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夏侯烬果然从京都寻到了南郡来,苏啦啦与宝宝,珠儿商量想要给他一个惊喜,便躲了夏侯烬不见。
夏侯烬没有见到苏啦啦,有些默然,但是找到了宝宝,他的心也定了下来,即日便带着宝宝起程回了京都。
宝宝坐在夏侯烬的怀里,抱歉道:“爹地,抱歉啊!宝宝这次又离家出走,让爹地担心了吧!”
“傻孩子,做你的爹地不要担当起这个责任,不生你的气,以后不舒服就告诉爹地,要去哪里,我一定抛下所有的事情陪你!”一年之期已经到了,苏啦啦都没有出现,他的心却等凉了。她多半是知道自己要娶许贤柔,所以避而不见。
宝宝看到了夏侯烬眉宇间的哀愁,站起身,轻抚他的剑眉,“爹地,不要伤心。”
“爹地马上要娶许贤柔,你不生气吗?”
宝宝摇头,”皇命难违,爹地也不能阻止什么,所以宝宝不应该这么不懂事的生爹地的气!”
“宝宝现在真的长大了,懂得体谅爹地!”夏侯烬满足的轻抚宝宝的头。
宝宝却笔得阴险至极,那个惊喜一定会大大的。
回到京都,就开始着手准备婚礼,毕竟因为宝宝的事已经拖了一阵子,再拖下去,那许将军恐怕要杀到烬王府为算账了!
珠儿在王府城忙上忙下,嘴角一直挂着喜悦的笑容,每一处,每一个角落都检查到位,这才肯放手。连园子里的婢女也在拿她开玩笑,“珠儿上次让你弄这些事,满不高兴,这去了一趟南郡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因为这不一样了!等到王爷成亲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珠儿的嘴角挂着满足笑容。
春,处处生机盎然,处处喜气洋洋,因为烬王大婚,锦衣纺的老板,大优惠,还有大赠送。
几乎整个京都都沉寂在喜气洋洋中。夏侯烬却惆怅万千,站在窗前,独自哀叹。
忽而宝宝走到他的跟前,轻唤:“爹地在想妈咪吗?”
“嗯!我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会这样负她,并且娶了别的女人,宝宝,你说爹地这样做对吗?”夏侯烬头疼的看着宝宝道。
宝宝笑了笑,扯着夏侯烬的唇瓣,“爹地乖,没事的,妈咪会原谅你的!而且在大婚当日,宝宝有个惊喜要给你,你就放心去娶那个女人吧!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他的话里意有所指,夏侯烬思忖,仔细想去,却仍旧没有猜到,根本不知道宝宝是何意?
“宝宝,到底是什么事,你告诉爹地!”
“不能告诉!告诉你就没意思了,爹地乖,听话,赶紧准备去接新娘子吧!”宝宝将穿上大红喜袍的夏侯烬往外面推,同时对着在门口的珠儿做了一个鬼脸。
大红的喜字贴正堂,园子里牡丹花开,喜鹊枝头立,鸳鸯锦被红彤彤,铺在床榻之上。
夏侯烬走下台阶,走到花轿前,轻踢轿门,接出新娘,当那只纤纤玉手落到他的大掌之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上涌。
然进了正堂,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簇拥下,两人被送进了新房,房内,点了炭火,温暖无比,夏侯烬松开她的手,转过身冷冷道:“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唯独感情,洞房花烛!”
在盖头下的苏啦啦,感动得泪流,两手反复的揉捏,很想揭开盖头告诉她。
夏侯烬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苏啦啦,继续道:“说一千次,一万次,本王仍旧是那句话,本王的王妃只有苏啦啦,宝宝的母妃也只有苏啦啦,即使你嫁进了王妃,也只是王妃,他日本王可以令你为后,但是本王不能给你感情!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本王去书房。”
苏啦啦心慌乱,却又不能出声,一把拉住他的手,指了指红盖头。
夏侯烬想了想,用大掌粗鲁的掀开红盖头,却没有看一眼,冰冷道:“早点休息!”
苏啦啦却仍旧不肯松手,死死地拉着他的大掌,夏侯烬再次出声道:“放手!”
“难道你头也不愿意回一下吗?”苏啦啦终于按捺不住,出口道。
那熟悉的声音袭击耳膜,他惊喜的回眸一看,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笑容,只是眉心多了一点水印蛇迹,但还是他的苏啦啦。
“是你?”
“是我!”她含泪点头应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如此矫情!
