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睿智重新落回剑上以后,不知从何甩出一张黄布,在布上飞快的打上十几颗黯淡无光的红**石,“雷牙盾残阵!”随着口诀念出,黄布骤然消失,与之代替的是一个球状的有雷电相伴的屏障,常元冷哼一声,道:“就凭这种垃圾阵法,莫非你真的觉得能够匹敌与我的黑炎弹?”接着双手伸出对向黄睿智,掌心黑球高速形成。
“首先这是在飞剑上,无法使用土系仙术,水系仙术适合于这种多雾天气,但水系仙术对他不一定有效,雷系仙术我并不太精通,但可以派上用场,风系仙术最佳,不过要当心常元在我念咒的瞬间奇袭,可以这样..”黄睿智快速思考过后,口中飞快的念咒,而常元的黑炎弹也就如机关弹一般射在黄睿智的阵法上,这雷牙盾残阵却是有些玄机,他可以将打在阵法上的一切能量大部分进行抵挡,剩余部分则被阵法本身吸收转化为“雷”元素漂浮于阵法之上,也就是说在这个阵法中,雷系的仙术无论威力还是发动时间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黄睿智暗笑计划成功,过了片刻,雷牙盾残阵发出了不堪的“吱吱”声,黄睿智飞快的甩出另一块布,那布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白颜色的“雷”,布的四角分别是四个眼位,黄睿智用四块普通四品灵石打在阵眼上,那布上的“雷”字开始慢慢发亮,隐有一条蓝白色的细线从布的中央直射向布正对着的常元,常元轻“咦?”了一声,手中那把不知名的剑再次出现,他将那剑横在白线的位置。
“小雷龙柱阵发动!”随着黄睿智话语一出,那白线迅速变粗,最后化成一道如同长龙一般的雷柱,直接轰击在常元剑上。只听得“嘭!”的一声常元被推飞老远,脚下的巨剑也随着常元的离开而消失。
黄睿智早有准备的抱起黄宇飞跃起来,背后的披风迅速鼓起,整个人就这样浮在了半空中,他双腿一蹬,身子顺着雷柱的轨迹飘向常元,身边同时浮起十颗爆炎弹。
“切,准备好了的吗?但带着一个累赘还想和我战斗?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常元眼中尽显鄙夷,手中的剑再次被雷柱击碎,腹上一片焦黑,但却毫不在意的用挑衅的口吻说话。
“少逞强了,你这怪物!!”黄睿智单手一挥,几颗火球一并飞上,常元身子一侧,避开了全部的火球,手上凝出一把气刃,直取黄睿智的头颅,黄睿智单手夹紧黄宇,身子猛向前飞去,正从常元头上掠过。常元只觉脖上一紧,接着身子失去平衡的被甩飞出去。黄睿智趁着双脚将常元甩飞的空档,身边爆炎弹一齐飞出,全砸向正在横飞的常元。
常元见状连忙在空中作好姿态,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飞来的几颗爆炎弹,自叹道:“本体不断地释放黑炎弹对付几个只会防御的小虫,却不知这里会有一个死结,根本没法再提取更多的力量了啊,能把我常元逼到这个地步的,凡人中已经没剩几个了,所以你可是不得不杀了!”接着眼中的迷离忽然化作浓浓的杀意。
只是一瞬,常元脚上忽然生风,身体如同箭一般直奔黄睿智,其中的爆炎弹无一命中,黄睿智顾不得惊讶的将身子侧向一边,但右脚上却传来深入灵魂的刺痛。
“啊~!”黄睿智惊叫,九顶山众狼撕咬的画面突然在他眼中浮现,肩上的黄宇几乎要滑落下来。
“啊..”黄睿智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手将肩上的黄宇扔入半空,水晶剑胡乱的在身边挥动,雷电在他身边奔走环绕,但接着,常元的身形出现在黄睿智面前,全然不顾黄睿智身旁的雷电。
“啊?你..别!别过来!啊!”黄睿智紧闭上双眼几乎崩溃的喊道,“抱歉啊陈凌!我没能与你报仇,抱歉..啊~!”但接着,他眼前突然一片明亮。他不自主的睁开了眼,却见眼前的常元从中间断成两截,他的脸上还能感受得到常元的血的余温。那两段身体中间,是一把银辉爆闪的手斧和一张嘴角抽搐的脸。这人正是黄宇,他满脸血的看着黄睿智,忽然脸上露出惊恐,整个身体开始下坠。“唔..。哇!!”黄宇一声惨叫的往下坠落。黄睿智这才反应过来是黄宇救了他,他立马伸出手拽住黄宇没持斧的左手。
这也幸好抓住了,不然黄宇这回却是没有回天之力能够自己飞回剑上。黄睿智大口喘着气,还没从之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黄宇也是同样,脸上粘稠的血让他浑身在颤抖,脸上表情也万分痛苦。
二人如此定格了几秒,黄睿智轻声问道:“你没事?”
