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天,张成俭开始走马上任,开始了官宦生涯。首先,张成俭将全部生意都交给妹妹来打理,给王兰花与妹妹说了自己当官之事,王兰花与妹妹非常高兴。然后,张成俭想到以后变法中有人肯定拿自己的官商不分来说事,所以将自己家的所有生意及店铺都给楼兰王做了交代。完后,张成俭与沈明空谈有关变法之事。“沈大人,我想先只公布一条,就是商人只要能力出众并通过相关考试就可当官,但是当官后本人不能再经商,如有发现,从严处罚,终身不得再当官。这条阻力应当会小些,其他的以后逐步来。”张成俭与沈明空协商道。沈明空考虑了一会儿,说:“你这个方法不错,使商人也可以从政,对提高商人地位有好处,但是这可能使有些官员将之变成买官卖官的敛财手段,使受贿成风”。“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所以我们还应加几条:一、想从商转政的人每半年集体考一次试,由丞相主持考试;二、考试中发现舞弊,官员撤职并交廷尉处理,商人则终身不能再为官;三、所有官员建立信用级别,由丞相派人来办此事。”张成俭又与沈明空商谈了半天,最后定了下来,将其写成奏折。然后两人进宫将之交给楼兰王并解释了相关细节,最后楼兰王又将之告诉了一些重臣商议,商讨完后公之天下。
这条变法内容一出,天下震惊:有高兴的,有气愤的;有赞成的,有反对的。所有楼兰国的商人都高兴欢呼,对天膜拜。“我们以后也可以做官了,也和士、农、工一样了。”“我们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不用再被人瞧不起了。”……许多儒士坚持反对,“商人竟然和我们一样,奸商也可以做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奸商永远是奸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做官也做不好,咱们到时瞧热闹好了。”……
然后,张成俭给楼兰王说了一下自己想到下面了解一下情况,好为以后变法做好准备,楼兰王同意了。回到家,张成俭将之告诉了王妈和妹妹,然后让妹妹给自己易容后,穿了一套楼兰服骑着“赛赤兔”下去了。
张成俭一路行来,这一日来到米兰城。张成俭仔细一瞧这城,真是雄伟壮丽:外城和内城都是用砖砌而成,城墙厚而坚固;城门则是红色的,用千年松木建成;垛口,箭楼林立。往里走,笔直宽阔的大街,两旁店铺林立,坐买坐卖的各色人都有:白人,黄人及黑人;货物也是空中飞的,水里游的,汉人的茶叶、瓷器,高加索人及雅利安人的水果等货物应有尽有;再往城里行,从远处就能看到一座高大的佛塔犹如一位少女伫立在远方,给人以宁静感。这座佛塔是佛图澄大师来后主持建设的,代表了佛教在当地影响。张成俭一边走一边了解情况。这米兰城最早是一支印欧人部落居住地,这群人:肤白,高鼻梁,黄头发,蓝眼睛,也不知什么原因,从何时来到此地还是他们本来就是此地人?不得而知。这群人和楼兰其他民族人交往通婚,随着“丝绸之路”的开辟,东西方人来往密集,这米兰城越发繁荣,城市也是越来越大,人口也是越来越多,已经成为“丝绸之路”上最为璀璨的明珠之一。张成俭到一些店铺边买东西边与店家聊天。“老板,我从大宛国过来的,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我看你们这米兰城这么多做生意的,比我们大宛还繁荣,生意还好吗?”张成俭随口问道。白人老板看了看张成俭,说:“生意确实比较好,往来商客特别多,买卖很好”。“哦,那看来我在你们这开一家分店生意一定很火。就是不知你们米兰城税赋怎么样?”张成俭询问道。“我们这什么都好,就是税有点高,税种繁多。”白人店家叹气道。“难道是当地官员从中乱收费?”张成俭疑惑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天下哪有不贪污的官!不过,我们米兰城的官员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也为民办了许多实事。”白人店家答道。两人又聊了会张成俭买了些东西就继续调查。张成俭从三教九流各种人口中知道了许多不好之处,心里想着改变之法。在米兰城又待了两天,张成俭又继续往下一个地方走去。
