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站在兰夏的身侧,听着兰夏如此大笑声,他低着头,眼里却露出一抹怜惜,他和之前一起的来的几个侍卫,他们本都是罪犯之子,却因机缘巧合成了兰夏的贴身侍卫。
记得那是在八岁的时候,自己家破人亡,他知道那是自己爹娘自己造的孽,他没资格喊冤,所以当知道自己要被处死之后,他没有哭没有喊,只愿用自己的死能减轻爹娘前世造的孽。
他看着大刀挥向自己,热血喷在了自己脸上,一片热乎,但是那血却不是自己的,他睁眼看到的是六岁的兰夏,她手里拿着滴血的剑,地上躺着是要杀他的太监。
当时她一脸冷漠道:“他人犯错,你有什么权利算在自己身上。”
“从今以后,你叫兰笙,你的命,是我的。”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不管做什么,十年如一日,甘之如饴,只因为他的命是她的,若是有一天她要了去,他也给。
南宫朗月一路上很是顺利,只是偶尔会皱一下眉头,很快他便走到了最前面,他一会拉拉白逸箫的衣服,一会戳戳其他弟子的屁股,一路悠哉悠哉的前行而去,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白逸箫正陷入往事无法自拔之时,忽觉有人在拉他的衣服,猛然回神,望着脚下的深渊,惊出一身冷汗。
议事殿中,大殿之上恒阳坐于中央,紫珏和帝千寻分别坐于两侧,他们看着空中的镜像,正是登仙梯的场景。
帝千寻轻抿一口香茶,毫不掩饰道:“南宫朗月这小子我要定了,师兄可不许跟我抢,咱们就这样愉快的说好了啊。”
恒阳微勾了嘴角,无奈的摇摇头,不置可否,可就这么一个表情,惹的帝千寻直叫:“师兄,你这千年面瘫终于有表情了,可真是罕见呐。”
紫珏依然笑眯眯的表情,千年不变,他对恒阳道:“师兄,今年的弟子实力确实出人意料,不知师兄如何看?”
“进了玄剑天宗,便是我门下弟子,师弟们定当以身作则,全力传授功法,早日引领他们走上大道才是。”
紫珏颔首,“前日千凡传来消息,魔族似有异动,但是具体还没有探出。”
恒阳道:“这么多年魔族深居冥泽不肯复出,却轻而易举的伤人,传信给他注意安全,不要轻举妄动,大选马上就要结束,是时候探一探深浅了。”
帝千寻听此挑了挑眉,心道若是师兄知道师弟已经先行一步,他会不会马上跳起来拆了自己,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的好。
他看着画面中的玉骨道:“此女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极致玉骨,恐怕是百年来根骨最好的弟子。”
画面中玉骨面容淡定,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的皱着眉头,很快便走在了最前面,与南宫朗月齐步。
恒阳点点头,“此女确是奇才。”
广场中央,玉涵烟叫道:“十号。”
兰夏扬了扬手里的签,随后一扔,大步流星向前而去,但是踩出的第一步就让她变了脸色,那颤抖的双腿,紧握的拳头,无不显示着她的痛苦。
一步,两步,有泪水溢出眼眶,她立马伸手擦干,在她看来,她最没有资格掉的就是眼泪。
但是你越不想它掉,它就掉的越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