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戎械辰的往事（下）
戎械辰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出生在东津与黎雪国交界的越州，在东津越州我戎械家也是个大家族，但是由于帝国上一次的内乱黎雪国趁机进攻了越云要塞，黎雪国事先买通了越云要塞的统领和越州候，黎雪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越云要塞。黎雪国占领要塞后就开始对离要塞最近的越州进攻了，由于津师军大部分都不在东津，面对黎雪国有预谋的进攻，越州的州卫军有些猝不及防。州卫军虽然殊死抵抗但是没多久黎雪国的军队就攻入了越州，攻入越州后黎雪国的军队便开始烧杀抢掠。那时候本来帝国内乱各津之间就在打仗加上外族的入侵对于百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越州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本来我劝我父亲先离开越州离开东津等战乱结束了再回来，但是我父亲身为戎械家族的族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告诉我们就算死他也要死在家族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祖宗留下的基业毁在他人的手里而自己却跑了，要是基业被毁了就算活下来了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说着戎械辰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了，好像想起了一些伤感的往事的，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家族里的人一个也没有逃跑，由于我们的奋力反抗激怒了黎雪国的士兵最后家族里的人几乎都死在了黎雪国军队的手里，本来我也死了的但是压在我身上的族人尸体让我躲过了致命的一击。黎雪国的军队在抢夺完了家族的财产后就离开了，当我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时候见到父亲以及族人都死了的时候本来是不打算苟活的，就在我准备上吊自尽的时候被赶来的津师救了下来。他们问我难道就不打算报仇了吗？我想也对黎雪国的军队杀了我的族人自己却侥幸活了下来应该为他们报仇的于是我就加入了津师。”
若水听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道“你说的是不是惊动整个帝国的黎雪国入侵事件？”
戎械辰道“怎么若水妹子你也知道那次的事？”
若水点点头道“嗯，听我父亲说起过，我父亲也参与了后来的反攻是吗？”
戎械辰道“是的，说起来反攻之所以能够成功还多亏了穆老将军，要不是他老人家从中调解与组织以当时帝国的情况很难有组织有规模的进行反攻。”
若水说道“给我详细说说呗，那时候父亲老是说我身为女儿家不要打听关于打打杀杀的事所以很多关于军中的事都不告诉我，要不就是说的含含糊糊的。”
戎械辰道“由于那时候帝国的大部分精锐兵力都围绕着中津附近的州，一些偏远的州只有州卫军和部分津师军，有些州甚至连州卫军都不在。黎雪国占领越州后就长驱直入几乎没有遇到大规模的抵抗，很快越州，恒州，沐州就都被占领了。不知不觉见大半个东津都被黎雪国占领了，要是按这个速度下去东津就岌岌可危帝国就岌岌可危了。没多久一些州候，津守和归云皇室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那时的帝国皇室自身都难保根本没有能力做什么，而一些有势力的州候津守都是拥兵自重谁也不愿意主动站出来。就在这时你的父亲穆老将军率先出兵东津阻止了黎雪国的继续入侵，在你父亲的带头下越来越多的势力加入了反击大军，那时陛下也加入了反击，只不过陛下的势力还很小。”
听到归云诚的出现若水变得更有兴趣了，虽然归云诚的事她基本上都知道。
“当时虽然大家彼此间都有些隔阂但是对于入侵者大家都暂时放下了隔阂和矛盾万众一心的一致对外，很快黎雪国的军队就被逼得节节后退，最后不得不退守越云要塞。越云要塞无论从里还是从外都是易守难攻的，要塞就是一座独立的堡垒要是没有人从内部突破的话是很难攻破的。纵使帝国兵力庞大面对缩进要塞的敌人也束手无策，就在情况陷入僵局的时候陛下准备孤身一人潜入要塞杀了他们的统军将领然后和外面的人马里应外合，刚好我报仇心切也打算潜入要塞。于是我们就一起潜入了要塞杀了他们的统军将领乱了他们的阵脚后打开了要塞大门，帝国军队进入要塞后很快就歼灭了大部分黎雪国士兵，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副统帅带着小部分的人马趁乱逃跑了，陛下带着部分人马追击而去，但是黎雪国地形复杂再加上黎雪国常年飞雪天寒地冻，不久陛下就无功而返了。”
“当陛下回来后发现除了镇守要塞的军队外其他的人马像约好了一样都已经各回各地了，当时我并不知道陛下的身份只是从和陛下一起潜入要塞后感受到陛下的魄力觉得陛下以后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便加入了陛下的势力，然而我之所以离开津师加入陛下的势力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潜入要塞后我报仇心切要不是陛下舍命相救我恐怕就死在了要塞里，觉得陛下是在这乱世里值得托付的人。”戎械辰说道这里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也是那一次陛下从默默无闻变得被大家知道势力也越来越大了，陛下的突然崛起也给陛下带来了麻烦，对于陛下这支突然崛起的势力让一些势力感到了威胁于是联手想灭了陛下，在一次重重包围下我和几个兄弟拼死让陛下逃了出去后我就被对方俘虏了，他们见我有些本事就想让我归顺但是我既然认定了陛下怎么可能再归顺于他人，他们见我态度强硬就将我关了起来以为我之所以不归顺是因为陛下还活着所以打算将陛下杀了后再让我归顺。不久后陛下不仅没有死还得到了穆老将军的帮助很快就打了回来将我救了出来。”
