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鱼见她到现在还颠倒黑白,诬赖羽瓷欺负她,气的正要上前理论,却被锦书拉住了手,示意她看向君兮。
君兮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可那笑意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刚才是羽瓷要借着刘才的手进阶他可以忍,李天赐偷袭她自己应付的了,他也可以不插手,但是现在是什么意思?欺负完了还想把过错都退到别人身上,当他是死人吗?
于是,林菲菲的话音刚落,众人就看到一道残影闪过,然后林菲菲就已经被踢出数十米开外了,若不是那里的一棵大树挡住了她的身形,还不知道要飞多远呢!
林菲菲吐出一口心头血,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一片空白。
李天赐和凌云宗的人赶紧围过去,李天赐心疼的把林菲菲揽进怀里,喂给她一颗三阶复元丹。然后抬起头狠狠地看着君兮:“君兮!你不要太过分了!”
君兮却眼神清淡的看着林菲菲:“林小姐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欺负她,还想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说她欺负你,她怎么欺负你了?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他顿了顿又道:“既然这欺负人的名声我们也已经担了,如果不把它做实了实在是觉得吃亏,林小姐不会有意见吧?当然,有意见也给我忍着!”
他依旧一副白衣飘飘、纤尘不染的谪仙模样,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刚才的那一脚只是他们的错觉。
众人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君兮公子了。
林菲菲服下了丹药,刚清醒一点,就听到君兮的话。她看着这张熟悉的俊脸,他声音一如记忆里的清润动听,说出的话却带着淡淡的厌恶和杀意。
林菲菲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自己那么喜欢他,明明自己哪里都不比羽瓷差,为什么他眼里就只有那个贱人?
但是即便他这样讨厌她,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他,她眼中忍不住泛出泪光,心中对羽瓷的恨意忍得她心口发疼。
她压抑的道:“我只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而已。”
“呵!阿瓷刚才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我不过踢了你一脚而已,竟然到现在还想推卸责任?凌云宗就是这样教导弟子的吗?”君兮一副谦谦公子,高贵清华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他赏心悦目。
虽然众人都觉得君兮此时生气是对的,人家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还动手以大欺小,人家的师侄刚才都快没命了,你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还反咬一口,的确是太过分了!
但是,你踢了人家姑娘一脚,让人家颜面扫地,还不让人家辩解,难道还指望着人家感谢你?
林菲菲此时觉得君兮眼神中仿佛藏了刀子一般割的她浑身发疼。那个贱人就那么好吗?为了那个贱人竟然动手打她!还这样逼她!
李天赐虽然想替林菲菲出头,却没有那个胆量和实力,只能护好怀里的林菲菲,用眼刀子凌迟羽瓷。
她心里恨不得将羽瓷碎尸万段,此时却不得不为了日后的计划道歉,她忍着疼痛,低声道:“对不起。”
那声音细如蚊呐,不注意听根本就听不到,很明显是敷衍了事。
但是纠缠了这么久,再闹下去也没有意思,所以双方都默认了这样的结果。
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四皇子皇甫轩和大皇子皇甫旭一看事情了结得差不多了,连忙走出来,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笑道:“几位来的这么早啊?怎么不先进去?难不成是在这里等我们?”
大皇子先向君兮打了招呼,才看了一眼林菲菲,递给她一张绢帕,怜惜的道:“林姑娘这是怎么了?受这么重的伤?”
这林菲菲背景雄厚又生的貌美如花,若是能够娶了她做皇子妃,他就离皇位更近了一步?
这样想着大皇子皇甫旭看着林菲菲的眼神就又多了一丝热切。
林菲菲冷笑,刚才不帮忙,现在装什么好人?
她避开递到眼前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道:“菲菲没事。”
说完就一脸倨傲的转过头去不去看皇甫旭,完全不给他一点面子。
一旁的皇甫轩看到皇甫旭和林菲菲的交流,眼中划过一抹深意。
以前他也觉得林菲菲是个完美的皇子妃人选,但是宴会过后他就不这么想了。凌云宗势力虽大,可是这些年却越发的嚣张跋扈,前些天蝴蝶谷尽毁之后更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娶了这样驾驭不住的皇子妃,以后这天下可就不一定是轩辕家的了。
更何况,父皇现在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但心里对凌云宗还是厌恶反感的,娶了她恐怕会适得其反。
他现在可是有更好的人选呢!这样想着,他笑的一脸和煦的看一眼站在君兮身旁的羽瓷。
羽瓷转头对君兮说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吧!站在这里跟傻子一样。”
君兮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好,听你的,不过,你要先去换一下衣服。”这衣服刚刚打斗时被刘才的剑割的到处都是破洞和血迹。
锦书和锦鱼很有眼色的招呼着羽瓷上马车换衣服,君兮站在原地等候。
一说起这个,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今天是来找宝物的,可不是来看戏的,当下又吵闹起来。
他们之所以刚才那么有耐心的看戏,就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打不开这大门。
不管是比羽瓷他们到的早的,还是之后才来的都已经不死心的去试过了,不管是用灵力还是用内力,这大门就是纹丝不动。
李天赐现在恨羽瓷入骨,对林菲菲以心相待的君兮更是讨厌至极,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嘲讽的嗤笑道:“说的好像这里是你们家一样,有本事你去把门打开啊!”
