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州,距离燕国京城东几百里之遥,是京城通往各大州府的要道,也是拱卫京城咽喉之处。
镇远客栈是封州一家并不大的客栈,这天傍晚,镇远客栈风尘仆仆来了一名少年,少年长相普通,脸上露出长途奔波的疲倦之色。
他要了一间上等客房,便让小二打了一盆热水,少年冲洗过后,换了一件干净衣衫,顿感清爽,
“经过这么多天跋涉,终于离京城不远了。”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从万丈红尘辛苦赶回来的赵宁。
一时吃罢晚饭,赵宁打发走小二,便席床而坐,开始吸收香火之气,这段时间虽然路途辛苦,但赵宁始终不忘修炼。
在此期间,他已经二次让丹田内香火之气溢出,进而淬炼身体,可以说,现在他身体即使不如士人,也相差无几了。
一时吸收香火之气完毕,他发现丹田内香火之气又开始呈现碗形,边缘又隐隐有了淡淡金色。
当日师父曾说过,自己身体只要能硬抗士人,此一阶段丹田内香火之气才不再溢出。
现在距离士人不过一步之遥,但赵宁却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供奉自己的香火之气有些不够用了。
因为自己这种情况,一旦突破到士人那一刻,丹田一定会疯狂吸收香火之气,通过这几次实验,他发现丹田溢出时一次比一次需要大量的香火之气。
“看来又要开辟职业了!”赵宁摇摇头。
他没想到黑云城和赌徒加起来足有数十万人的供奉,竟然连突破士人都不行。
“自己这法体双修正是个无底洞啊!”赵宁不禁苦笑。
其实凭借赵宁的职业知识,他完全可以有大量香火之气供奉,但如此一来容易遭人怀疑,还是一样样的拿出来妥当。
想到这,赵宁不再修炼,倒头呼呼大睡,这一睡直到第二日中午才悠悠醒转过来。
穿好衣衫,来到客栈大堂,他发现大中午的客栈大堂吃饭喝酒的只有寥寥数人,生意很不好。
“处在如此地段,生意做成这样,看来老板也是不思进取之人。”赵宁摇摇头,便喊道:“小二,小二。”
“来了,来了,喊魂啊,这么大声。”大堂一墙之隔的雅间传来一声粗鲁的回答。
赵宁一愣,进而不禁一阵无语,难怪这家客栈生意不好,就冲这跑堂的态度,生意好就怪了。
“要什么?”一阵脚步声后,赵宁耳边传来一不耐烦的声音。
“我要……”赵宁抬头正要说话,等看清小二模样,不禁一愣。
而那个抬头观天的小二此时也看清赵宁模样,同样一愣,进而脸上显出忸怩之色。
“楚兄,怎么会是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当跑堂?”
原来这镇远客栈跑堂的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在京城郊外和赵宁大战一场,进而又联手和司空影做生死决斗的慷慨男儿——楚狂人。
这楚狂人当初可给赵宁留下很好的印象,其人豪放不羁,一身功夫更是一流,赵宁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个奇男子居然在此地当一个小跑堂。
“赵兄,原来是你啊!”楚狂人认出赵宁后,脸都涨红了,看那模样,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赵宁皱眉问道。
“哎,别提了,老子走了霉运,惹了不该惹的人。”楚狂人长叹一口气。
赵宁正要问他惹了谁,这时从里间走出一个肥胖的中年妇人来,妇人一见楚狂人在站着闲聊,就左手掐着水桶腰,右手指着楚狂人大喝道:“楚狂人,你又偷懒,快去干活。”
楚狂人一见那中年妇人,顿时脸色一变,转身对赵宁低声道:“等一会再聊,我先去干活。”
说着,便向中年妇人讨好的笑道:“是掌柜的。”然后转身招呼别人去了。
赵宁一见,更加诧异了,他本来以为这家客栈掌柜是名高手,以武打压楚狂人,还想着出手助楚狂人一臂之力了,但见到掌柜模样,他彻底迷惑了。
仔细打量掌柜的,其确确实实是一名普通的妇人,身上没有丝毫香火之气,看其臃肿的身体,也不像是炼体的高手。
“这个楚狂人怎么了?”赵宁是一时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就见楚狂人在那中年妇人虎视眈眈下,忙得不可开交,妇人一会吩咐他擦地,一会吩咐他收拾桌子。
而楚狂人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陪着笑脸干活。
饶是如此,妇人还不满意,不时大声责骂楚狂人,说他光吃饭不干活。
直到妇人被人喊走,临走前还骂楚狂人要干活,不准偷懒。
“楚兄?”妇人走后,赵宁就欲问事情原委。
“到你客房再说。”楚狂人拦住赵宁,示意他先进客房。
赵宁见楚狂人神神秘秘的,只得起身回到自己客房,在客房等了不大一会,楚狂人就端着几样酒菜进来了。
“他奶奶的,这几天可憋屈死我了。”楚狂人放下酒菜,也不让赵宁,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唉声叹气的道。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以楚兄一身功夫,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啊!”赵宁好奇的问道。
“哎,老子惹了那个臭婆娘,就知道自己下场不好了。”楚狂人又是一声哀叹,这才慢慢道出自己当一个跑堂的原委。
原来当日楚狂人和赵宁分手后,因为怕被自己挟持的那些人报复,就远离京城,到处漂泊流浪。
就在年后,他来到封州,本来没想在这里常住,打算短暂息脚后就离开,不曾想一天无聊,竟然进入一家赌坊赌钱。
“你知道我老楚对于赌钱没什么爱好,但他们说最近市面上赌钱多了很多新颖的玩法,我一时手痒,就去赌了,先还赢了几千两银子,不曾想后来越赌越输,不但输光了本来身上的盘缠,最后向赌坊借了二万两银子也输光了。”
“向赌坊借了二万两银子也输了?”赵宁微微一惊,这二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往日莫家缴纳粮草也不过四五万两银子罢了。
“不错,后来我才发现这是个局,那臭婆娘一开始就盯上我了,想让我为她办事。”楚狂人突然一拍桌子,大声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