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年的升学考试中,我发挥失常,只能继续留在这个学校,只是年级不同了而已,我即将成为高一的一名学生。
最后的毕业典礼时,班上的毕业会开展的热火朝天,心依老师表述了她的感激与对我们的不舍。她也对每个人进行了评述,表达了她自己的情感。当她说道我时,我故作沉稳地低下了头,细细地听到温婉的声音。
“维恩”
“啊,什么?”
“说实话,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是你。”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被云霏遮掩,濛濛细雨滴进小小的一块心田,希望的稻种经细滑的雨水抚摸后,发出强有劲的冲击,这是我一生最完美的伏笔。那夜,我的心中只有心依。
也正是这样,我得到了重铸内心的机会。为了真正的无悔,我决定铸就一颗强大的内心,它无法杀人,但能够拯救一个简简单单的灵魂,虽然过程、工艺极其复杂,可不得不说,心依就是最好的催化剂,我带着对心依的歉意与深情,战斗了四年,终于战胜了自己,铸就起一颗强大的内心。
初中毕业后,班里组织了一次聚会,我并没有前去,仍旧不敢面对心依的我为了逃避,麻醉了自己对世界的好奇,整天无所事事,没了魂似的,就像一封信没有寄出的地点一样,永远不知道下一站是何方。
那天下午,我在母亲的怀里,躺了整整三个小时,孤独症再次复发,虽然已经14岁了,我仍然依赖于我的母亲,奇怪的是,生活上的事情早在小时候就已然能够自理,在同龄的孩子中我算是会做很多事的了,不过,我仍然从不离开我的母亲,她是我心灵唯一的依靠。
五年,一个男孩能蜕变成优雅的男士;五年,一个好人能在第四年的12月31日变成坏人;五年,一年赚两百,五年就是一千;而我们的五年,流逝在干涸的书土,梦想被现实取缔,留下时间的遗书。
在风雨兼程的成年时期,多少个夜里,噖徐的梦中,无故地流泪。
夏天的季节里总是充满欢笑的,对于小孩来说应该都是这样。真希望自己能按下快进键,因为害怕自己混乱的记忆会让我忘掉曾经最为珍贵的回忆,赶紧用笔记录下来是种不错的选择。都说真正的感情是无法忘却的,谁知道呢?也许是我比较花心吧,尽管我会对曾经的感情深感怀念,不过在对待另一段或下一段真挚的感情的时候,似乎这种回忆会逐渐淡去,消逝在一瞬间,直到这段感情结束,另一段感情就会来,短暂回忆起那曾经的一段还是有可能的(泛指情感,并非感情,它只是其中一种罢了)。
十岁左右的年纪里,那时的我们幼稚到任何事情都能让自己感到喜悦。夏天里早晨七点就起,穿着大人们买的小褂衫,穿上十几块钱一双的白网鞋,窜出家门,用最轻柔的方式合上门,怕惊着了大人,免得挨骂不说,这一天甭想出门去。邀约几个小伙伴,拿着篮球我就出去了,别提多么带劲了,一路上被居民们骂得无地自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嘿,反正我是没什么睡意的,提起打球就来劲儿。
球场离家不远,只是场地条件很差,全是石子儿,连水泥都算不上,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我们打的不是球,是快乐。
打完球一般会到饭点,这时候几个小毛孩就会故作精通人情世故似的,“哎呀,我请客”,“别呀,你才请了的,今天我请”,现在想想也是挺滑稽的,拿着大人的钱装出自己很豁达,真没这个必要。不过,有些东西虽然多余但其实它们很珍贵,我至今的人生哲学都一直相信这样一点:不掺杂伪装的表演是高超的表演,伪装而不知是伪装的表演才是最贴近人生的表演。故而,我认为,虚伪的人并不一无是处,相反,他们相对于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而我们这些……
中午吃完饭,我是没有午休习惯的,买支冰棍,打开电视,静静地看着动画片或科教频道,是的,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看这些,没什么例外。中午是热的很厉害的,太阳会让整个世界变得清醒,外面真的很白,隔光的玻璃也无法阻挡太阳的穿透,外面真的很白。到了下午就别有一番风韵了,能做什么呢?早上都已经做了一些娱乐活动了,看书……别做梦了,十岁的我几乎重来不主动看书,我基本上都是被某个桥段吸引了才会去看书,不过这也算是很有用的,这让我后来统计自己一生看过的名著什么之类的书籍时,竟惊讶地发现其数目上了千位。虽然算不上多,但我的确是精读了这些书的。话说回来,下午到底能干什么?大体上,我都是独自一人摆弄自己的玩具,真的挺好玩,还自带配音。怎么说呢,因为年纪尚小,自己是不会觉得孤独的。
