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里,她每一天都在安静地这个爱慕自己的男人,看着我所做出的一切,沉默着从不作声。而自己,也默默地承受着,应允在自己的心里。她在心里希望男人坚守自己的寂寞,在心里悄悄地答应着男人,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从童年的相识,到青梅竹马地学生时代,两个人早已彼此心圆明镜。只是,许多的爱情没有开始便无声无息的消逝了。淡淡地地没有一点气味,没有一丝察觉。
蹒跚着低垂头,迟钝而艰难地抬起手臂,眼睛微翻,皱两下额头间太过模糊的纹痕,嘴角轻轻一抿,终于找寻到那破烂书页里较完整的一页。字迹还是那么清晰,纸也仍然是洁白的颜色,可人的很。
出租车里,彼此没有什么言语,我静静地看着身边的这个她,思索着在这短暂的几条街的车程里该如何说出心中早该对她讲出的话。只是,我又那样腼腆,腼腆的让人着急,让人感觉到我的胆怯。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我急了,继续着胡思乱想。她的手就放在几厘米处,我想拉住它,但是,我似乎觉得好远。
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窗外,丝毫没有回头看我一眼的意思。一只手托着下巴,伏在车窗边。长头发飘着,风儿做作,为这一道特殊的风景迎合着,似乎要努力创造一份神秘浪漫的气氛。只是,这样的感觉对别人是美好,对于我,却只剩下紧张和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心跳的急促明显让自己无法自制,这到底是怎么了?我问着自己。
下了车,她径直走向候车大厅,没有回头。我从车上拿下行李,紧跟着。步子不大,只是蹑脚地跟在后面。
“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沉……”
擦了擦额头的汗,我推开她的手,示意她走前面。接着是沉默,几分钟而已,漫长的等待。胡思乱想一直是我的一块病,今天我却是更加地厌恶自己,唾弃自己,猛力地摇着头。只是,这张嘴是如此的严实,始终也未能再开口。
我仍然没有加快步子,只是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剑也没有回头,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缓慢地走着。
“各位旅客,由北京开往成都的T7次特快列车马上就要发车了,请您抓紧时间上车……”
一只手突然抓起另一只手,飞快地跑起来。那是温暖的小手,很柔,很嫩,暖心。我的眼前瞬间一个闪电,一片朦胧后是模糊,不知道是泪水遮住了眼睛,还是心跳颤抖了神经,已完全看不清楚周围的一切。下意识里,我还在担心她不要摔到,站台的路面积了太多雨水,很滑,而自己的确已经无法站稳了。
这时的世界好小,我终于艰难地寻找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身雪白的裙子,长长的黑发,还有一双黑色的高跟翻布鞋。窈窕的很,美艳的很,是我心目中绝对的女神形象。一直以来,我都这样形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模样,不知多少次对别人讲起,但看在眼里却还是第一次。
停下脚步,剑转身将头一下子将头埋在我的怀里。行李包脱手,掉下来砸到脚上,好痛。我没有了知觉,神经麻木了,双手颤抖着,腿脚哆嗦着,艰难地站立。
剑无法呼吸了,可是耳旁男人的喘气让她得以安慰。这样的时刻一定会有泪水的怜惜。也许泪水的确是心情的调和剂,剑无声地落着泪,泪水从我地脖间流下,从胸膛流过,撕开一道伤口。
怎知时间如陀螺,怎知时间若光梭,一秒也无法停留,飞逝而去。剑仍不愿松开紧拥的双臂,我想轻轻地欲扶开她已疲惫的身体,却无法。痛的哭了,哭的累了,累的没有力气再讲些什么了。
“我喜欢你。”
这句话她等了整整五年,终于等到了。而我,也终于有了这样的勇气,小声地说出口。剑的哭声让人心痛,却无法停止。没有任何应和,只有泪水存在。尽管她知道,我是最不愿见泪水,最害怕她哭泣的,却仍然无法停下这久违的哭泣。
我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早已没有了紧张,也无丝毫不喜欢这甜蜜的泪水。多么美好的一天,虽然将是分离,却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心里清楚,这是我追求了五年才得到的一天。只是,一切又似乎来的迟了,这时的我不禁黯然。
“答应我,等我回来。”
我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不想到手的幸福只是瞬间的。我渴望珍惜,渴望负责地把握这甜蜜的永恒。我知道这一切的来之不易,只有自己才知道曾经付出了多少的心酸,曾经为此多少次的伤痛。那一千个**夜夜地陪伴,一千次地等待,时刻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不断地维护自己永不放弃的信念。而今,命运就在自己手中,怎可以不紧紧握在手心。
剑使劲地点着头,将我印在自己的眼眸里。这样的时刻,是最浪漫的记忆,永恒的每一个镜头都无需记录,便可以轻松地铭刻在彼此的心里。
站台的挂钟无情,轰鸣的汽笛残忍,列车缓缓地发动了。不得不分开了,就这样分开了。人与人之间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有无数的分离在发生,而这一对情人的分离却仅仅属于自己,属于彼此的心。无论怎样的生离死别都没有这一次能另我痛心,另人懊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