“再之后归云信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黑武灵卫，那支军队的恐怖战斗力着实让人望而生畏呀。有了穆老将军的帮助和归云信的黑武灵卫陛下如虎添翼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统一了整个帝国。陛下登基后本来是要封我为东津守的，但是为了报答陛下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我并没有做东津守而是留在了中津留在了陛下身边做了中津卫和羽林卫的统领。后来有人对陛下说我一人身兼中津卫和羽林卫统领之职要是我有不轨之心中津和皇城就会有麻烦了，陛下本来是不以为然的但是说的人多了陛下也被逼得没办法了，我的为人和忠诚度陛下是知道的他并不担心我会有什么不轨之心。为了不让陛下难做我主动请求辞去职位解甲归田，但陛下说什么也不让我走最后我辞去了羽林卫统领一职只担任中津卫统领。”戎械辰慢慢的说道。
若水道“那你和归云信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会被调出中津呢？当初关于你和归云信的事几乎整个帝国都知道，但是我想大家看到的事应该只是表面的吧。”
戎械辰听到若水的问话戎械辰表情变得有些愤怒道“没错，大家看到的只是表面，而这一切都是归云信的阴谋，从那时起我就觉得归云信图谋不轨了，我曾经暗示过陛下的可是归云信隐藏的太深陛下并没有发现，再加上陛下和归云信毕竟是亲兄弟陛下对归云信还是很信任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哎......”说着戎械辰长叹了一口气。
若水道“图谋不轨？你能给我具体说说当初的事吗？”
戎械辰道“当初我身兼羽林卫和中津卫统领时归云信向我示好暗中拉拢我，一开始我并没有理会他，不久后就有人向陛下进言说怕我有不轨之心。现在想来那些人应该都是归云信安排的。我卸去羽林卫统领一职后归云信再次向我示好，我拒绝了归云信的示好并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与他为伍的。归云信见来软的不行就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可是我依然不肯就范，归云信见我软硬不吃便恼羞成怒设计陷害我，要不是陛下我恐怕早就遭了归云信的毒手。”
若水道“归云信是怎么设计陷害你的呢？”
戎械辰道“由于我从小尚武对刀剑一类的兵器颇为感兴趣，有一天中津城流传出了关于名刀“羽青刃”的消息，当我得知消息后很想拥有此刀多番打听后终于寻找到了“羽青刃”的下落但是想拥有此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不了了之，当时的中津卫副统领黄毅为了讨好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得到了此刀将他送给了我。一开始我并没有接受不仅是因为刀的名贵还因为我含糊其辞的不肯说出刀的来历，黄毅见我不肯接受无奈之下便说出了刀的来历。原来此刀是从归云信那里得来的，归云信对我还是不死心知道我喜欢刀剑便让黄毅转赠与我。要是我接受了此刀不就等于接受了他的拉拢了吗，看着造型精美的刀身我陷入了矛盾中，没见到之前还没什么但是见到之后要我放弃还真是舍不得呀，但是我又不愿意接受归云信的拉拢。黄毅看出了我内心的纠结便出主说让我找归云信商量出钱买下来就行了。我一听觉得这是个办法，我得刀心切也没有多想便带着刀去找归云信。”
“当我带着刀来到归云信的亲王府后被人带到了他的书房，进入书房后归云信并不在那里，突然一个黑影从门外手持利刃向我袭来我下意识的拔出刀防御，说也奇怪就在我挡下黑影的一击后挥刀还击的时候黑影却诡异的消失了归云信走了进来握刀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向归云信砍去。归云信一个闪身躲过了我的挥砍随后归云信的亲兵就把我包围了。”
“归云信有些吃惊的问我为什么带着刀到他的书房为什么挥刀砍他，本来带刀进入亲王府就是大不敬还带着刀进入书房和对他做出如此动作，按照帝国法律我的此番行为就算不被满门抄斩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我对他说是想向他买下手中的刀所以才带着刀到王府来找他，他说为什么不在会客厅等他而到书房呢，我说是他府里的人说是他让我到书房等他的，可他居然说他并没有让人带我来书房，我说我记得带我来书房那人的样子，他便将王府所有的人都叫了出来站在我面前让我认，奇怪的是王府所有的人里面居然没有带我去书房的那个人，我想亲王府里不可能有闲杂人等出现，这一切都是归云信设的局让我一步步的走进局里。归云信拉拢不了我便恼羞成怒来了一招借刀杀人。我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便不再和归云信多费口舌了我要求面见陛下一切交由陛下定夺，本来归云信是想将我当场拿下的但是我大小也是中津卫的统领要是随随便便的将我拿下在陛下那里他也不好交代，就将我和刀一起带到了陛下面前。”
“面见了陛下后我先将事情的经过对陛下说了一遍后，归云信当即反驳说他并没有让黄毅将刀给我，当即陛下便传召了黄毅进宫当面对质，没想到黄毅早就被归云信收买了他矢口否认是他将刀给我的反而还诬陷我对他说过我从亲王府偷了刀为了名正言顺的拥有刀所以准备再次进王府杀了归云信，因为几乎没有人知道刀倒地是谁的。”
“听完黄毅的话我气的恨不得活剥了他，枉我对他那么好他的副统领之位还是自己提拔上来的，甚至还推荐他的弟弟黄力担任羽林卫统领，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白眼狼不仅和归云信同流合污还诬陷我。”