张成俭这一日来到了粟石城。张成俭抬头一看此城又另有特色:外城是非常厚的夯土筑成,内城则是用秦砖建成,乍一看很另类;再往里走,青砖铺地、笔直的宽阔大街,两旁店铺林立,东西南北的各色人:白人、黑人、黄人,熙熙攘攘,叫买叫卖的,非常繁荣;再往城里就能看到一座大型书院“群贤书院”,此书院与中原的书院外貌风格一模一样。这粟石城也是“丝绸之路”上最为璀璨的明珠之一。由当地人口中得知,粟石城最早的居民是古阿富汉人和高加索人,共同居住,后来由于“丝绸之路”的开辟,粟石城一跃成为楼兰国的重要城市,物富民丰。张成俭询问了一些商家,还是反映税赋繁多且税重。第二天,张成俭正走着,突然听见有人大哭道:“这还有天理吗?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天,你睁眼吧!救救我们”。张成俭走上前去一看,只见围了很多人,中间一位妇女头发散乱,坐在地上大哭。张成俭站在人群外听了一下,好像是这位妇女家的地被人占了,他们将对方告到衙门,对方给当官的许多银子,当官的竟说这一家人诬告,还把这位妇女的丈夫抓了起来。张成俭听完后,分开人群,走到那位妇女身边,问道:“这位娘子,你为什么在大街上哭”?那位妇女正哭着听有人询问,抬起头看了一眼张成俭,说:“我哭没有青天,没人为我做主,我的冤无处诉”。“这样呀。我有一位朋友是当官的,说不定能帮上你忙。你先起来,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张成俭对那位妇人道。那位妇人听到张成俭的话先是半信半疑,随后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张成俭,看见张成俭的穿着及马匹也就差不多信了。然后,那位妇女对张成俭诉说道:“民妇王秋菊,我丈夫蒋富贵,我们家住在离此三十里的一个县城里,世代务农。几月之前我家的地被村里的地主赵金宝给强占了,我们为此将他告上了县衙。谁知赵金宝给县衙官员许多银子,那当官的就说我们诬告赵金宝,并把我丈夫抓了起来。我们没办法,我和公公、婆婆就来到粟石城,想告赵金宝,谁知告了几次郡首都不理,说我们没状纸,等我们找人写好了状纸又说我们证据不足。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大哭”。张成俭听完脸色一沉,心想:天下还有这样的狗官,不为民做主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张成俭对王秋菊说:“蒋夫人,你先领我到你公公婆婆的住处,我先问一些有关细节,再想办法替你们申冤”。王秋菊一听,磕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不用谢,走吧。”张成俭道。然后,王秋菊带着张成俭来到一家客栈,见到了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先是见儿媳带了一个陌生男子进来,脸色一变,呵斥了几声。然后听到王秋菊的解释才知自己想错了,忙给张成俭赔罪道:“对不起,公子,都怪我们俩老糊涂想错了,希望你不要怪罪。我给您赔罪了”。说着,蒋老头就要给张成俭磕头赔罪,张成俭赶紧拦住了,说:“老人家,这没什么,人之常情,是人都会误会”。说完,张成俭又问了一下相关细节,向店家要来了笔墨纸砚,替蒋家写好了状纸。然后,张成俭又问道:“蒋老伯,你那块地的地契还在吗,带来了吗”?“在,在!地契我一直藏在秘密之处,这次来粟石城带着!”蒋老头激动地道。说完,蒋老头从一个木匣子里取出了那张地契,张成俭一看是真的,对蒋老头道:“蒋老伯,明天你们随我一起到郡府告状,我会为你们沉冤昭雪。”蒋家人又是感谢了半天,张成俭替他们付了房钱,然后吃过饭回客房里休息。
第二天,张成俭与蒋家三人一起来到郡府门前。门卫一看,对蒋家人道:“你们怎么又来了”?“来告状不行吗?蒋老伯你直接击门旁边的那面鼓,他们自然会接案。”张成俭提醒道。于是,蒋老头壮了壮胆子,直接上去击鼓鸣冤。击完鼓,过了一会儿,里面传下话道:“将门外鸣冤之人带上堂来”。“是,大人!”里面有人道。一会儿,从门里出来几名差官将张成俭四人带上堂去。只见正中央椅子上坐着一位身材魁伟,不怒自威,穿着一身王爷服的中年人,他就是粟石城郡首吴春流。吴春流是一名武将,因战功被封王爷,镇守粟石城。吴春流把惊堂木一拍,问道:“下面下跪何人,报上名来”?“小民蒋德贤与老伴及儿媳拜见大老爷,希望大老爷为我们做主,我们冤枉啊!”蒋德贤先是胆怯,后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张成俭大着胆子道。“哦,蒋老头。你这次证据准备齐了吗?”吴春流询问道。“启禀大老爷,已准备齐了。”蒋德贤把状纸呈了上来。这时,吴春流瞧见站在远处的张成俭。原来刚进来时,张成俭故意走到门口,没进堂,所以吴春流没在意,以为是个围观者,也只是看了看。张成俭站在堂外是想先看看,瞧瞧这位王爷如何审案,自己先别介入。