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头陀的挑衅,苗家兄弟自然不肯罢休,这时另一位苗服大汉也走了过来,这两人显然也是动了气,均冷声回道:“好得很,咱们兄弟定会奉陪到底。”
“哎呀,好了,你们之间的私事,朱家没有兴趣去管,事了之后看你们怎么杀个你死我活,但是从今日开始,诸位的一切行动将要听从我三位师父的调遣,否则,诸位恐怕会落得个人财两空。”朱公子面色不悦的说道,然后脸色一转露出他的招牌笑容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对诸人说道:“这是五份银票,每份面额三千两,当作是朱家付给各位的定钱,等事成之后再按劳而分,多者可得万两,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嘴上均未发言,但心中却在各自算着这笔买卖,朱公子见诸人默认便将银票发到五人手中,头陀接过银票问道:“为何朱家老爷未曾前来,凭你这么个红口小儿,所说之话可信吗?”
朱公子冷笑一声道:“这些天总有些不安分的人在暗中绕更,家父怕引人注目,所以不便前来,堂堂冷面沙陀也是江湖人物,应该明白我所说之言,信与不信,决定在于你。”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书生站了起来,他撑开手中折扇,只见一片流光溢彩,原来扇面是用绸缎制成,上面绣着一片片的眉状柳叶,在书生的轻轻扇动下,扇上的柳叶随之舞动,像似被风吹动,落又落不下来。
书生面色白净,眉清目秀,怎么看也不像个厉害人物,他摇着扇子慢吞吞的说:“呵呵,咱们都是买卖人,可今日这笔交易你朱家却是占着上风,事成与不成你朱家均未有损失,而我等却要冒着风险去办,不成极有可能会送掉性命,这不像是个公平的买卖,哼哼,区区三千两就像让我卖命,是不是我的命也太不值钱了?”
经书生这么一点,其他几人也有所顿悟,开始不满起来,冷面沙陀更是将银票扔到朱公子面前,愤愤的说道:“多亏柳家公子提醒,不然我等还真上了你朱家大当,就这点钱要不是看在朱老爷的面子上,和尚我根本瞧不上眼。”
朱公子捡起地上的银票,笑道:“诸位不就是嫌钱太少嘛,那我就多付点,每人六千两怎么样,哈哈,要是还嫌少的话,那请您自便,江湖中想挣这钱的也是大有人在。”他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分给了众人,大家看了看柳家公子,见其未言之后也都接下了。
朱公子见大家接下了银票,笑道:“诸位也是老卖家,知道江湖规矩,只管做事无需多问,这些天先行在此住下,行动自会有我师父前来安排,各位都是江湖有头脸的人物,应该不会惹是生非,旁生枝节的,这苏州看似平静,但各方势力均有触角,一旦打草惊蛇,只会前功尽弃。”
苗服汉子起身后道:“这点还请朱公子放心,江湖规矩咱们还是懂的。”
“好,那诸位先行休息,朱某尚有其他事要办,就不打搅了,告辞。”朱公子说完便要离去。
这时一个娇媚无比让听者心中发酥的声音响起:“朱公子请留步,小女子尚有事请教。”
朱公子听后转过身来,说话者正是与柳公子一起的那位娇艳女子,此女正是柳公子之妻,江湖人称玉狐狸,因其会使媚术能将人心魄勾走,柳公子娶她听说是因为曾经救过其性命,不由心中感叹:“柳家当年家道鼎盛时乃是多么有威名,如今柳公子却沦落到要靠接单来度日。”当下抱拳笑问道:“柳夫人客气了,不知还有何事?”
柳夫人媚眼一笑,嘴角一弯春水荡漾,难怪柳公子会娶她,此女光神情姿态可算得上尤物了,她见朱公子一直瞧着他看,杏眼一翻娇问道:“小女子好奇那位神猴道长的徒儿,不知他到底是如何中的毒?”
朱公子心中犹豫了一下,知她是在怀疑自己下毒,于是笑了笑说道:“此毒名唤阴尸寒,至于如何中的毒,想必诸位心中清楚,好了,朱某不便多说,就此告辞。”
他这一说等于没说,在众人的猜测之中朱公子一行人下楼离去,此时客栈后上有一人像壁虎般贴在墙上,偷听完房中诸人的对话后身形一展,如同一只燕子飞向了院外。
午后阳光很是耀眼,城边有一条僻静的小河,河上飘着一只小船,狭小的船舱内小龙紧闭着双眼,他的身体忽冷忽热,一会烫如火炉,一会寒如坚冰,神猴道长擦了擦脸上的汗渍,他刚用自己的仙气给小龙试着逼毒,但此毒毒性飘忽不定,遇弱则弱,愈强则强,更有一股吞噬之象,似要将一切阻挡它的东西全部吸收,内力无法延缓住毒性,只能封住大穴防止蔓延,但穴道长久被封阻断血脉流通,时间一长小龙势必肢体败坏,后果不堪设想。
神猴道长已知小龙中毒一事朱公子脱不了干系,但毒是如何下的他始终捉摸不透,细细回忆两人进城之后再到客栈所有经过均是毫无印象,唯一的可能就是小龙喝的那一碗茶水,这也是他出的馊主意,不然小龙不会中毒,想到此道长心中生出了懊悔之意。
刚才他刚才离开客栈之后,去而复返偷听到了朱桓在房中与众人的对话,心中怒火冲冠,差一点忍不住再次进去恶战一番,但他忍住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此子如此歹毒竟对一个无任何武功根基的孩童下手,他的手段比他老爹还要歹毒,神猴道长站在船头,眉间紧锁,以他一人之力是无可奈何,他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其实朱桓没有能力使毒,他除了习得伶俐鬼老大几套剑法之外,吃喝嫖赌,心毒手辣,专爱摧残花季少女,但在他身边有一人有这个本事,那便是伶俐鬼老二,此人自幼研习毒虫异兽,偏向世间奇物,行事诡异,此毒绝对是他研制,想到此神猴道长脸色稍微有了些许缓和,因为这伶俐鬼老二与他有着一定的渊源,他还曾经救过此人的性命。
神猴道长忆起往事,心中甚为悔恨,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救他,但话说回来当日谁又能知道今后之事呢?他站在船首一声苦笑,船儿无人掌舵顺水漂荡,渐渐的飘入到一个小湖中,很快没入到了一片芦苇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