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件方面，无论是研发还是生产，都没有问题，不过在不熟悉的时候，工人们的产量可能会稍显不足。”
再三从段郎口中确认电子宠物的功能、模型，拥有着三十多年工作经验的程老师父开口道，杨大海父子松了口气，又忐忑的望向陈川。
事关爱玩电子厂能否接下这笔百万订单、起死回生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软件方面没有问题，我们三个人分别负责喂食、洗澡、聊天的程序，具体时间……最多一个星期，不，五天，我们就能搞定。”
经过了解段郎得知，眼前的陈川三人曾经中，除陈川上过大学外，另外两人只有高中学历，的确如小白脸杨远所说，曾经在小霸王公司负责过破解游戏的工作。
破解游戏的能力倒是不错，市面上所有FC游戏都能破解，可在自主研发方面却是差了许多，另外两人毫无经验，只有陈川有过相关经验。
据陈川所说，几年前在小霸王公司效力时曾参与研发过两款主机游戏，甚至跟随着公司领导远渡重洋抵达RB先后给任天堂、世嘉、索尼这三大第一方，以及实力强横的科纳米、卡普空等顶级第三方游戏制作公司投过游戏，希望借用对方的渠道、招牌去发行，为了能够打响名号，甚至不介意让出大半利润。
可无奈，那时的电子游戏界早已经是新一代32位主机、各种3d大制作游戏的天下。
索尼的一代神机PS、世嘉的32位主机之祖土星、任天堂后发制人的N64……看得上十几年前，画质跟初代马里奥不相上下的拙劣游戏？
也就是说，陈川参与过游戏自主研发的工作，却没有哪怕一款真正发行的游戏，有一定经验，个人履历方面却毫无建树。
可电子宠物这种比初代马里奥都要简单许多的游戏，却也不难完成。
“太棒了！”
见老程、陈川三人都信心满满的给出结论，杨大海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们爱玩电子厂的精英，没让我失望！只要你们能保证项目顺利进行，奖金方面绝对不会少了你们！”
杨远亲自鼓励着将四人送出办公室，并非多么礼贤下士，而是在杨大海的眼神授意下载门外与程副厂长、陈川等人询问材料、人工成本等相关问题。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杨远才端着水果、糕点返回办公室中，在杨大海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后，杨大海不由得皱起眉头，“王总、段副总，这个电子宠物我们爱玩电子厂的确能生产出来，不过经过程副厂长详细了解……也没那么容易。”
有困难？
王志文、段郎心中一紧，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继续聆听。
“这类新产品，工人们短时间内无法做到熟练生产、效率最大化，且液晶屏幕方面，我们也需要寻找供货商，从未合作过，且要货量未知的情况下，哪能要到最优惠的价格？还有研发的时间、资源消耗……”
狗日的！工人没有工资、厂子濒临倒闭，还想着提高价格？
“我们乐玩公司的合作伙伴，并非只有贵厂一家，成本方面再清楚不过！反倒是贵厂……据我所知，已经连续数月都没有过订单、连工人工资都已经压了不少吧？别说是价值百万的订单，就是十万块的订单，都能救贵厂一命吧？”
王志文故作不满，“这种情况下，换做距离不远的区收音机厂，哪怕零利润，只要能够开工，怕都愿意考虑吧？”
杨大海心里一紧，连忙叫苦，“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我们这样的小厂子根大型电子厂怎么比？光说材料成本这一块就差了一截，不过我敢保证，论诚意，我们绝对是不输那些顽固不化的国营大工厂！”
杨远心领神会，直接从口袋中掏出一封厚厚信封，恭敬万分的递了过来。
孙贼！你竟然要收买我，坑自家生意？
王志文心中嗤笑，接过信封却没有收下，而是轻放在了手边的沙发扶手上，“钱，是好东西，不过若是恶了老板，我们叔侄二人的前途，怕不是这点钱能够弥补的，我倒是想听听，成本价，杨老板能给出多少？”
见王志文、段郎只是瞥了眼信封便不再关注，神态自若，杨大海心中一沉，刚刚脱口而出的出厂价再度压下足足两成，紧咬牙关，“出厂价……八块钱！”
八块钱？
段郎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满是惊讶。
钱兴龙虽在寒城打拼多年，却只涉及了服装等领域，电子领域一窍不通、甚至没有相熟悉的朋友，之前段郎三人也对成本价格略有研究，最终决定，只要能压在十块钱以内，这笔买卖就可以做。
可现在……第一次报价，就是八块钱？
工厂设在RB的万代游戏公司正版的电子宠物，成本换算过来怕也要近二十块钱。
电子业，尤其是在华加工的电子产品，真是暴利！
拥有着近六十年人生阅历的王志文却不动声色，“这个价格倒是勉强达标，能让我圆满完成任务，不过这个价格，我为什么要挑选贵厂？”
贪婪的家伙！
杨大海紧咬牙关，“七块五……不，七块！七块！”
“七块钱？”
王志文心中一喜，却轻哼一声，身子微倾几欲起身，“杨老板的诚意……也不是很足嘛。”
“六块五！六块五毛钱，这真是最低价格了！”
杨大海心在流血，听到这个价格，一旁的杨远眼角也稍显抽搐，显然真的已经无限接近于成本价格。
杨远、杨大海心中清楚，哪怕动用所有关系、求爷爷告奶奶强压材料成本；不断苛待工厂工人，也只能将成本挤压到五块钱多钱，给出六块五毛钱的出厂价，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偌大工厂日夜运转，只能拿到二十个百分点的利润，整个寒城怕也找不出几个这么良心的电子厂了吧？
五千块钱的回扣，你竟给我逼到了一块多的利润？这钱真是喂了狗了！
“六块五的出厂价嘛……”
王志文轻轻敲击木质沙发扶手，足足半分钟的时间，见杨大海只是紧紧盯着自己，在工厂濒临倒闭的情况下，眼中却并无逼迫到极致的绝望，王志文二话不说直接起身，丝毫不顾一旁装满钞票的厚厚信封，转身欲走。
“六块！六块钱！”
仅余十几个百分点的利润，杨大海给出了真正的极限！声音都有些嘶哑、破音。
成本虽低，可至少能够让工厂苟延残喘下去，寻求卖家或新的机会，也算……值得。
“六块？”
王志文转过头来，笑容灿烂，伸出有力大手，“杨老板，合作愉快。”
一旁段郎也不着痕迹的，将价值五千块的信封收入囊中，脸上露出憨厚笑容。
（多嘴一句，王志文只是书中的‘大配角’，只是主角的助力而非‘第二主角’，只等父子二人第一笔买卖结束后二人就会分道扬镳，不会大篇幅描写）
（其实写到这里，段郎+王志文共同行动的戏份也基本完结，王志文的戏份会逐渐削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