吴春流看着蒋德贤的状纸连连点头,过了会说:“蒋德贤,你这状子写得非常好,可证据呢”?蒋德贤一听以为有戏,高兴地说:“大人,证据在这”。说着将与张成俭商量好的证据呈了上去。吴春流看了看这些证据,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对蒋德贤道:“蒋德贤,你比上次证据多了些,可是还不足以证明那块地是你的,再回去多找些证据,到时本王为你做主。下去吧”。蒋德贤三人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当时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吴春流正要退堂,张成俭一步跨进堂口,大喊道:“慢着,王爷。我有话说”。吴春流正准备退堂,听见有人喊,一看是一直站在堂外的年轻人,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敢拦本王”。“王爷,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天下有理之人鸣不平!王爷这么做不担心前程吗?不担心粟石百姓在背后指责王爷吗?不担心会失去民心吗?”张成俭理直气壮道。吴春流一听火往上撞,气地大吼道:“放肆!你一小小的平民百姓,竟敢教训本王,真是胆大包天。来人,给我把此人拉下堂重打八十棍”。几个差官刚想抓张成俭,张成俭大声道:“王爷,我看你还是与我到后堂去,沈明空大人有话让我捎给王爷”。吴春流一听此言,顿时一惊,然后盘算了一下,对张成俭道:“好!你随本王到后堂来”。说完,直接进了后堂,张成俭也随着进了后堂。一进后堂,张成俭让将其他下人请出后堂,只剩下张成俭与吴春流两人时,张成俭从身上掏出一面金牌。只见这面金牌一面雕着龙,一面有“御”字。“王爷,你看这是什么?”张成俭将金牌向吴春流面前一晃,吴春流一看,吓得敢紧跪在地上磕头道:“万岁,万岁,万万岁”!原来,这是张成俭在离开楼兰城时,楼兰王亲赐给张成俭的金牌,此金牌就代表着楼兰王。吴春流一见“御赐金牌”当时就吓傻了。张成俭一见此景,对吴春流说:“王爷,请起!不知者不罪”。“谢钦差大人!不知大人为何到此,怎么不事先通知小王,也好迎接。”吴春流道。“王爷,我有事下来,到各处走走。不想惊动任何人,更不想被人知道,所以才单独见你。至于,我是谁也不重要。”张成俭斩钉截铁道,“王爷,这次蒋家之事我已全知道了。你这次犯了徇私包庇罪,按楼兰律:罚俸三年,官降一级为副郡首,爵位不变,以观后效。我会给陛下上书说明此事。哦,对了,兵权你继续掌管。你可服”?吴春流磕头道:“谢大人!小王服气,大人对楼兰律太熟了,做事公正,小王这次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险些犯了大错,多亏我不曾受贿,要不然晚节不保”。张成俭一听吴春流说得是实话,也不多言。原来,离京之前,张成俭向沈明空了解了一下楼兰许多地方官员及其性格事迹,都依依记在心里。这吴春流是武将出身,忠心耿耿、清正廉洁、为人耿直。张成俭想了想对吴春流说:“王爷,你让人请你粟石城的副郡首过来,让他暂时代你管理粟石城,除军队外”。“是!小王这就叫人请副郡首来。”吴春流道。不一会儿,一名黑色大汉来到张成俭面前,跪下磕头道:“下官胡玄龄给钦差大人请安”。“起来吧。我来此地之事你们俩不许泄露出去,违者依律论处。另外,胡玄龄,你暂时代管粟石城,接替吴王爷原来的位置,除军队外,官职不变。蒋家的案件我希望你公正审理,不徇私!”张成俭对胡玄龄道。“是!大人,小人定不负所托。”胡玄龄应道。然后,三人出了后堂,胡玄龄坐在中间位置,左首为吴春流,张成俭依旧站在堂口外。一班官差看了看堂上的位置,不明所以,不敢乱问。师爷也一头雾水,但知道有些事不该自己知道,也不多问。案件继续审理。由于要传证人及一干疑犯,第二天继续审理。第二天中午,在将证人、赵金宝及那名贪官带到后,案件终于审清。最后,赵金宝归还蒋家之地并交纳罚金。赵金宝由于强占他人财物且有行贿行为最后被判坐牢五年。那名贪官吴有德被削职为民且由于收受巨额贿赂,贪赃枉法被判坐牢十年,没收赃款。蒋富贵被无罪释放。蒋家人谢了胡玄龄之后,要好好答谢张成俭,被张成俭拒绝了。张成俭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如果以后有难处可以找胡玄龄帮忙。张成俭继续调查。当然,吴春流一年后由于表现好,官复原职,而吴有德在牢里待了八年然后病逝于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