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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镇空巷

"以后离那个李凤仙远一点,知道不?你看她那双眼睛,整天贼兮兮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坏点子。"任心把任侠拉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对着任侠一顿唠叨,

任侠也只得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知道啦。对了,你爹找我干嘛?"

"我爹他才没有找……"任心话未说完,任琅刚好处理完这次年度考核的后续之事,从这路过,"任侠,你在这呢,刚好和你有话要说。心儿你也来。"

……

"……事情就是这样了,心儿学期将至,明天就要出发了。我们全族迁移,有不少准备物件,还要不少时间。就不能陪你们一同上路了。以后心儿就交给你了。"说着任琅看着任心,"什么事情多听任侠的知道么?在外面改改你的性子,可没人惯着你了……"说着说着这个四十多岁的父亲眼眶竟然有点泛红。

"知道啦知道啦……"任心受到父亲感染,语气也是低沉下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任心走到她爹身边拉着父亲的手轻轻摇着,"不用担心啦,任侠哥哥会保护我的,您看任侠哥哥多厉害呀,到了学院谁敢欺负我!"

"是,谁都不敢欺负我们的任大小姐……"门口突然走进一老一少,开口的正是比武场上的老人。

看到来人,任琅一下愣住了,"爷爷?"

任心也是疑惑得看着来人,特别是那个俊俏的青年,让她有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任琅也是疑惑的看着青年,半响才轻声道:"千秋?"

"是我,爹。"

任千秋是任琅族长的儿子,也就是任心的亲哥哥。任侠四岁的时候他就被带走了,族里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带走任千秋的就是这个老人。那老人当年还观察了自己很久,若不是当年自己实在不好显露也无力阻止,肯定是要去阻拦的。不过现在看来这老人是任琅族长的爷爷,那这些年带走任千秋也肯定不是什么坏事了。

眼见人家家人团聚,任侠也是悄悄离开。

任侠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中走近自己的那间小医馆,这里以后估计也没人来了吧。任侠想着自己就要走了,也得和那些镇民们说一声,当下准备走进医馆,写下一张告示贴在门口,笔墨这些东西医馆里是一直有的。

医馆的门忽然从里面拉开了,几个人提着各种各样的工具,一身尘土,一边走着一边对着后面说道:"都仔细打扫过了吧,一定要弄得干净一点啊。"

"知道了老刘,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保证比你媳妇的屁股都干净!"

那个开始说话的也没在意,"那又咋滴?没有任师傅我今天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武者?我估计还躺在床上等死呢!"

"谁不是啊……唉你们说任师傅能看上我家小翠不?我家小翠可是镇里一枝花啊。"

"得了吧,除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谁能看上你女儿啊。没看见城主的女儿都拉着任师傅不放啊。我说老张啊,咱们什么时候成为亲家啊?"

"等你儿子什么时候能打过老子,老子就认他这个女婿。"

"要不我俩来一场吧……任师傅?"这汉子正说着,突然看见了任侠,不由停住了话头。

任侠看着眼前灰蒙蒙的几个汉子,心中有些感动,话在喉咙中转了几圈,终于是说出了口:"我要去中域了,估计明天就要走了……你们……"

"哦哦……"几个汉子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已经习惯这里有个年轻的医师了。

"支支吾吾什么呢!"老刘一拍身边几人的肩膀,"任师傅是九天神龙,总要一飞冲天的。这是好事!"

"是是是,我这是高兴呢。"老张抹了抹眼角,这下手上脸上更是灰黑一片。"

"恩……你们和大家伙说一声吧。我就不写告示了。"说着任侠就转身走了,他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场景。

回到任家,任侠看见今天站在族长身边那个叫任卿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像是在等谁一样。

任卿同时也看见任侠,她迎了过来,露在面纱外面的那双眼睛直勾勾得看着任侠,"我听他们说你出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任卿微顿了一下,"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你可以打一套太极给我看看嘛?"