“宝宝所说的惊喜就是这个?”夏侯烬激动万分的将苏啦啦搂进自己的怀里,恨不得掐进骨子里面一般。
“嗯,是的!就是!我回来了!”苏啦啦感受到熟悉的温暖,竟然忍不住泪水盈盈,分别多久了,一年多,这一年来,相思折磨着他们,心互相放在彼此那里。
两人坐在喜红的床榻前,夏侯烬合卺端到苏啦啦的跟前,两人相交而已,幸福从此长长久久,他搂着她坐到喜榻之上,下颔顶着她的头顶,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十指相扣。
“你这一年过得好吗?”
“很好,在绝尘谷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
夏侯烬的心颤了颤,然后问:“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尽管如此,我们也要不离不弃,我相信上天看得到真爱的存在,哪怕再轮回一千年,我也要选**你在一起!”
“你真傻,你知道不知道,我多么希望没有遇见过你,没有看到过你,这样就不会有千年的纠缠,更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与折磨。”
“但是这样的爱很美不是吗?虽然带着痛与苦,但是我们很幸福,有了宝宝,我们一定会执手走到最后的!”
“嗯!不放弃!”
“明**可能要下西濯。”
“干什么?你不能去,六哥从来没有死心过,你不能再有事知道吗?宝宝每次问我你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别怕,没事。我会很快回来的,而且现在我根本不怕他。”
“笨丫头,你不能仗有了一点法术,就不顾自己安危,可以缓缓吗?等这一阵子忙过去了,我陪你一起下西濯!”
苏啦啦坐起身看着他,“可国家事更重要,你不能这样弃国家于不顾啊!”
“啦啦,如果可以不做这个储君,我真的不想做,只想与你执手共度一生!”他抬起她的下颔,倾身吻着她的薄唇。
她的睫毛轻颤,“如果世事真的如此简单,那么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纠缠。”
“你知道这一年怎么过来的,每日睁着双眼,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回忆着你我的以往。现在你回来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放你走,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
“你这说得什么话!”苏啦啦心疼的堵住他的唇。
夏侯烬一手解下帷帐,撑起身,慢慢地解开她所有的束缚,这是属于他与她的洞房花烛。
喜袍落地,满室的烛光摇曳,缠绵的身影勾勾缠缠,重重叠叠,月色度上一层银白的光华。
躲在门窗外的宝宝,小脸红红,“珠儿姐姐,我看到爹地和妈咪亲亲啦!”
珠儿的脸蛋涮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小鬼子,这么精明,居然来偷窥,在宝宝口袋里的小花也终于按捺不住,探出老头嚷嚷道:“宝老大,你也让我看看亲亲嘛!”
“不许看,你还未成年!”
“去你的,宝老大,我比你大好不好!”
“切,你才这么丁点大,哪是比我大,这样的画面少儿不宜,你别看。”说完,宝宝的小手拍到小花的头上,把小花硬生生的拍进了口袋里,自己又探头看去。
小花不服输的再将冒头,同时用爪子勾了勾宝宝的衣服,控诉:“死宝宝,我要看亲亲,快!我要看亲亲!”
“哎!吵死了,这讨厌的小花。”宝宝烦躁的一把扯出小花扔到窗台上,不爽道:“看吧!看个够,小心长盯眼。”
小花激动加兴奋,探头一看,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呜哇,又错过了一场香艳的场面,真是上天安排的悲催啊!
“啊!宝老大,你欺负我!根本没得看了!”
宝宝翻了一个白眼,一把扯住他的长耳朵,丢进了口袋里,伸个大大的懒腰,“睡个觉觉!”
小花被无视,心情大不爽,再次探头,“老大,你是可恶的娃!”
“说什么啊你!我哪里可恶了,我明明很可爱,我是爹地妈咪的乖宝宝,哪像你,笨蛋小花!笨蛋!笨蛋!”
“啊啊!呜呜……宝老大,你欺负人哪!呜呜……”
“哭!哭个毛毛,哭!”
“你欺负我嘛!”
寂静的园子,漆黑的园子里,只能听见宝宝和小花的对话,伫立在房顶那一袭白袍,眼底里溢出忧伤。却又默默的祈祷,希望你能幸福。
在欲转望离去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碎了,一片片的,拾不起来,哪怕他守候她一生一世,千千万万年,她的心恐怕也只有夏侯烬,从来都装不下他九歌!
“对!你又何必如此执著,女人都是,只要你抢!她就会属于你,只有你这个傻蛋,才会笨到傻傻的守候!”
九歌抬眸看着黑夜里刺目的那一抹红色,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