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战事给飞鹰寨造成了许多损失,尤其是这座隐秘小岛,究竟是何人走漏了消息?
石生送走神猴道长后,便和燕飞飞乘船返回飞鹰寨大营,留下燕耀辉处理岛上之事。
船舱内石生独坐窗前,他望着船外,湖面上风起波澜,作为一名领袖暂时的成功与失败都不会打击到他的内心,就像这湖水一波接着一波,但始终会风平浪静,他回忆着自己的往事,不仅感慨万千。
飞鹰寨之前并不是由石生掌管,他在秦岭苦练数年,之后回到自己的家乡,在太湖边打渔为生,因不满朝廷苛捐杂税,打死了前来征税的官差,后来独自逃往飞鹰寨,昔日寨主念其武功高强,年轻有为便欲将寨主之位传于他,此举反倒引起寨中部分人的不满,他们对这个新来不久的年轻人不服,差点引起飞鹰寨内乱,但是老寨主却认定石生定有所为,而石生为了证明自己,独自率领八条战船,一月之内征服了太湖周边十二处势力,将飞鹰寨的势力范围扩大一半,而当他归来之时,寨中不服者竟然杀死了老寨主,准备另起旗帜,石生一怒之下孤身一身直闯主寨大营,擒住了叛乱头领,当中摘下他的首级,这才保住了飞鹰寨,众人被他的勇猛所摄,终信服与他,立他为首。
自他坐上大头领的座椅之后,就发誓要将飞鹰寨发展壮大,而飞鹰寨亦在石生带领下实力不断增强,成了太湖水域头号势力。
叩门声响,打断了石生的思绪,门开了进来的是燕飞飞,她依旧冷若冰霜,安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亦很难猜测出她心中所想,她端着一杯茶走过来递到石生面前,然后深吸口气问道:“寨主,飞飞有一事不明,向神医真的已经死了吗?”
石生接过茶碗,启盖后闻着香沁入脾的茶雾,缓缓摇了摇头。
“难道内奸真的是他。”燕飞飞脸上露出惊惑之色。
“内奸?不,他不是内奸。”石生说道。
燕飞飞听他这么说更加迷惑了,她接着问道:“寨主,你不觉得我们是被内奸所害吗?”
石生说道:“我当然知道,只是内奸并非就是向先生。”
“我不是已经查出他胸口刺印来自西域某教派势力,若他不是内奸还会有谁?”燕飞飞不解为何石生这么说,她此刻还不知道前天夜里谷内山顶上发生的事情。
石生道:“是我们冤枉他了。”于是便将他和向神医之间的事情告知了燕飞飞。
此事石生本想不会告知任何人,但燕飞飞是他飞鹰寨得力军师,深得他信任,此番道出原由,却让燕飞飞大为吃惊,石生看她吃惊的表情,道:“况且偷袭小岛的人,我已知晓,就是朱勔,神猴道长不是说过,朱桓秘密网罗了一批江湖异人吗?”
“此事飞飞亦有此看法,但我对向神医依旧怀疑。”燕飞飞道。
石生知她心思慎密,又道:“向神医的另一个身份是明教圣者,明教亦是他们在中原的另一种称谓。”
“明教圣者?”燕飞飞心中虽为吃惊,但她仍在冷静的思索,“寨主,您觉得向神医所说之话可信吗?”
石生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道:“他的武功我从未见过,当时我的手臂燃起了大火,但我却感觉不到疼痛,甚至连一丝热的感觉都没有,他用手一拂火马上就灭了,当时我已经完败于他,若他要杀我,此刻你怕连我的尸首都见不到。”
对于石生的话,燕飞飞当然相信,她沉默了,向神医的身份和神秘的武功的确让她有些意想不到,之前在飞鹰寨中根本无人知道他竟然会武功,他隐藏身份潜伏寨中整整五年,难道就是为了教化石生,就是为了飞鹰寨的前途?
石生见她沉默,接着说道:“向先生的目的是为了壮大明教,他想让我们飞鹰寨加入明教,推翻赵家江山,我想我们飞鹰寨没有靠山孤掌难鸣,若能依托明教势力,对我们会有莫大好处,他提到一位叫做方腊之人,你可否听过?”
燕飞飞摇摇头表示不知,但是明教之名她却听过,而且知道此教一直在地下秘密活动,但是对于他们的势力情况却是无法知晓,向神医既然是来到中原的圣者,那么就是明教的领导者,他对飞鹰寨可谓是非常了解,要依靠明教自然不是难事,只是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要让飞鹰寨俯首称臣不知石寨主可否考虑过?她犹豫再三后道出了心中所虑。
石生当然考虑过这些事情,他见燕飞飞直接提出来,知道她心中的担忧,于是说道:“飞飞苦心,我自然知晓,其实成就大事者应不拘小节,我石生从未想过荣华富贵、争权夺利,只要能做出一番大事得到世人的肯定,只要能替天行道,为后世留下美名,此生矣足矣。”
燕飞飞笑了,这时温柔而自信的笑容,如同冰雪中盛开的梅花,她并非嘲笑石生的这番肺腑之言,而是对他有了新的认识,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只是自私之人的感概言论,她对石生忠心耿耿又是为了什么?在她深藏的芳心中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