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浊邪气瞬间混入到了这团清气当中,神猴道长心中巨震顿时反应过来,这是来自云下大师体内的邪魔之力,随着大师佛门罡气而入侵,当这一股邪气带着无比恶毒的怨念进入到小凤体内时,小凤全身颤抖起来,他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着恶毒的目光。
无数恶念被邪气激起,小凤感到世间之事如此憎恶,心中涌起愤怒的火焰,他恨逼得自己无家可归的官差,恨抓走林莺莺的恶人,恨不得掏出他们的心,挖出他们的肺,他甚至开始厌恶自己的生命,他觉得活在世上毫无意义,若能放弃一切,该是多么轻松。
这时神猴道长此时进退两难,他若撤去仙气,小凤势必会被邪气所侵到时激发出脑中恶念,后果不堪设想,可若是不撤依自己之力只怕无法控制,然而小凤已经邪念攻心,双眼逐渐爆红。
小屋中气场陡减,却出现了无数气旋,邪恶交劲,爆出无数裂爆,空气中充斥着压抑,云下大师眉心黑气越凝越重,双眉逐渐变化成了红色,脸上肌肉不住颤抖,面颊汗如雨下,他在极力控制体内邪气。
“阿弥陀佛”在这危机关头云下大师突然从小凤后背撤掌,双掌合胸,诵出了一句佛号,接着他大声诵读起《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云下大师整整念了五遍心经,眉心渐渐恢复了原色,屋中气场再次沉稳下来,大师缓缓睁开双目,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慈祥,他看到小凤目射邪光,顿时脸色大变,知道自己的邪气侵入了小凤身体,他刚才被自己体内邪气所困,一时未能顾及小凤,若不是神猴道长及时相救,小凤势必暴毙而亡。
清气源于小凤体内,经天伦神运第一重演变之后至纯至烈,而小凤初窥门径,不懂修炼之道,未将新生内力运行全身经脉,主宿未适,便急于进入第二重的衍变,最终导致经脉无法承受,意念无法控制,即所谓的走火入魔,但这团清气纯正无比,云下大师试着引导之时反被清气所嗜,竟将他体内邪魔之气激发,这真是世间奇事。
此刻小凤体内的邪气试图混浊这团清气,然而清气无比纯正,一时将邪气阻挡在外,可是小凤心中怨念众生,甚至有了放弃自己的生命的念想,清气随心而动有些不抵邪气的入侵之势。
大师再次手结大德金刚印,点在小凤后背,一道先天罡气缓缓进入小凤体内,一碰到那团清气时,清气突然剧烈躁动起来,云下大师合上双目,双指再次趋于红色,那是佛门无上伏魔金刚神功。
佛道两路真气直抵清气,清气瞬间变幻,竟然从中心四散,将邪气团团围困其中,同时这团神秘的清气再生吞噬之力,贪婪的吸收着两股真气,清气不断变幻最后趋于金密,坚密无比。
困于其中的邪气试图冲出清气,但适得其反,反而被至密的清气所噬,最后趋于平静,此刻正是时机,云下大师和神猴道长乘机将清气引入小凤各路经脉,得益于他经脉全通,未曾再出异象,此刻就连这两位高人均不理解,为何小凤经脉如此顺畅,小屋中只有神厨进贡明白,小凤仅仅一夜便已经突破天伦神运的第一层,而他当年修炼五年才有此成果。
小凤双眼恢复了正常,娘,他双目爆射出一道奇异的光彩,然后滚出一行热泪,便倒在了地上。
可怜的孩子,神猴道长缓缓收回掌力,小凤身上发生的怪事这是天下武林中从未有过的事情,他才离开区区一月,小凤体内竟然生出如此至高至纯的道家真气,道长此刻已经确定当年惹得天下血雨腥风的第一的神功天伦神运就在进贡身上,而他将此功传给了小凤,但没想到此功如此厉害,不愧为天下第一心法,而此刻小凤吸取了佛道两家真气,其中还有邪魔之力,竟也安然无恙,数百年来无数佛道高人均想参透玄机,试图将佛道融合,但均未成功,甚至有人得出,佛道同源而不同本,而如今发生在小凤身上的现象明明就是佛道相融,怎不叫他惊动。
不知邪力是被清除还是暂时压制?神猴道长叹口气,连他也不知将来在小凤身上会发生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小凤将来定非常人。
神猴道长此刻却是冷冷的看着云下大师,目光中带有一丝戒备,自己多年的老友竟然身藏魔功这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所以他看着云下大师,想要个说法。
为救小凤功力消耗太大,云下大师显得颇为疲惫,他示意神厨进贡将小凤抱到床上去休息,进贡没有答话而是默默就抱走了,而后他又进来,站在大师面前,目光冰冷,面无表情。
大师看了他俩一眼,苦笑一声道:“老衲苦修禅宗数载,本以为可以将体内异力压制让其归顺,怎知今日却被凤儿体内这股奇异真气将其吸引而出,老衲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有什么便问吧。”
屋中气氛紧张起来,听到云下大师也承认了邪魔是从他体内而出,神猴道长冷笑一声道:“异力?如此恶毒的魔功,你尽然称为异力,哼,相识二十多年,贫道最信任之人便是你,可是你却对我隐瞒真相,这天下贫道还有什么人可信?”
“阿弥陀佛”云下大师垂下了头,他叹道:“老衲罪孽深如黑渊,并非要对你隐瞒,而是怕你知道真相连我这个老友都不会再认啊。”
这番话却是让神猴道长更加起疑,他到底乃什么人要如此隐瞒身份,他与云下大师相识于二十年前,二十年来两人高情厚谊,乃生死之交,云下大师平日一心向善自己若有苦恼变来寻这位老友解惑,道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大师与魔道归结一起,直到此刻他仍不相信,道长望向神厨进贡,对方只是冷冷的看着大师一言不发,更不知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