黄宇听到黄睿智的声音,忽然如在梦中被惊醒一样抬头黄睿智,愣了一会儿后道:“啊,恩,当然。”
在黄睿智的水晶剑维持下,二人在空中歇了片刻后,黄宇问道:“黄睿智,你说,陈凌不会真的..”
黄睿智听罢却没给出回答,他转移话题道:“我的魔法不多了,我们先回到景大哥剑上再说吧!”言罢扯住黄宇便往景天魔剑处飞去。黄宇也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说了些什么不好的事。
然而景天这边,两把巨剑不停地在纠缠,黑球红箭冰雪剑风交织在一起,场面好不壮观!但实际上景天等人这边已经快到极限了。紫萱的屏障已经支离破碎,众人的魔力和气力也都消耗殆尽,常元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但他仍然不敢直接跳到景天剑上,在混乱之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将那个用匕首的十分灵活的家伙杀死,况且,他一个分身的破碎,也让他受了比较大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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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陈凌的那个分身也感应到了另一个分身的破碎,他暗自叹道:“本体啊本体,你算来算去仍是算错了,那个最没用的家伙才是打破你计划的关键..一步错,步步错啊!”接着,他脸上溢满扭曲,又道:“但至少可以给本体争取点时间..”常元大吼一声,身子化作一大片残影扑向陈凌。陈凌后跳一步,手上血红色的刺钰横向一斩,一片血气飞旋而出,须臾,血气游过之处地面掀起一大片木屑。
“在这里吗?”陈凌嘴角一撇,手中绕指柔飞射而出,他前方几米处血液飞溅,常元的身形闪现出来,他的左腿被绕指柔打了个对穿!
陈凌见一剑刺中,心中一阵狂喜,体内的气再次散到体外凝出一只大手,往常元身上抓去。
“哼,绕指柔,果然是好剑!”常元脸上的扭曲更加严重,手在左腿上一摆,那左腿竟然直接切了下来,血喷涌在绕指柔上,绕指柔剑身一颤。溅在上面的血迅速被绕指柔吸收。常元道:“绕指柔,归我了!”常元言罢将绕指柔从断腿中取出,莫名狂笑起来。
陈凌将气凝手用力抓住常元,将常元提入半空中,道:“你休想!爆!”