"没问题啊,那去演武场吧。"任侠爽快答应。

"谢谢。"

……

虽然不知道这个中域任家来的女子有什么目的,想学又不像,仅仅出于好奇也不像。但任侠还是尽情打了一套太极拳。

任卿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待任侠打完之后再次道了一声谢就走开了。转身之际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

第二日清晨,混在人群中的影卫小九看着左右茫茫多的人群有些吃惊。不过相比昨天他在比武完成之后就在调查任侠得来的消息带给他的震惊还是远不如的。

这个任侠打小就与别人不一样,别人都在玩泥巴捉迷藏的时候他就在读书,是的,自任侠三岁起认字开始,每个人看见他的时候他手上都拿着书很认真的研究着。镇民都说任侠有今天的成就那才是应该。

至于今天任侠所用的太极看来也却是自创,很多人都是看着任侠长大。他们亲眼看着任侠小时候打一套就要停下来翻书研究,静静思考很久。到后来的流畅自如,宛如艺术。再到今天的一鸣惊人。说到这里他们都会叹息不已。任侠从来没有吝啬过,他谁都愿意教,但是除了一些小孩子感觉好玩好看去学了两手就没人认真学习过。

另外就是三年之前,任侠十四岁之时突然消失九个月不见人影。有人说他伤病在床,有人说他在家研习医书。具体情况众说纷纭,但是任侠再出现在镇民眼前之时就开了一间免费的小医馆。一开始没人相信,这么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本事,但是后来逐渐有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尝试了一下。然后这三年间这医馆门口人流就从来没有中断过。

小九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小孩自三岁起观书十余年,便自创武技灵气技太极,然后以弱胜强,仅仅五行初现之境就战胜四象圣境二重。还自学成才,看看医书就能设立医馆,三年之间救死扶伤无数。别人如果跟他说这些话,他肯定一巴掌扇过去,九爷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编故事也要像一点好吧。

可是真人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是不得不信了。他现在在想,回去之后和小姐说这个小姐会不会给他一巴掌……他甚至都想把任侠直接抓回去给自己的话作证了。

然后任侠就出现在他眼前。

任侠任心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连他们身后相送的任家族人也是一脸茫然,今天有什么节日么?怎么整个镇的人都聚集在这了。

看见任侠过来,昨天那几个打扫医馆的汉子率众而出,他们今天都穿上自己最整洁干净的衣服。老刘憨厚地笑着:"我只是通知了大家一下,没想到今天早上他们都自己过来了……"

任侠放眼望去,每个人眼中都是满满的善意,虽然有不舍有惋惜,但更多的都是满满的祝福……

这时一群孩子突然跑过来了,他们说:"任侠哥哥,再教我们打一次太极吧。"

看着这些孩子希翼的眼神,任侠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笑着说:"跟我来。"又抬头看向那些镇民,说道:"大家一起来吧。我这个太极拳没事练习练习,就算不能上阵拼杀,强身健体总是可以的。"

镇口前的一大块空地上,一袭白衣的少年在晨光中缓缓舞动,口中清亮出声:"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由招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然非用力日久,不能豁然贯通焉。虚灵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

少年身后众人跟随舞动,这一幕场景,美如画卷。

任侠一边舞动,一边将太极拳的拳法口诀以及动作姿势全部以灵气刻画在镇口东面的石壁上。

北域任家族长任琅的爷爷任远京看着此刻的任侠,感叹道:"当年带走千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没想到十余年不见,已是一代宗师之相。以他这份胸襟天赋,若是不遭意外,日后必是我人族一方守护啊!"说着任远京忽然笑了,"他这次去中域不知道有多少眼睛长天上的小崽子要吃亏了。这些年千秋可在不少人面前受过教训。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把前辈放在眼里了……"

"让我哥受教训?谁啊?"任心听到这一下跳了起来,"我要让他尝尝厉害。"

"是吗?"任远京看着自己的曾孙女,忍不住想要逗一下,"那记住了,最可恶的一个叫做陈裁木……"

"记住他啦……"任心想到,她打不过还有任侠哥哥在呢,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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