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域端着一盆水,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
床上,宫雪衣还在昏迷着,流域走上前去为宫雪衣切了脉,发现宫雪衣体内的箭伤和一些小伤已经恢复过来了。
看着原本洁白无瑕的胸肌上印着一条有两指宽的伤口直到腰部。流域有些诧异,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追兵的那一箭,直直的射中了琵琶骨,肋骨也断了好几根,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根离心脏很近的那个骨头也被完美的接好了,这般完美的医术,要不是自己一直在一旁看着,也会觉得能有这般医术的肯定是个白发苍苍的高人,可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可现在呢,居然复合了?!
天呐!他还想着等逃过追兵的追捕后,找个安静的地方给殿下慢慢疗伤呢!
流域深呼吸一口气,果然,能有这般医术和容貌,想必那姑娘也不是普通人……至于对方为何救了他们,怀着什么目的,还是跟她保持一丝的警惕性稳妥。
桃花树下,因秋天的来到,桃花被秋风吹得满天飞……
一位白衣女子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花瓣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突然,原本闭着眼的少女缓缓睁开了她那宛如蓝宝石般的双眸,只是不同的是,那双湛蓝色双眸中印着点点绿色,给原本那神秘的气质增添一丝魅惑。
终于,少女有了动作,她轻轻的把挂在腰间的长笛拿了出来。
碧绿色的长笛,表面刻着几个字,尾部挂有一个精致小巧的挂饰……
她把长笛放在唇上,吹出一曲动听而宁静的曲子,音乐中带着一丝哀伤,谁也不知道少女究竟在想些什么……
音乐萦绕在山间,动物们都为音乐而停止了动作,整个山间静悄悄的,静得……让人产生一丝恐惧!
竹屋里,榻上的宫雪衣也渐渐有了知觉,手指微微一动,在一旁守着宫雪衣的流域自然而然没有放过宫雪衣这微小的动作。
“殿下!”流域喜悦的喊着。太好了,殿下终于醒过来了。
昏迷中的宫雪衣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母后的和蔼,父王的严肃,还有那似曾相识的小女孩……缠绕在脑海里……
先帝被人陷害,死于冰天雪地的冬天,而母后则是一脸笑意的告诉自己“雪衣,你长大了!而母后去陪你父王,他一个人会寂寞的……”最后服毒自尽,留下孤零零一个人的自己,在当他因寒蛊发作而差点也要下去陪父母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出现了……
她笑着把他带回家,给他好吃的,收留他,而他…却害了她,父母的仇人,找上门来,把他们两个抓住,而小女孩的父母也因此丧命在此。而那个小女孩因为要救他,而被仇人逼下悬崖……
宫雪衣疯了似的跑到悬崖边,只见小女孩嘴巴动了动,宫雪衣想听清楚小女孩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小女孩的模样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突然变成一片黑暗,最后记忆停在了他昏倒的那一刻。
难道我死了?就这么死在蝼蚁的手下?!不!他好不甘心!宫雪衣闭着眼睛想道,“殿下!”嗯?好像有人在叫我,想睁开眼睛探一番,可眼皮好像挂着几斤水的沉重使他睁不开双眼。耳边渐渐传来流域的声音。
“殿下!快醒醒!”
在园子里的少女听见流域的呐喊,笛声停了下来,顿时,整个山间仿佛又恢复了生机勃勃。少女再次睁开眼睛,那抹碧绿早已消失恢复成原本湛蓝的双眸,少女重新把笛子挂好在腰间,便迈出步伐走向竹屋。
少女走进竹屋,看着陷入梦魇的宫雪衣,湛蓝的双眸一闪,快速的走到床边,白哲的手飞快地在宫雪衣身上点了点。
顿时,原本还跟梦魇做斗争的宫雪衣感觉一阵冰凉地气息就这般渗入到他身体的各个部位,这种感觉让他感到熟悉,好像…好像在梦里就感受过一般,这种感觉使他不得不睁开双眼,一睁开,便不由地愣住了,这是一双多么漂亮的双眼,宛如蓝宝石般的耀眼,更重要的是那双眸子清澈见底,眸子上印着他的身影……
少女见宫雪衣醒来后,一直盯着自己,微微皱眉,转身跟流域说“你家主子已经醒来,这是药方,以后每天用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给他喝,不到一个月便可会恢复。”少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刚写好的药方,塞给流域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流域拿着少女给的药方,见自家主子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少女。
“诶!姑娘你去哪儿?!”这个问题刚出口,流域就恨不得砍掉自己的舌头。
人家要去哪儿,干嘛还要告诉他呢!他也真是的看着殿下好像挺在乎这个少女的,就这般开口,万一惹得姑娘不悦,该如何?
少女冷眼瞄了流域一眼,没有理会,只是随口一说“以后有什么事,去药谷找我。”转身走出了竹屋。
流域傻眼了,追了上去“姑娘,流某还没请问姑娘芳名?”难得自家主子能看得上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是救过自己主子的……
“流域,回来!”从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流域转过头,只见宫雪衣已经卸下了温柔,换上了冰冷。
流域有些奇怪,主子既然这般,为何刚才不挽留姑娘呢?
“她原就是天上自由翱翔的雄鹰,从不会因人而逗留,依她冰冷的性子,把我救了,也算是我走运……罢了,如果真的有缘自会再相见。”宫雪衣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挂在墙上的画像,眼里一片柔情,再次转过头,冰冽染上了双眸。
“走吧,他抓不到我是不会罢休的。”宫雪衣把墙上的画像拿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卷好画像,率先走出了竹屋,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山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