随着陈凌一声令下,绕指柔“嗡”的一声,剑柄气槽内白气翻涌,一层白雾也笼罩在剑上,陈凌剑指在胸前奋力一划,那绕指柔从常元手中脱离,剑锋直指常元的咽喉。
“停!!”常元的脸部已经扭曲的看不出表情,身上青筋暴突,似乎陈凌再用一下力便可以将常元的身体捏爆一般。
但随着常元这声嘶力竭的一吼,绕指柔居然真停住了!常元脸上松弛了下来,“你输了,小子..”绕指柔的气槽中一时间注满了血液,剑锋再次转向陈凌。陈凌眉头一紧,压迫感强袭而来。
“你给我去死!!”陈凌也大吼一声,气凝手猛地一松,然后迅速紧抓,一片血雾伴着一团已不成型的肉块从气凝手中滑下。陈凌也直视着绕指柔的飞来。
“嗖嗖嗖!”绕指柔在陈凌身体不同的三个部位穿梭过去,最终插在陈凌身前已破败不堪的栈道废墟中,血裹满了整把剑的剑身。
所幸这三剑都未刺中要害,陈凌跪倒在地,丹田中气息涌动。清晰可见一道道青丝从那肉块处飘入陈凌腹中。陈凌察觉到气力在极快的恢复,他用纱布裹上碾成粉末的血凝丹裹住了受伤的位置和他的右手。在空间袋中寻出一件新衣服换上。也不多待身体恢复,拖着那只毫无知觉的左腿走到绕指柔旁,那绕指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从地上窜起。
陈凌大惊,刺钰果断出鞘,却见那绕指柔在陈凌头上转了几圈后,又迅速窜入陈凌身后的鞘中,陈凌却是被吓了一大跳,若是刚刚真被绕指柔进攻,他也许就就此结束了。
他拍了拍剑鞘,忽然笑道:“伙计..”然后身子从原地突然升起,御剑往蜀山上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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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真没用,两个分身都被干掉了吗?是我算计的不到位?不,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算错,从锁妖塔到这里,我有哪一步算错了?!一定还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不允许失败,不允许失败!!”常元喃道,身上裹上了一层黑雾。
“即使耗尽所有也必须干掉你们。因为我永远都是对的!!”黑雾蔓延至他的手前,幻作一把与之前那不知名的剑无异的虚剑。剑锋所指那片区域的众人无不感到恐慌心燥。常元环视一圈,已被景天的剑与黄睿智黄宇二人从三个方向包围。不经一阵冷笑,笑声几如正在呼啸的寒风。
“虎落平阳,又怎能被尔等鼠辈欺凌!!”常元冷冷言道。身子急冲向黄睿智。
“黄宇,切记,这踏空符只有半柱香的踏空时间,时间快过时便镶入魔法石作为补充,不要打着打着就忘了。”黄睿智叫道。但此言刚罢,便见那被黑雾包裹的常元朝自己冲来。他谨慎的掷出三颗爆炎弹,身子迅速后撤。
常元左右摆动,三颗爆炎弹无一命中,但这却一时阻断了他的追击。看来黄睿智是准备好的。
其与众人又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停顿的秒间,风刃雷矢冰锥剑气什么的便都涌了上来。
但常元却是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杀了众人,也不知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怨恨来驱使他这么做。他略过了所有攻击,再次逼近黄睿智。
黄睿智被那黑雾凝成的剑指得心里发毛,要知道,他并没有太多允许和敌人近战的招数。
“刃风壁!!风卷尘生!”黄睿智身前顿然出现一个磨盘大小的旋风,风中藏匿着无数把如刀子一般的风刃,常元紫剑一挥,一片雾气撞在旋风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接着,黄睿智好似被什么抓住,身体紧锁了起来。
“咳..咳..不..不要,不要死,好怕,不要,对,不要,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体,绝对不允许就死在这了啊!”黄睿智一番挣扎后,手中水晶剑突然刺在身前的虚空。暗念道:“水!”剑身溅出水花,在水花的浸染下,一双无形的大手渐渐出现在常元和黄睿智中间。正是这大手,死死握住了黄睿智的腰部。
“果然,雷!啊~!”水晶剑上奔走出蓝白色的雷电,这雷电经过水的引导急撞在了常元和黄睿智的身上,大手瞬间消散,强大的电流在两人身上回转,黄睿智将身后的披风一遮一放,身上早已没了肉体。一架淡红色的骷髅漫布着邪恶,而常元的肉体已经一片焦黑。在黑雾的保护下,他似乎没受多少伤。但就在他打算进攻之时,一片银辉在他面前闪过,若不是及时躲闪,此时说不定已成了两段。
黄宇见一击未中,连忙收斧,手中银辉一闪,幽暝斧随之出现,常元双眼死死瞪着黄宇,仿佛一个眼神便想将黄宇杀死一般,黄宇不寒而栗,身子不断后飘,常元步步逼近之际,一大片风刃阻断了他的道路。常元再次转头,却见那个之前和他同剑的身手极为敏捷的看上去年龄不大的男子朝他飞来。
从某些意义上讲,他已经被四方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