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光昏沉,烛火摇曳,躺在榻上的秦雨馨面色苍白,还有一丝微弱的意识支撑着她不敢沉睡。
成浪飞扶着她想要为她输送内力以护住心脉,可不知为什么秦雨馨的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抵制着他的内力,一连几次都失败了,此时他也束手无措了。
“别白费力气了!”秦雨馨侧着脸,瞄了成浪飞一眼,无力的道。
成浪飞转过身看着秦雨馨的眼睛,低声道:“难道你就这般讨厌我成浪飞吗?无论我做什么都让你如此厌恶吗?”
她转过脸,淡淡的道:“谈不上什么讨厌,你救不了我,独孤翼云也救不了我!”秦雨馨顿了顿接着道,“这也许是我的命吧!”
“生了病的人不能说这么多话,应该好好休息!”成浪飞做了个示意秦雨馨闭嘴的动作,可他全然没有看见秦雨馨根本就没有看他。
屋内的气氛异常沉闷,相对无言,秦雨馨的胸口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她脸颊流了下来,她咬着牙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成浪飞坐在木桌旁,气定神闲的扇着折扇,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没有玩闹时的轻浮,多了一份沉稳。
“笃笃笃!”
敲门声在耳边响起,他手中的折扇停顿了片刻,又恢复了摇晃的状态,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外面的人也许是看屋内的人没有反应,踌躇等待,终于没有忍住,又敲了敲门,“客官,你在吗?掌柜的吩咐小的给您送热水上来,他说你可能用得上!”
门开了,正是店小二端着水站在门口,成浪飞单手接过水,道了声谢,就打发店小二走了,临了还交代没事别来打扰他。
店小二还想踮着脚看里面的情形,可成浪飞没有给他机会。
隐约有些不对,他关上了门,将木盆放在地上,走到榻边去看秦雨馨。
“何时变得这么听话?”他说。
没有秦雨馨的回答,这一向不是她的性格。
成浪飞目光一沉,满眼是秦雨馨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就如一张白纸一般,上齿咬着下唇,嘴角泛着血丝,惺红的一次在烛光的刺激下尤为刺眼。
她目光呆滞,已然是疼得有些麻木了。
成浪飞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又添上了无奈的神情。
“在独孤翼云没有回来之前,所有的痛你都只能忍着!”身为大夫的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无奈的感觉。
除了等,什么事都做不了。
秦雨馨没有任何回答,惨白的面色下已经没有力气和成浪飞斗嘴了。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去了一大半,烛芯跳跃的火光让成浪飞格外的不安:独孤翼云此去凶险难料,秦雨馨命悬一线,她的性命也被独孤翼云牢牢的抓在手中。
若是救不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窗外的天幕黑沉,树枝被风吹得张牙舞爪,偶而一两声虫蚁飞兽低沉的叫声,越显得寂静的可怕。
“笃笃笃”又是一阵敲门声。
成浪飞缓步走到门前,外面细碎的低语声,让他不觉警惕起来。
“谁啊?”他问。
“客官,还是小的,您虽然说过没事不要上来打扰您,可是现在确实有事,麻烦您可否打开门再与你细说?”门外的人说话不是很流利,好似有人在教他这般说。
门开了,除了店小二,还有两个穿着官差服饰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住个店还招来了官府的人,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成浪飞扇着扇子,盯着店小二。
“最近这里出了个采花大盗四处玷污良家妇女,还希望这位公子可以配合我们办案?”其中一个官差还算客气的对成浪飞道。
一旁的店小二伸长脖子,朝屋内瞅,无奈成浪飞挡住了也没有看出给究竟。
敢情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了采花大盗了,去他奶奶的,我堂堂成浪飞风流倜傥,英气逼人,竟被这些没张眼的家伙当成了采花大盗了。
想到这里成浪飞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官差大哥,何处此言?”
“那屋内的姑娘是何人?”官差反问道。
成浪飞顿了顿,道:“那是在下的小妹,来此治病,因为天色已晚,才在此投店。”
“那可否让公子的小妹出来说句话?”为首的官差不依不饶的道。
成浪飞朝屋内瞅了一眼道:“实在不好意思,小妹身体不好,已经睡下了,若是官差大哥有话要问,不如明早问可好?”
“也罢,天色已晚,实在不便,那公子就早些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那为首的官差说这话的时候,成浪飞的银子已经悄悄塞在了他手中,两人得了好处自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