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一眨不眨地盯着挂在夜空的那轮圆月,渐渐地觉得月亮似乎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仿佛月亮被拿到了眼前一样。
疾很想看透这轮圆月,找出心中某种牵挂的来源,可惜任他看得眼花到泪珠打转,也没有答案。
倒是瞌睡虫被疲惫的眼睛勾引了出来,困了就睡,于是疾顺势而卧,躺在仙人卧上沉沉睡去。
白羽见疾睡去,也闭上眼睛,待到深夜的时候,却又突然睁开眼睛,哪有半分睡意。
来到疾跟前,白羽试着叫了几声疾,不见回应,才小心翼翼地从一个袋子中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闪着血色光芒的——眼珠!
白羽盘膝而坐,将元力缓缓注入那颗眼珠之中,使其漂浮于疾的丹田之上。
随着那颗眼珠得到元力的增多,其所放出的红光也越发鲜艳,最终向着疾的丹田射出一束光线。
在那束光线的映照下,只见疾的丹田处一纯白的花骨朵正缓缓旋转,含苞待放。
白羽惊喜地看着那缓缓旋转的花朵发着呆,嘴里喃喃地道:“轮回花之钥,终于找到了!”
可看着仍然静静地躺在那熟睡的疾,白羽地脸上又露出挣扎之色:“果然是他,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你若不是我所在乎的人多好,那样我就不会有丝毫犹豫,”
白羽自嘲地道:
“反正我是个妖女,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有两个选择。”
这样想着,白羽脸上的烦恼之色竟去,又恢复了魔女般的坏坏笑容。
侧躺而卧,看着那睡梦中更加帅气的脸孔,白羽也沉沉睡去。
翌日,还没睡足的疾就被白羽吵醒了。
“疾,陪我去大荒流浪吧!”
“……”
“疾,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所牵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吗?”
“你知道?”
“当然!只要你跟我走,最终一定会知道的。”
听了白羽的话,疾抬首遥望天际,眉头微皱。
外面的世界他何曾不向往,只是,只是部落的铁律摆在那,而每一个世外部落的人,打小便被告知,疾也不例外。
“唉——”
疾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道:“走,带你去逛逛!”
说完,也不待白羽回应,径自走了开去。
看着突然间失落的疾,白羽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跟上疾的脚步,陪着他走着他想走的地方。
有些事,不必多言,走下去,答案自会呈现。
穿过清晨第一抹朝阳撒在的部落主干道,疾笑看着部落中熟悉的一切。
老人家早早起来聚在一块锻炼着身体,唠嗑着家常,看见疾热切地打着招呼。
见到疾身旁那貌若天仙般的白羽,更是拉着其好一顿问候,而最多的一句话便是:
“外面世界的女子是不是都像你这般漂亮?”
白羽是无法理解这些一辈子生活在世外部落的老人对于外界的好奇之心的。
在疾的带领下,又遇见了正张弓搭箭准备外出狩猎的壮汉们;
欢声笑语中洗着衣服的妇女们;
“嘿哈”声清脆,正接受训练的孩童们;
“咕咕”“汪汪”“喵喵”声汇成一曲交响乐的动物们……
一幕幕温馨和谐的画面,轻触着白羽那根久违的记忆琴弦。
这一些,她也曾拥有,可却被那些万恶的人毁于一旦。
而今,世外部落的一幕幕又换回了她美丽的回忆。
似乎,她明白了疾不愿离开的理由,因为不舍。
陷入回忆的白羽木讷地跟着疾走着,却冷不丁在疾身上撞了个结实。
原来,疾已停下脚步。
白羽顺着疾柔和的目光看去,一座简单却异常整洁的小木屋前,一位面带疲惫笑容的美妇正晾着衣服。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美妇转目看来,当见到来人是疾时,脸上立马涌上一抹爱怜与祥和。
“是疾啊,快来婶这坐坐。”
美妇擦干额角的汗水,有点虚弱的道。
疾快步上前,从美妇手里接过要晾的衣服,心疼中略带嗔怪地道:
“林婶,我不是说了嘛,衣服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听得疾的话,美妇莞尔一笑:“你呀,能洗干净吗?”
“当然能!”
疾斩钉截铁地道,不过在林婶温和目光的注视下,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点心虚地道:
“大概,也许,应该,能吧……”
无怪乎疾这般模样,对于打猎,疾有着过人的天赋,但对于洗衣做饭,那只能用六字方针来形容。
将就吃,凑合穿!
