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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要了我的头,我要你的全部。

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阳光了,忽然出去的时候,竟然会感觉有些刺眼。

我们来到一片广场,如今已经是春天了,到处繁花锦簇,绿柳杨枝。虽然不是周末,这里的人也不少。很多老人家带着孙子和孙女在广场上放风筝。

一只风筝飘落了下来,落在我的脚前。一个老奶奶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将它捡起,送给一脸怒气的孙子。

小孩子好像还很生气,嘟哝着嘴,老人家耐心的哄着。见我正在看着他们,老人家朝我无奈的一笑。

“妈,我奶奶什么时候去世的?”

听到我这么问,妈妈的脸色有些变化。她好像是故意隐藏什么一样,简单的说:“你奶奶很久以前就走了。我有些口渴,去买瓶水吧!”

妈妈的话题转移的太突兀,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个广场也是有些年头了,以前我也经常过来。曾经这里也是我和白萱经常约会的地方。

想起白萱,我心里有些酸楚,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快到小超市的时候,妈妈加快了脚步跑了过去,和小店的老板说着什么。由于以前经常来的缘故,这老板我也认识。

是啊!既然他认识我以前的样子,我何不让他来辨认一下?

想到这里,我赶紧跟了上去。

“王叔?最近生意怎么样?”我故意在妈妈的面前和他打招呼。

王叔抬起头看着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笑着说:“小帆啊!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啊!”

“你...没觉得我有什么不同?”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是比以前精神了!好好休养啊!这段时间可是辛苦了你爸妈了?”

我能看得出他是故意这样,而且他也好像话里有话。

难道是刚才妈妈已经提前跟他交代过了?一定是这样。

或许我以前的女友白萱可以帮我证明这一切。

今天的是我最开心的一天,长久以来的不见天日让我胸闷异常,今天总算是透了一口气。

晚饭前,我见爸爸和妈妈在低头窃窃私语,时不时的发出笑声。他们见我下楼,赶紧停了下来,但是爸爸的脸上依然留有笑容。

“妈!我想和白萱打个电话!”我提出来。

听到我这么说,爸爸和妈妈的表情有些尴尬。

“你们已经分手了,还联系她干什么?”

“我以前有些东西放在她那边,想拿回来。”

“明...明天吧!”

“不,我现在就要和她通话!”我异常坚定的说。

“好!我去楼上找一找她的电话号码。”妈妈拗不过我,放下碗筷走上了楼去。

只不过她上去的时间好像有些久了。

难道她要提前和白萱沟通?想到这里,我急忙跑到楼上。妈妈看到我出现在他们房间,神色好像有些紧张。

“你刚才在和白萱通话?”

“没...没有啊!我刚好接了一个电话。这是白萱的号码,你和她联系吧!”

我颓然的拿过她手上的纸条,失望的看着她。

晚上,我躺在床上还是无法入睡。妈妈走进来,端着一杯水。她每晚的这个时候,总会这样。我喝下水之后,便会慢慢睡着。我想这水里肯定有安眠药之类的东西。

“放下吧!我待会会喝的。”

妈妈并不离开,坚持看我喝完再走。

没有办法,我只能喝了下去。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哎!”妈妈抚摸着我的额头。

“我看我们也瞒不了他多久了,不如直接告诉他吧!”是爸爸的声音。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恐怕他接受不了。万一再做出什么傻事怎么办?”妈妈好像在抽泣着。

他们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我听不到为止。

======================

又是那个梦境!

