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华天择?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
我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年青人,人长得挺青秀,就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总是给人一种对什么事情都很会淡然处之的感觉。
而且那家伙的肩上,竟背一个一米多长用蓝色布包着的长长的东西。
不会是把剑吧?难道现在还有背剑走天下的大侠?这也太搞了吧,我心里很是猜疑。
那年青人见我一直盯着他,却是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向我和善地打了个招呼。
还好,不是石化的,还是有人的反应,我心中暗道。
回头再看那个被叫作大师的老头,长得也是很有个性。
那脸上的皱纹真的是多得几乎看不到他的嘴巴了,而且还留着几络山羊胡子。最牛的还是在这么大热的天,竟还穿着件长袖的蓝色中山装,就算隔得老远,我也感觉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
这真的是什么派系的掌门人吗?但那个形象和我心目那些仪表堂堂的一派之主,相差也实在是太大了。
我被这对奇怪的两师徒吸引住了,压根就没再留意李大叔之后介绍的其他人。只是听到他说大家动筷之后,我就连那两师徒的兴趣也没了,除了吃之外,对其他的任何事也不作关心了。
饿,真的是饿极了,昨天我的体力消耗得相当厉害,现在是报仇的时侯了。
我一个劲的猛吃海喝,在吃完第四碗饭后,我终于感到有点饱了,正准备再加最后一碗,吃完好回去睡觉时。
一抬头却发现全桌的人,都用一种很怪异、也很敬佩的眼神在看着我。
我吃得太多了吗?我下意识地按住了去加饭的冲动,急忙笑着对大家道:“菜做得很好,大家吃啊。”
“年青人能吃是好事,要加饭就加嘛。”那个皱纹掌门竟用一种很欣赏的语调开口道。
“对,来吴妈,给残云添个饭。”李大叔也接着笑道:“你知道吗?张掌门看过你的面相,对你的评价很高。”
我把碗递给了吴妈,也陪着笑感激地对皱纹脸老头道:“张掌门过赞了,我只是能吃个饭罢了。”
那个张掌门笑得更是开怀,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多。笑了一会,他竟望着我道:“年青人,你师承何派啊?师傅是那位?”
我笑道:“没有了,只是自小就跟老爸学的。”
张掌门又好奇地道:“原来是得自祖上真传,所学得的是全真还是正一?”
全真、正一?这老家伙是在说全真教和正一教吗?这两个可都是正宗的道教门派,却和武术没多少的联系。看来老道士是在问我学道的事。
那不是扯了吗,我还以为他在了解我武术的来源呢?
我一边接过吴妈给我盛好的饭,一边干笑道:“张掌门误会了,我没有学过道术,我只是自小在家是跟老爸学些功夫罢了。”
没想到张掌门却是大吃一惊,脸上的皱纹都扭成了一团。竟连声惊道:“不可能吧,我看你脸相鼻翼饱满、鼻挺而直,身体骨节珊然,是我道门中的好相格。如若未得指点,那不可惜。而且你能得到天师法宝,难道不是确有仙缘的明证?”
一听他的话,我就明白这个老道士,一定又是因为那号角才这样说的。但心中却不禁好奇,怎么老有人惦记着这个破号角?这到底是个怎么样宝物?
于是,我略为考虑了一下,就从腰间把那个号角拿了出来,对着张掌门道:“这位道长,这个号角只是我昨天在五郎观无意中得到了这东西,我真不知它是个法宝,更加不了解它的来历,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拿去就是了。”
一时间,整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那个号角,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张掌门却是一点也没有客气,就直接伸手将号角接了过去。
只见他很是认真的观看了一会儿那个号角,就将它递给了李大叔道:“忠保,这个的确就是太平法号。已是遗失了几百年了,想不到今天却可以重新见到。”
李大叔接过了号角,也是很仔细地观看了起来。
然后,李大叔微笑着看着我道:“残云,听二弟说这是你在山神观中得到的,能具体给我们说说吗?”
我没多想,就将昨天进在山后,在古山道、将军墓以及在道观中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在表述中,我已是说得很是平淡,然而,在座的几个人,却是依然听得很担心。尤其是那个老太太,更是抱着雪红说了好几次山神保佑的话。
等我说完,却发现除我、雪红、黄小惠外,在座的其他人却依然是面露惊恐,仿如还沉浸在我们昨日的历险当中。
半响,李大叔才道:“真是山神保佑,天选之人。要不你们真的会全死在那的。”
而那个张掌门却是好奇地向我问道:“这么说,那个号角是一直放在张五郎天师神像的腹部的了?”
我点了点头。
张掌门叹道:“看来真的是天意,我们到过五郎观不知多少次了,可谁又会却乱碰祖师爷的神像呢?”
可就在这时,雪红的奶奶竟一下就哭了。
她这么一哭反倒把我门大家给吓坏了,竟不知如何是好。
老太太却是一把拉着我,竟连声道:“原来真的是你,张天师保佑,竟真的派你来了。”
我完全听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老太太也没有解释,只是反反复复说着果然是你之类的话。
只是经她这一哭,李大叔只好不断的安慰,也没再看那个号角,也没留着,而是直接递还了给我。
一个老太太对着你哭,真的是一件让人感到很尴尬的事。
我不知如何是好,也没了再想吃饭的心思。只好收起了号角,胡乱又吃了点东西,就向大家告辞,回厢房里休息去了。
回到房间里,我便倒头就睡,昨天体力、精神都是严重的透支。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看到窗外的天却已快黑了。
厢房内还亮着灯,一摸腰间,发现号角还在,只是不中用的肚子竟又开始感到有点饿了。
“你睡醒了?”忽然,有人在我身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