但林婶却是疾尤其在乎的一个人,加之身受寒毒之苦,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所以疾不愿林婶操劳太多。
疾打小就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部落中的人对其也算不错,但对其最最关爱的,当属林婶。
本来林婶也有一个跟疾一般大的孩子,孰料孩子才2岁多的时候,出现一神秘人抢走了孩子,并将林婶打成重伤。
若不是有人相助,恐怕林婶也是凶多吉少。
林婶丈夫听说孩子被掳走,火冒三丈,就欲追寻而去,但顾及林婶的伤势,又不得远行。
最后还是在林婶的央求下,这才寻子而去。
这一寻,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而失去丈夫孩子的林婶,起初也是一蹶不振,直到某一天,某个调皮的小家伙,兴冲冲地跑到林婶的怀中,撒娇道:“婶,我饿,吃饭饭。”
那个当年的小家伙自然便是疾了,也正因为疾的出现,林婶才重新恢复生的信念,疾便是林婶的精神寄托。
一个失去孩子,浓浓母爱无处宣泄;一个无父无母,独自存在,缺乏关爱。
两个不幸的人相遇,成就了一种幸运。
跟林婶聊了好长一会,疾才起身欲走,刚要招呼白羽一起,白羽却率先对着疾道:
“疾,你先走吧,我跟林婶再聊一会。”
好嘛,这才初次见面就这般畅聊,那以后不得比自己还亲!
慢着,以后?
哪来的以后,她注定得离开这,而自己却属于世外湖,尽管自己也向往着她口中的那一片大荒……
摇了摇头,甩开那些胡思乱想,疾继续向着部落深处行去,那里有着阻碍自己前行的铁律……
在疾离开后,白羽拉着林婶的手道:“林婶,您是不是中了寒毒,所以身子才这般虚弱?”
林婶讶异的看了白羽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这姑娘,眼光倒是不差。
“林婶若是放心的话,让羽儿看看可好?”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婶无所谓地道,虽然并未抱多大期望,但也不忍伤了孩子的好心。
白羽替林婶号起了脉,脉相虚弱无力,而且皮肤冰冷,的确是寒气所致。
但一般的寒气,并不会让自己有特殊的感应。
或许,真相并没有这么简单。
白羽又试着将元力探入林婶的经脉之中,顿时眉头大皱。
就在她将元力探入的刹那,竟然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
而且,她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那东西兴奋了许多。
再次将元力输入,不过这次白羽集中了心神,誓要看清那东西的模样。
就在那东西刚要吞噬白羽元力的时候,白羽心神一动,那股元力顿时变成一张网,向那东西笼罩而去。
那东西猝不及防,慌乱之下被逮个正着,不过随即立马展现了它彪悍的一面。
只见它委屈地张开小口,朝着白羽元力所化的网咬去。
“吭哧,吭哧……”
元力所化之网在那小口之下,溃不成军,转瞬就被吞噬了精光。
一股委屈的感觉,传递到了白羽的心头。
没错,就是委屈,而且是那东西传达的。
感情你吞噬本姑娘的元力,还嫌委屈了?
懒得管那东西委屈还是卖萌,此刻白羽的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虽然元力所化之网被很快吞噬了,但那刹那间的围困,足以让白羽看清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冰魄噬元虫!
白羽心中的疑虑渐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对林婶的寒毒有着特殊感应了。
也明白了冰魄噬元虫为什么被自己元力所困,露出的委屈之感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冰魄噬元虫的主人!
这冰魄噬元虫极其罕见,只在极寒之地的万年玄冰中产生,一旦产生便拥有通天之能。
不仅身具万载寒冰阴寒之力,而且能吞噬元力进行成长。
若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但它最为重要的一个能力,即便是顶尖高手,也颇为头疼。
那便是其生存能力!
想要打败它,虽然困难,但尚有人做到;但如果想收服它或者剿灭它,那便万难做到。
因为它来源于万年寒冰,而冰,是水为之!
它的能力便是一身化万水!
滴水可凝形,能够变成天地间广泛存在的水元素,从而逃脱强敌。
这样一个家伙,谁遇到不得撒丫子狂奔。
不管输赢,绝对讨不了好便是。
当然,能够收服这样一种奇虫做宠物,那是众强者梦寐以求的事。
不过觊觎者众多,但真正能够做到者,凤毛麟角。
所以,能够有幸做冰魄噬元虫主人的人,要么拥有得天独厚的气运,要么具有翻江倒海的能力。
而白羽,无疑属于前者!
这得从白羽所修功法《荼毒》说起,《荼毒》分四篇:功法篇,毒技篇,封印篇,秘法篇。
而白羽之所以能成为冰魄噬元虫的便宜主人,也是从封印篇中记载的秘辛所知。
封印篇又叫毒封之法,乃是封印术中一种极其不受待见的封印之法。
因为此法以天地奇物或者剧毒之物施展,阴毒狠辣,被封者十有八九难逃厄运。
所以此法不容于正道,而施展毒封之术的人也必然为正道所不耻。
但白羽却不计较这些,童年的坎坷铸就了她邪异的性格。
只要能更好地生存下去,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什么事都可做!
别人的眼光,管他做甚!
所以白羽毫不犹豫地学了,而在其中便有冰魄噬元虫的控制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