到了晚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听听风儿和虫儿的声音,关着灯(当时房屋很差,供电不足)啃着西瓜发着呆,不知不觉就九点了,很快就能入睡。
或许这真的很平常,不过我能够感受到,那几乎是人生中最安逸、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渐渐地,我就成为了高中生。
巧合,真是巧合,不知不觉中我从足球中体会到了快乐,没想到这竟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词汇。
我认真地想过儿时的梦想,我想成为一名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一名了不起的科学家。那么,至高中后,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
在初中时,或者说,我还有一个一辈子的梦想,年轻时我还真难以启齿,现在呢,这些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忌讳的,这只是真诚的一份情感,仅此而已。
——成为赫连心依的男人。
高中几年的往事是痛苦且有意义的,我不想回忆那缱绻灵魂度过的人生,涅槃来之不易。
能够顺利度过,离不了我对心依的依存,我尽一切可能系住逃脱现实的缰绳,努力让自己超脱的灵魂走的慢一些,希望能够与这个世界相融合,符合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学,这样应该能够赢得赫连的放心吧。尽管,她大我十一岁,尽管,她是富家千金,尽管,这是经典的盖茨比式的悲剧。
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实人,与心依的感情让我自卑不堪。心依,一个美丽的没有人性弱点的女人,富家千金,又有着教师素有的修养与美德,堪称极致完美的女性。每当评价自己时,我都不大可能会平静地进行下去,因为仅仅一会儿,我就会明白自己绝对不会与心依有任何在这个世界上的接近,我甚至怀疑,也许自己从未真正懂得心依,我仅仅是个喜欢她的众多男人之一,更可笑的是,我自己都知道,其实自己连她的候选伴侣都算不上,她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好孩子”。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当初那段时间,我是越想越自卑,将一切清新脱俗的高傲付之一炬,成为这个世界的真实人,疲于俗世的纷争。
现在,常有朋友问起我当初是怎样让自己一步步成为商业大亨的,我也不知如何跟他们叙述,感觉这就是人生吧,没有任何的定数,可能还是自己经历的多吧。
天生有孤独症的我在各方面占有优势,左右脑同时工作的能力让我的思维比常人快出很多,但这还不够。
我迷恋上了各种益智类游戏,不是电脑上的游戏,而是生活中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动脑游戏,棋类、魔方、俄罗斯方块……各种各样的活动。
若是要总结前三十年的人生,我觉得就是用速度来诠释吧。“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无形中,一种不可抗力牢牢地将我抱住,又赐予我无法凭空消失的动力,我就一直向前冲,无谓的、没有目的的、毫无顾忌地去往下一班列车的站点。
真希望自己的信能够像自己的人生一样,在没有地点的指引下,也能去往最终的归处,尽管不是最初想要到达的地点,不过这又何妨,我的信写了几十年,从未寄到任何方向,没有任何一个尘世中我所知道的人看过我的信。
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也是比较赞成的,如果有的话,我觉得只有一种——几十年前,我在信中写下了对你的款款深情,借一切美丽的词汇赞美你,用任何排斥自己的文笔在你我之间画出一个最远的距离;数年之后,我将修复这些书信,写下回忆的文字,一模一样、不忘初衷,将最远的距离当做我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