭了?明明我,不想哭的啊!”她的声音顿了一下,藏不住泪意只能压低声音的说:“我明明一点也不想哭的啊,我.......不想哭,呜呜呜.......”
分不清,是宿主在哭,还是她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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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穿着一身红,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越行越近的红轿子,他忽然想起父亲跟他说的那些话。
“归儿啊,你平时怎么样,我跟你娘都容着你,只是这一次,你必须听话地把锦菜娶进门,还要善待她!”
“为什么啊!”
“因为啊,这是我们欠她的啊......”
原来燕父当年是前朝王爷的心腹,后被皇上说动,出卖了前朝王爷,导致前朝王爷兵败,燕父这些年一直很悔恨,他居然为了虚名而出卖了多年的好友?!
得知锦菜可能是小郡主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善待她,结果太子想要临门一脚,娶走锦菜,这怎么可以?锦菜一旦被太子娶走,不就成了皇上那边的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令他没想通的是,皇上居然没答应太子,还大发雷霆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锦菜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吗?不过这些,燕归并不需要知道。
燕归掀开轿帘,递给她一个红布的一端,自己拿着另一端,扯了扯后,领着她一步一步走过火盆,拜了高堂,任人送她进房。
他一桌一桌地去敬酒,喝得喉咙火辣辣的疼,但是他仿佛没有察觉一样,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好多人奉承着,他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他喜欢的人叫倾沉,他不喜欢锦菜。
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又不喜欢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安晟看着燕归喝醉,他一滴酒也没沾,冷静的可怕,他变了,不再是那个阳光开朗的安晟了,他的话越来越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是啊,跟锦菜无关的都不重要啊,可现在,锦菜去哪了呢?他宁愿相信锦菜不见了,而不是嫁给了燕归。
何必自欺欺人呢?她早就不喜欢你了,何必再去讨人嫌呢?死缠烂打的样子是有多讨人厌啊!
他不知为何,头疼得厉害,刚想揉一揉时,一双冰冷的手附了上来,动作轻柔。
“你是?”他抬头去看她,眼前一片模糊。
“锦菜。”倾沉这样说着,明明精致得好看的脸庞,笑起来却凄惨。
这一夜,锦菜坐在新房中等了一夜,燕归醉倒在酒桌上,而安晟和倾沉,睡在了一起。
唯有刚收到消息的叶子闻,没日没夜地往回赶,他累得眼睛通红,嘴唇干裂得出血,可他抿紧了唇,不管不顾地往帝都冲着。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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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他揉着头走进新房,看见靠着床睡着了的女子,他心烦意乱的不想喊她,刚想坐在太师椅上吃几个枣子,就听见锦菜的声音:“过来,掀下盖头。”
燕归愣了下:“真是麻烦。”他走过去随手一掀。
“诶,要用那个......”
“哪个?”
“....算了算了,就这样把。”
“哦”
“快点,换下衣服!”
“啊?干嘛?你不会是饥不择食,想要强上了我把!”
“........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赶紧换衣服去敬茶!”
“.........哦哦,知道了,真是麻烦!”
“嘁,我看你也麻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