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绿萝在旁边看得是目瞪口呆,她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秦雨馨这样吃饭的。什么大家闺秀,和她都沾不上边。
秦雨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只是那娇弱的身体,想要恢复,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她打发绿萝收拾好屋子,就自己独自一人出去院子里晒太阳了。她找了处石阶坐下,迎着阳光,慵懒的闭上眼睛。
“你倒是悠闲!”欧阳俊倚着柱子,淡淡的道。
他的声线平淡,还带着冷漠,如同冬日里突然而来的寒风,冷的心里直打颤,秦雨馨只觉得一股凉意浸透了整个身体,她瞟了一眼欧阳俊,想看看时谁打扰了她晒太阳的兴致。
秦雨馨懒懒转过头,继续沐浴她的阳光,半晌,才懒懒的冒出三个字:“你是谁?”
关于秦雨馨失忆的事,他多多少少还是略有耳闻,只是没亲眼看见,他还是不相信。
欧阳俊抱着长剑走到秦雨馨面前,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声音依然冷淡,虽是提问,却没有半点波澜。
秦雨馨伸手推开欧阳俊,一副埋怨的样子,“你挡着我的太阳了!”
欧阳俊从秦雨馨的面前让开,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装,再说了他所了解的秦雨馨装不了这样深沉,他病不等秦雨馨的回答,只是看她说话的样子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秦雨馨懒懒的问道。
欧阳俊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听见依然冷冷的语调,“欧阳俊!”
等到秦雨馨再去寻人,欧阳俊早就没有了踪影。
“姑娘,你见过公子了?”绿萝收拾完了屋子便过来陪秦雨馨。
秦雨馨仍然闭着眼睛,“你说的是那个冷面人吗?”
绿萝想了想欧阳俊素日对人都是一副愣面孔,秦雨馨说的肯定就是他了,于是,她便回答道:“就是他,怎么了?他惹您生气了吗?”
“没有!”没有多余一个字。
绿萝见秦雨馨这架势,也不敢多问,悄悄的退到了一边。
微风过,一阵迷人的香气扑面而来,醉人的花香让她清醒了不少,她睁开眼睛,朝绿萝站的方向招招手,问道:“你叫绿萝是吧?”
绿萝慢慢的走近秦雨馨,“姑娘,你连绿萝都不记得了吗?”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她想说的话。
秦雨馨并没有回答绿萝的问题,因为在她眼里能从别人的话语寻得答案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她都可以不管。
“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会叫你!”秦雨馨只是不想有人旁边打扰她而已。
绿萝自然不敢违扭秦雨馨的意思,乖乖的消失在秦雨馨的面前。
秦雨馨起身去寻找花香的来源,终于在后院发现了盛开的荼靡花,花白叶羽,色白而香,簇拥成团,如同白色的雪,只是这‘雪’带着迷人的香气。
这荼靡花开得如同一场盛宴,争相簇拥着,绽放着生命里最后,也是最美的时光。
在荼靡花香的刺激下,秦雨馨记忆里的碎片,开始一点一点的连接了起来,只是仍有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画面出现,这是为何?
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是这么一回事!
秦雨馨索性躺在草坪上晒起了太阳,迎着微风,荼靡花的花瓣散落一地,掉落在秦雨馨的衣裳上,别有一番惊天动地的美丽在其中。
她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她梦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地方,还看见了一个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她正要上前去问她是谁,可那人却离开了,她在后面拼命的追,可就是追不上那个人。
突然脚下一滑,竟然从悬崖上直直的坠落下来,就像一只折翼的蝴蝶,从高空落下。
“啊!”秦雨馨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还好只是个梦,秦雨馨起身理了理衣裳,转身离开了这片袭人的荼蘼花海。
“哟,都能出来晃悠了!”听到这样的声音总没有好事,秦雨馨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来人是谁。
除了整天,变着法儿的找她麻烦的二娘,这玩偶山庄就么有别人像她这么让秦雨馨讨厌的。
“怎么?几天不见变哑巴了?”秦雨馨知道在从二娘嘴里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她那扬起的嘴角就像在向秦雨馨宣战一般。
秦雨馨低着头摆弄这衣角,并不去理会二娘说的话,有的时候,无声胜有声,无声对于那些张牙舞爪的人来说就是最好的还击
“老娘和你说话呢!”二娘有些生气,对着秦雨馨的耳朵大吼道。
秦雨馨轻轻地扬起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本姑娘听着呢!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二娘气得涨红了脸,伸手就要去打秦雨馨,秦雨馨趁机抓住了二娘的手,淡淡的道:“怎么?你又想打我?是看本姑娘好欺负吗?”
二娘瞪大眼睛,从秦雨馨手中抽回来手。提到这事二娘就更来气了,想到她那未出生就夭折了孩子,她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秦雨馨的身上,“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臭丫头!还好意思提上次的事,老娘今天就替你娘好好教教你!”
秦雨馨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起她娘了,还说了这么过分的话,她怎会轻易放过她。
“老爷,不好了,大小姐和夫人在后院打起来了!”二娘身边的丫鬟急匆匆的跑去禀告秦千夜。
什么?打起来了!
秦千夜知道秦雨馨再怎么样,也不会轻易和二娘动手的,除非二娘说的什么话,刺激到了她。
想到这里,他也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事就随丫鬟去了后院,不过他看到的这一幕并不是像丫鬟说了,而是二娘抓住秦雨馨正在打她,秦千夜忙上前去拉过了二娘。
“你这是要干什么?”秦千夜怒斥道。
“是你的宝贝女儿先动的手,好歹我也算是她的二娘吧!她如此不敬,我教训她又有什么错!”二娘不服气的反驳道。
秦雨馨捂着脸,轻声的抽泣,“二娘说,我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她还说她要替我娘教训我!”
秦千夜转过头,瞪大双眼,就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这话可是你说的?”话语虽平淡,但却比他生气时说的话更让人害怕。
二娘自然是怕了,但她也不否认,只是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是我说的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