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麒麟圣玉,美轮美奂,此物正是朱勔费尽心思不惜陷害林家而得到,他把玩了很久均未能参透它身上到底有何奥秘,今日难得取出供大家鉴赏,却被鬼老二泼了一盆冷水。
蚱蜢腿此言一出其他人也是愕然一愣,瘦老头看了眼朱勔低声道:“老二,你可瞧仔细了。”
蚱蜢腿微微一笑再次拿起石玉,“啪”的一声,他竟然将这块稀世珍宝拍在了桌面上,当他移开手掌后麒麟圣玉竟然被拦腰拍作两截,这一变故众人那曾料到,齐刷刷站了起来均是满脸的惊愕,朱勔更是脸色惨白,费了如此大的周折得到的这块麒麟圣玉就这样被摔作两截。
瘦老头怒道:“老二,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蚱蜢腿却平静的对朱勔笑道:“朱兄,真正的鸡血石坚如磐石,质地朴实纯洁,而眼前此物你不觉得太过耀眼太过夺人眼目了吗?”
接连发生的变故令朱勔很难恢复平静,好半响他才盯着桌上的残玉问:“此乃何物?”
蚱蜢腿道:“千年琥珀万年蜡,这只是一块千年的琥珀而已,而中间似有波纹的黑色之物,你看··”他说着又一掌拍在断作两截的玉石上,这次拍的是粉碎,只见粉末之中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色苍蝇,这更让众人愕然了。
蚱蜢腿拿起苍蝇说道:“有一只苍蝇正在飞时,被从树上掉下的一滴松脂裹住,这滴松脂风吹日晒之下渐渐变成了黑色,不知怎地后来又被一大团松脂裹住,这样两个不同时期的松脂便融到一起,经过千年的造化之后被人发现,用特制药水将其浸泡,使之变性,最后便成了足以假乱真的鸡血石,可以说此物最多值个百两银子,当日朱兄得到此物时我便觉得奇怪,怎么江湖传奇之物得来如此容易,本想讨来一看,又见朱兄贴身而藏也就不好再问了。”
“哼”朱勔听后一拍桌子,怒目圆睁,气道:“好个善龙林望,胆敢用一块琥珀来欺骗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心留你全家性命,你却如此耍弄于我,桓儿,你今夜再去告诉林望,他若不说出真正麒麟圣玉的下落,我便会要他女儿林莺莺的命。”
“请爹放心,今日必叫那林望开口,只是他的小女抄家之时在外游历,我们··我们至今无处可寻?”朱桓低下头道。
朱勔冷笑道:“区区一个普通女子,能逃往何处,我相信你定会抓到她。”说到这朱勔像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爆精光,他一拍手惊道:“我怎么未曾想到,真正的麒麟圣玉很有可能就在林望之女林莺莺的手上。”
瘦老头说道:“朱兄所言有一定道理,林望无子膝下只此一女,全家视若珍宝,麒麟圣玉乃是林家世代相传之宝,听说只传长子不传女,而林家自林望便是单传,想必此宝十之八九便在林莺莺的身上。”
蚱蜢腿这时也凑过来道:“江湖上直有传言,说谁得到麒麟圣玉等于得到了整个江南,可是此宝究竟有何神秘之处呢?林家更是世代相传,如今还不是窝在太湖边,而江南还不是赵家江山吗?”
朱勔这时叹了口气道:“三位兄台有所不知,麒麟圣玉的秘密我也是得自蔡丞相之口,他只告诉我此玉关系着一笔富可敌国的巨大宝藏,命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得到呀。”
朱桓回道:“林家既然拥有此玉,说不定早已得到宝藏隐藏在秘处,我们只管严刑拷问林望便是。”
“不”朱勔摆手道:“我曾花费重金买通了林家一位可以参加家族议事的直系亲属,他告诉我林家虽然掌管着半个太湖水运,但是林望性情豪迈,仗义疏财,对朋友挥金如土,林家库中时常亏空,有时甚至连下人们的饷钱都发不出来,奇怪之处在于他们家族中人只知麒麟圣玉乃是天下奇珍代表着家族曾经的荣誉,却根本未曾听说过宝藏之事。”
瘦老头道:“朱兄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我等,可见未将我兄弟当作外人,我认为当下之事一是找到真正的麒麟圣玉,二则速将林望定罪,再转移到我们的控制之下。”
“鬼兄所言极是,林望目前犯了私吞圣物之罪,按本朝律法此案应该交由刑部,我们一个皇帝特设的应奉局根本没有权力参与刑律,要是时日一久,平江府那位新到任的苏大人接过案子,以此上报刑部,我们便是极为被动了。”朱勔说道。
朱桓问道:“爹,你和那位苏大人没有走动过吗,我们和他没有关系吗?”
朱勔自然将他去见苏大人之事瞒着家人,因他当日是为绸庄失火而去,而绸庄是他私下所开设,家中之人并不知情,于是说道:“我对此人知之有限,他乃榜眼出身,曾在秦凤路凤翔府任知府,后升任朝中在礼部为官,前年秦凤路出现天灾暴乱,朝廷命其担任安抚使前往旧地赈灾,因其有功便升至平江府担任知府,但他在朝中一无背景,二无关系,单凭区区一个赈灾之功也不至于能到苏州来担此要职,这有些不合常理。”
瘦老头思索一番后道:“要不我亲自去暗中监视几日,看此人是否有诡异之事。”
朱勔其实早已经派人去监视了,他在苏州根深蒂固因而在府衙中早有耳目,他摆摆手道:“不必了,我已经派人上京去找蔡丞相,请他调查此人在朝中的关系背景,我们还是避免打草惊蛇,再说县衙那边还是我们的人,一有风吹草动我们便会得知,你们只管准备当前之事,定要全歼那帮水寇,一举夺下太湖水运。“
而后几人又制订了详细的行动计划,准备离去之时朱桓想起白天遇到的神猴道长于是便向朱勔说道:“爹,还有一事,白日我和师父到罗阳客栈去见冷面头陀众人时遇见了神猴道长,不出爹的意料,花氏绸庄的大火果真是此人所为,因为放火的那两个小叫花子其中之一便是他的徒弟,他们放火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救那位神秘的蓝衣妖女,我怕神猴道长也想绞这趟水,于是便让二师叔下毒,哪知神猴道长没有中毒却把他的徒儿毒倒了,此毒连二师叔都没有解药,只怕要枉费他一番周折,最后落得个束手无策的地步。”
朱勔听后冷哼道:“神猴道长?没想到和那位妖女有关系,桓儿你做的很好,此人乃江湖奇人,行事诡异飘忽不定,你要保持警惕注意安全,多跟着你三位师父。”
“多谢爹的关心,孩儿明白,时候不早了,那孩儿告辞了。”朱桓说罢便和三位师父离开石屋,朱勔独自坐在椅上,看着桌上那堆假玉,眉头紧皱了起来。
”此物非比寻常,定不是菜丞相说的那么简单,是否真得有宝藏,还得老夫亲自调查。“朱勔嘴角挂起奸笑,他已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