“我和陛下出生入死我的为人陛下是相当的清楚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会做出偷盗宝刀杀人的事，在陛下看来我和归云信并没有什么过结他也犯不着故意诬陷我。在人证以及物证面前我百口莫辩也找不到办法证明我的清白所以就坐实了我偷盗宝刀和蓄意侵犯亲王的罪责，按照帝国法律我应该被满门抄斩的。要是不杀我陛下难以服众要是杀了我陛下也于心不忍，所以陛下就将我先软禁了起来说这件事还有需要调查的地方等调查清楚了再做定夺。归云信本来是不肯罢休的但是陛下有心保我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让陛下赶快查清事实好给他一个说法。”
“虽然我被陛下软禁了起来但是我担心归云信不会就此罢手一定会再找机会对我下手的所以我便主动请求去越云要塞戴罪立功。在那一次黎雪国入侵后陛下发现了越云要塞的一些机制弊端，在陛下登基后便撤销了以前的机制由以前的东津地方军镇守改为由中央军镇守这样可以防止出现上次的情况，而且要是有什么异常的话中央很快就会知道。但是中央军大多都在温暖舒适的地方待习惯了很少有人愿意主动去那苦寒之地的。陛下见这也是个办法可以让我暂时离开中津便同意了我的请求，在我离开前把事情的始末又给陛下说了一遍并且让陛下防着归云信点，陛下说他会尽快查清事实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去了。可是我想我这一走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对于归云信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越云要塞说不定也安插的有他的人手。而对于“羽青刃”虽然差点让我送了命但是在我手上那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就让我对它是爱不释手，我被抓之后就被归云信拿了回去让我是念念不忘呀，我想反正他说我偷了他的刀那么我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偷一次。我收拾好东西安顿好澜儿后就潜入了亲王府几番周折后偷到了宝刀，就在我带着宝刀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巧听到了归云信和黄毅的对话，我被陛下软禁起来后在归云信的举荐下黄毅当上了中津卫的统领，归云信说在中津不好对我下手他让黄毅在中津外埋伏只要我出了中津就找机会杀了我，为了不引起陛下的怀疑最好是伪装成劫匪的样子对我下手。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差点没忍住冲了上去，但是我当时要是冲上去那么必死无疑所以还是忍了下来立刻离开了中津，离开了中津后我想归云帝国我是待不下去了干脆趁着还没有人怀疑就一趟跑到了黎雪国。”
“在黎雪国呆了一段时间后从来往两国的商人口中打听到我居然在被归云帝国通缉，我突然想到要是归云信对澜儿下手就糟了所以我又潜回了归云帝国潜回了中津，归云信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居然回过中津吧。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我还是不敢大意，我乔装打扮后混进了中津城见到澜儿平安无事后我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本来我想就在中津城里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的但是归云信的耳目众多要是不小心被发现了就糟了所以就躲到了离中津不远不近的幻云山上，要是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去看看澜儿等风头过去后就带澜儿离开归云帝国，没想到澜儿那个不孝子居然认贼作父给归云信当了干儿子。”戎械辰说完后脸上带着些许愤怒，这愤怒不知是对归云信还是对他的儿子戎械剑澜。
听完戎械辰的叙述穆若水道“也许剑澜他受了归云信的蛊惑，他毕竟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只要他平安无事不就行了嘛。”
戎械辰将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后道“也许吧，等有机会我再去一趟中津城我一定要好好问一下那个小兔崽子。”
若水道“对了，戎械大哥从我认识你的时候开始只知道你有个儿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你说起过关于剑澜他娘的事呀？”
戎械辰听到若水的问话后脸色变得有些黯然语气有些伤感的说道“澜儿他娘死了，就是那次黎雪国入侵的时候，澜儿她娘被那群畜生一样的黎雪国士兵奸污后杀害了。要不是为了给族人以及澜儿他娘报仇要不是那时候澜儿还小我恐怕早就随澜儿他娘一起去了。”说到这里戎械辰这个魁梧汉子的眼眶里似乎闪耀着泪光。
若水看着戎械辰的样子带着些歉意道“对不起，戎械大哥，我不知道嫂子她......”
戎械辰飞快的收拾好伤感的情绪道“没事，妹子你不用道歉，事情都过去了，只是苦了澜儿这么多年跟我东奔西跑的，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我又遭到了归云信的迫害，哎...我真不是一个好父亲呀。”说完他透过窗户看着中津的方向。
若水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呀，你也是身不由己的，我想剑澜他能够理解的。”
戎械辰长出一口气道“希望如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