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时,她的哭声愈发的大声起来。
“别哭了,告诉我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虚弱的望向窗外。
“我——现在回想起来也仍然觉得可怕。那晚你醉了,我——我载着你回家,可就在快要到的时候,前面一直有个人挡着,我把喇叭按了又按,可那人就像个聋子似的无动于衷。我只得无奈的打开了远光灯,想借着强光提醒那人身后的车,那个人影这才靠边停了下来,于是我放心的将油门一踩——呜呜呜呜,谁知那个人却突然冲了过来,我——我好像撞上他了!我当时好害怕,心一慌就把方向盘往右打,车子就——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说到最后时,她几乎已是泣不成声。
他有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如果自己今后真的站不起来,怎么办?
沉沉的埋下头去,思绪感伤而杂乱无章。
“昨晚下了很大的雨吗?”他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
“呜呜呜——不是——不是昨晚,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了。”她愧疚的望向他。
“哦,五天,呵呵,五天。”
我昏迷了五天,那雪儿呢?一定找我找疯了吧。
雪儿。
一想起她,他的眸里兀自的牵动起一丝柔情。
“我能拜托你件事吗?”眼里的柔情一闪而过,随即变得无比冰冷。
“恩,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去做的。你的腿,我也一定负责。”她擦了擦眼泪,点头如捣蒜。
“去一趟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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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段逸深拍桌而起。
“照目前所有检测出来的结果,就只能得到这样的推断,以后也有恢复正常的可能,但我不能给出你确定的答复。脑部是人体最脆弱也最复杂的一部分,我实在束手无策。”王博士黯然的转过头,看着玻璃窗内嘟着嘴厌烦的看着医护人员的纯雪,忍不住轻叹出声。
门才一打开,她就甩开了身边的医护人员,拔掉身上大大小小的贴片,惊恐万状的冲出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呆滞的眼神忽然的一亮,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似的飞奔过去,紧紧抓住了段逸深的胳膊,神情既焦急又害怕,嘴巴张了又张,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逸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些。
她惊恐的看向拍在她肩上的手,烦躁的甩了开,却还是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瞪大了明汪汪的眼睛,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深邃的眼眸里荡满浓稠的忧伤。
没想到醒来后的她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眼神总是惊恐不安的游离在四周,全身老是不停的微微颤抖,惧怕任何人的触碰,意识混混沌沌,智力只是相当于**岁的孩子。
他无奈的看向王博士,王博士叹息着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