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儿第二天看到赵夏亚的时候破觉得尴尬,只是赵夏亚如平常一般,他说话的时候低着眼眸,时不时会轻笑一声,态度严肃可并不难靠近。
越是这样越是叫人琢磨不透。
李雪儿是喜欢赵夏亚的,这种喜欢与男女之爱有差别,是一种仰慕。赵夏亚是IM的神,无论什么事情放在他手里都能圆满解决。他永远自信和乐观,以至于有他在其他人便轻松了许多。
李雪儿端着咖啡进来:总监,你的咖啡。
赵夏亚丢了一个信封给她:高中聚会,老师生日,去帮给个红包。
李雪儿接过钱:是总监。
她坐在地铁里,心思有些变幻,总以为今天会特别尴尬,可今天的赵夏亚和往常的赵夏亚还是一样。她开始在想象那个叫叶知秋的女孩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甚至会有些羡慕。
李雪儿到了地方,H高中在这座城市一直名列前茅,校舍也是十分宽敞,她看时间还早便到处转悠,这个点学生都在上课,外面没什么人。学校的风雨长廊上有曾经的优秀毕业生的介绍,赵夏亚的照片挂在那,几年前的赵夏亚仍带着学生气,更为清瘦一些。
照片写着——赵夏亚,高二九班,曾代表学校获得国际物理比赛、数学比赛,获得良好名次。毕业后考取S大,目前在国际企业IM担任市场部总监。
李雪儿又看到了一面墙,上面贴了很多班级的合照,李雪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她过去不是个好奇宝宝。可现在她竟然在寻找赵夏亚的毕业合照。还好,那一届的照片在上面,奇怪的是她找不到叶知秋,第一排的名字上有叶知秋,但第一排少了一个人。
那么叶知秋去了哪里呢?
李雪儿摸索到了教室里,她代替赵夏亚将祝福给到了老师,赵夏亚的班主任已经六十五岁了,她看上去有些老,头发花白,整个人偏瘦,这时还没有其他人来。
班主任瞿燕对着李雪儿问道:你……是小亚的女朋友么?
李雪儿慌忙否认:没……没有,我是赵总的秘书。
瞿燕叹了口气:哦。这样啊……
她停顿很久,李雪儿以为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可瞿燕又说了几句:他不来见我,一定还在怪我。小秋的死是一场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
李雪儿:老师,叶小姐也是您的学生,她死了您一定也很难过。
瞿燕忽然笑了:难过?或许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成年人都是凶手。我们用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害死了一个单纯的女孩。
李雪儿:老师,叶小姐她……
瞿燕:那时候小秋的成绩很普通,只是少男少女嘛,多少都有些悸动。是我没有权衡好,说了些过分的话。这个孩子心思单纯,容易想的多。谁想到出了车祸呢。从那里后我就辞职了,虽说她不是我的得意门生,可我永远无法忘记她的眼神。我自己过不了那一关。
回程路上李雪儿想了很多,从瞿燕的只字片语之中她恍惚间能够在脑海里幻想出那个女孩来。她们都说自己害死了叶知秋,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五的时候,赵夏亚于应酬酒席上喝醉了。李雪儿将赵夏亚运回了家,赵夏亚的家似乎也没别人,阿姨每周来两次,二人心照不宣的从不相遇。
他喜欢这份孤独与自在。
李雪儿将赵夏亚扔到床上,他刚好坐在了遥控上,电视一下子被打开了。
女孩在DV里说
我……不觉得未来是幸福的。
甚至你也不是幸福的。
你知道……活着好难。
别想我,别念我。
我活是你的劫难
我死才能让你重生
她终于看清了叶知秋的长相,那张鲜活的脸和画上的半张脸重合在一起,她是那样的温柔。
叶知秋坐在轮椅上,她口里说着这么残忍的话,却还是温柔的笑着。仿佛生死都是很浅的事情。
DV放完后出现了一个画面,叶知秋躺在病床上,她双腿都打了石膏,赵夏亚在她的石膏上乱涂乱画。叶知秋嘟着嘴:哎呀,你别画了。
赵夏亚:谁让你乱跑来着。
叶知秋:你画的太难看了。
叶知秋整理了下头发,她对着镜头笑:今天是2008年7月29日,是我生日。我今天很开心。
赵夏亚:为什么开心?
叶知秋:因为赵夏亚在我身边啊。
李雪儿不禁开始想象,无数个这样的夜晚,赵夏亚都听着叶知秋的声音入睡,他们没有合照,没有纪念品,仅有的就只是这两个片段。
赵夏亚在醉生梦死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时代,许多回忆往往在脆弱的时候如潮汐一般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