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进。”
晋安王府书房门被推开,随即又被关上。
在书案边写着奏章的男子只是掀了眼皮子,继续看着笔尖,道:“丁叔,何事?”
被唤作丁叔的正是晋安王府的管家,自他被封为晋安王起,他便跟着自己多年,也把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里寈很感激他。
“老奴斗胆,有些话藏在心里许久,不知当说不当说?”
里寈没有回应他,只是等待他后面的话。
“这五年,三爷忙于政事军事,对于太子有些大意了。这两年太子往府上送的女子不少,从另一个意思来看,像是在警告三爷,毕竟三爷多多少少对太子造成了威胁。”
里寈这几年的丰功伟绩深得众臣称赞,连皇上都有些为他自豪,但是皇上迟早会传位给太子,届时太子自然会少了威严,难以服众。
里寈手中的笔一顿:“本王只是为父皇排忧解难而已。”
“可是太子不会这么想。”
“他是本王的皇兄,手足之间相互提防算什么事?况且本王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丁叔咬了咬牙,跪了下去:“晋安王府百余人,向来爱戴百姓的晋安王爷不能不保护他们。”
里寈放下笔,看向眼前跪在地上的丁叔,叹道:“你把潇湘苑收拾收拾,找个时间去把人接来。”
“接谁?”
“那日抚琴的女子。”里寈上前将丁叔扶起。
“这……”王府纳妾,怎么说也得找个当官的小姐。
“这人是太子送的,本王这么做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丁叔点点头,算是没有意见了。
*
自打王府回来,娑娜整天闷闷不乐,干什么事都失去了兴趣,只是坐在楼上看着窗外。
“事都过去十日了,说不定太子和王爷早忘了。”如月将一盘瓜子放到她眼前的桌上。
娑娜只是叹息。
“能进王府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真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我还希望我是你呢。”如月磕了一个瓜子,将瓜子壳扔向娑娜。
“我总觉得这事没有结束。”娑娜将瓜子壳弹掉。
“哟,还能说话呀?”如月调侃道,“你是希望结束呢?还是不结束?”
“我就是想过清净日子。”娑娜捻起一颗瓜子放入嘴中。
“那就别想这么多了,伤神。”如月往楼下看去,发现姐妹们围成了一圈,“楼下发生什么事了?”
娑娜也往下看去,疑惑的拉起如月:“去看看。”
“哇,好多东西。”
“这布料真好看。”
“你看这镯子。”
丁叔示意几个家丁拦住围上来的姑娘,清了清嗓子问道:“悦妈妈在哪?”
“我在,这位客人有什么吩咐?”悦妈妈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看到眼前满满几大箱东西晃了晃神。
“我家王爷派我来接那日抚琴的女子。”
悦妈妈有些缓不过来,问道:“哪个王府?”
“这街头还有几个王府?”丁叔反问道。
“晋安王府?”悦妈妈小心道。
娑娜见状立即想逃走,怕什么来什么,却被如月一把拉住。
想逃吗?
惹不起我就躲。
两人用眼神交流着。
丁叔笑了笑,“这些是王爷送给名悦楼的。”
悦妈妈心中一阵纠结,王爷送的东西她不敢拒绝,可是收了岂不是把娑娜给卖了?
“妈妈,借一步说话。”丁叔走开之前让家丁在外等候,名悦楼的姐妹一下子扑向了箱子。
“这……”
“妈妈不必为难,王爷喜欢爽快人,如若惹得王爷不高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不是我不答应,只是那丫头倔,怕是跟王爷性格不合。”悦妈妈说道。
“只要不触碰王爷底线,王爷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女儿,要是我只身回府……”丁叔抬头打量起名悦楼的房顶。
“这事还是有回转的余地,我去说说,请坐下歇歇。”悦妈妈笑着便去找娑娜。
“妈妈,你答应了?”娑娜被悦妈妈匆匆拉到角落,有些心慌。
“娑娜,妈妈对不住你,可是你也知道,这名悦楼是妈妈的心血,要是毁于一旦,姐妹们都没着落了。”说着,悦妈妈便留下两行清泪。
娑娜开始无措:“不怪你不怪你,我听你的便是。”
怪只怪,那人威胁悦妈妈。
“好女儿,以后在王府可要处处小心,有些话要憋进肚千万不能脱口而出,也不能抵抗王府。”
“知道了,宛如无心嫁人,可以让她辅佐你打理名悦楼。”娑娜心中只有愤恨,她发誓在不造成对名悦楼危险的情况下,一定会把王府弄得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