他这样一说,众人也都期待的看着君兮,对啊,君兮公子不仅实力高强,而且在阵法和炼器上更是颇有造诣,说不定君兮公子能打开大门也说不定。
他们可不在乎谁打开的大门,只要能跟着进去顺几件宝贝就心满意足了。
君兮无视李天赐的挑衅,专心的和景梵守在马车前,等羽瓷换好了衣服,才牵了羽瓷的手来到镀金的红漆大门前。
羽瓷伸出手去碰了碰大门,还没接近到大门就被一层泛着金纹的屏障阻隔。
师父的阵法极好,她也跟着师兄他们一起学过,但是学了几年之后却还是一窍不懂,于是,她就华丽丽的被师父放逐了。
不过再怎么样还是学过几年的,虽然不会破阵,但大部分的阵法还是能认出来的。
只是眼前的这个阵法她却完全摸不着头脑,常见的阵法分为守护阵法和攻击阵法两大类。
守护阵法以守护为主,以迷幻和迷宫最为常见,欺骗人的眼睛和感官,已达到守护一方安宁的目的;
攻击阵法以攻击为主,最常用的是暗器和毒,一旦进入阵法则步步惊心,招招要人性命。
当然阵法千变万化,还有许多小分支,可是眼前的这个阵法就算是再不识货的人都看的出来一定不是凡品,却偏偏像是一道墙一样死板,仅仅是阻止外人进入。
羽瓷皱眉道:“这是什么阵法?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连阵眼都没有。”
羽瓷的话音刚落,李天赐就开口嘲笑道:“哟!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看了半天还不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羽瓷无视跑过来找存在感的李天赐,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君兮,满脸的好奇,虽说她是个阵法白痴,但是她自己却是极喜欢阵法的。那种杀人于无形,阴死人不偿命的手法是羽瓷做梦都想学会的,可惜她学什么都快,就是阵法一途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君兮也知道她的心结,看着她明亮又期待的眼神,勾了勾唇角道:“这是上古大阵亡魂阵,阵法开启可使天地变色,引来百万魂兵。”
李天赐见羽瓷竟然敢无视他,心中气恼又碍于实力不敢动手,就只有在嘴皮子上呛声。
一听到君兮说话,条件反射的反驳道:“不懂就不要装懂,还说什么引来百万魂兵,我们来了这么久了连根毛都没看到!”
锦鱼看见凌云宗的人就恨不得掐死他们,尤其是林菲菲和李天赐,仇恨值简直要爆表!
她们家小姐和公子大度不跟他一般见识,他收敛一点也就算了,竟然还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锦鱼叉着腰指着李天赐的鼻子,颇有一番泼妇骂街的气势骂道:“你一个背地里偷袭的阴险小人,还有脸在我们面前晃?我要是你早就找个老鼠洞钻起来了,脸皮厚的能当城墙也就算了,竟然还跟狗似得见人就咬!西岭国士兵的铠甲要是有你的脸皮一半厚,不知道能多活下来多少人呢!”
锦鱼跟竹筒倒豆子似得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把李天赐骂得一愣一愣的。
他自持身世不凡,来往的也都是彬彬有礼的贵族子弟,何曾见过这样犀利的骂人方式?
一时有些回不过来神,等反应过来时,他涨红着一张脸,劈手就要一掌打过去,却被君兮一个眼神吓的不敢动手。
只能指着锦鱼恶狠狠地道:“你!你给我等着!”
锦鱼也学着他的腔调回道:“我!我就在这儿等着,有种你来咬我啊!”
周围的人听到锦鱼的话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这凌云宗的人作风实在让人讨厌。
气的李天赐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却又碍于羽瓷和君兮的实力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阵营。
锦鱼兴奋地走到羽瓷身边邀功,羽瓷捏了捏她的娃娃脸,偷偷塞给她一个灵果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