这次我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木门走进了小巷。走到尽头的时候,我推开了右侧的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我熟悉的农家小院---我奶奶的家。就在前段时间,我曾经在这里待过。面前的古老房间就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我走到房间的门前,发现房门紧锁。

我又走到那个纸糊的窗户前。

嗯?有人正用手指将窗纸戳出一个洞。

我顺着那个洞向房间内看去。

一只眼睛也正在顺着那个洞看出来!当我再次看进去的时候,那只眼睛仍在那里。

我在窗外感觉有人走近。果然,我看见奶奶提着灯笼从旁边房间飘了出来。

这次我看的很清楚,是“飘”了出来。她的双腿并没有摆动,脚尖距离地面还有一点点距离,但是她却径直的朝我这个方向飘来了。

“奶奶!”我惊恐的叫了一声。

但是她好像并没有看到我,反而从我的身体传了过去。我瞬间感觉到一股凉意。

奶奶打开了房间的门,飘了进去。顺着打开的房门,在那房间内,我惊恐的看到了我自己---那个原来的自己。

房间内的情景就是那天我所经历过的一切。

过不多久我看到了自己走到了院中,后来又看到奶奶把我领回屋内。直到奶奶的影子投射在窗棂上,光影上他在缝补着什么。

幽幽的歌声传来。

“腊子巴巴...照见爹爹...爹爹耕田...拾到铜钱...”

我走到奶奶的窗前,将窗纸捅破,顺着小孔我看了进去。

奶奶哼着童谣,轻轻抚摸怀中一个人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正用针将那只头颅和旁边的脖子缝在一起。

我感觉胃内泛起一阵恶心。

突然,奶奶的歌声戛然而止,她猛然转头看向窗外。一瞬间她已经飘至门口。我吓得跌倒在地上!

“不是跟你说过吗?没让你出来的时候,你不要出来吗?”奶奶的眼中好像冒出了怒火。

我不知她此时的怒火,是对着我还是身后的另外一个我。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院外。

然而这还没结束!就在门口,我看到一个没有了头颅的身体正站在我的面前。他张开手臂向我的头抓来!

我努力的告诉自己,这只一个梦!可是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

“你抢了我的头,可我要抢走你的全部!”

“你抢了我的头,可我要抢走你的全部!”

......

......

......

==========================

没有好梦!

当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穿过窗台,照到了我的床上。

“今天是周末,早点起床,我和你爸爸可以陪你出去散散心!”妈妈早就来到了房间。

我本来就打算找个借口出去,我知道妈妈已经和白萱通过了电话。若是用家里的电话和她沟通,就算她听不出是我的声音,也有可能猜出来是我。我决定用公共电话打给白萱,她肯定会听不出我现在的声音。

外面的空气的确不错,爸爸总是不断的讲些笑话。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尽可能的开心一些。然而我的心思却在寻找公共的电话亭。

现在的手机通讯这么发达,想要达成我这个目的,的确不是很方便。但是我运气不错,在不远处我就看到了一个。

“爸、妈,你们先在这里,我过去方便一下就来!”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嗯!自己小心点!”妈妈看看我,微笑着点头。

我假装往公厕的方向走去,当他们看不到我的时候,便转身走向了电话亭。

从我这个方向看去,只能看到爸爸的半个脑袋,他好像在打电话,并没有往这个方向看过来。他没不注意的话,应该很难发现我!

我紧张的拨打着白萱的号码。

“嘟、嘟、嘟......”

“嘟、嘟、嘟......”

白萱的电话一直在忙线中。

爸爸已经打完了电话,开始东张西望!

快点接通啊!我心急如焚。

“喂?”熟悉的声音传来,真的白萱。听到她的声音后,我感觉内心一阵激动。

“喂!白萱是吗?”我尽量保持自己的平静,我想她肯定听不出来是我。

“云帆啊!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了吗?”白萱的声音中有惊讶似乎也有些激动。

可是我却比她还要激动,她竟然能够猜出来是我!

“你...你知道是我?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呵呵,你的声音我还听不出来吗?嗯...假如你明天方便的话,我去看看你。”白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

“好啊,当然方便,我在家里等你。”我对她的到来非常期待。

和自己曾经以及现在仍爱着的人通话,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何能一下子听出是我。

爸爸和妈妈微笑的看着我回来,爸爸收起手机,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突然想起爸爸刚才也在电话。难道是他已经提前告诉了白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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