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也就是慢慢出现在对方的梦境之中而已,在现实中,却没有任何的越规行为,有时候最多就是互相打闹一下,拍拍对方的身体,或者下意识地,碰碰对方的手脚而已。
而就是这样的小动作,却让双方回到家后,自己独处时回味无穷。
‘这是爱吗?好像不是,起码电视上的爱都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没有爱吗?好像也不是,因为自己的脑子一静下来,我总是会想起他,他今天的一言一行,他的音容笑貌,这些东西,好像在自己的脑海中生了根一样。他会不会也在想着我?哎呀,羞死人了,我为什么老是想这些。徐咏儿!你是个坏女孩,老是想着男孩子!我不要想了,想想今天他教我的那道题吧,他说得真清楚,比老师说得还清楚,他真好!都说不想他了,怎么又想起他来,哎呀,我想想英语单词吧……哎这个单词好象不是这样读的,他是怎样读的?哦,对了,他是这样读的,他的英语说得真流利,老师每次上课都会称赞他!呃,我怎么又想他了?不想了,不想了,睡觉,睡,觉,睡……’少女的心事你莫猜!
这样的思绪,不时地出现在咏儿的脑海中。
相比于怀春少女徐咏儿的复杂思想,于杰的思想,就简单的多了。
他除了在梦里与她在一起外,白天都沒有什么空余时间去想她。
因为他除了要完成正常的学习任务外,他还要完成那些总是连着出现的,爸爸为他设计的任务!
使得他就算是在家里,也有沒完没了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完成。
也许这是他们于家的传统吧,反正于杰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抗拒心理,只是一天天地充实着自己。
环境做就人材,世家传家的方式,是暴发户所不能比拟的,就算是那个世家已经没落了,但他们的基因还在,传承还有那么一点点,这就促以留传下去。
于杰除了在游泳和睡觉时,大脑得到充分的休息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没有什么空闲的。不要说去学一些坏东西,就是想着同桌那位美少女,也没有太多的时间。
不过一周里,有近五十个小时对着她,而她又是那样的惹人爱,他的生理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不知不觉中,婉儿在他心中的位置,慢慢地被咏儿取代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俩的关系,不远不近,似爱非爱,有意无情。
直到了初二的上学期,出现了一个事件,才打破了他们之间这样不明朗的关系。
西关培英中学,在每年十二月底的最后一周,都会举办一个为期一周的艺术节。
而西培艺术节的高潮,就是文艺汇演。
徐咏儿作为班里的文体委员,“老资格”的舞蹈演员,当然是班里表演节目的主角。
实际上,在初一的时候,作为新生的“校花”,她在当年的艺术节中,表演了一个精彩的“灰姑娘与王子”,通过她出色的表演能力,以及身材和脸蛋俱佳的先天条件,还有与于杰之间密切的配合,齐齐得到全校师生的认可。
他们的这个双人舞“灰姑娘与王子”,被评为当年的一等奖!
而学校团委的周书记,看到他们大气的台风,以及听到他们标准的国语后,就指定他们为新的一年文艺汇演的大会司仪。
这一天,是九四年十二月份中旬的周五,下午上完课后,在周书记的安排下,他们俩来到了学校八号功能楼的八楼,那里有一个豪华的音乐厅。
在他们排练完司仪的节目后,咏儿说这里的条件这么好,她要在这里练习今年她的舞蹈节目。
说着,她就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只穿一身短身的校服,不顾今天一整天,又是文化课,又是体育课的辛苦,在厅中的舞台上,跳起了“孔雀舞”来。
她是一个外柔内刚、尽求完美的美少女,在练了三遍后,在于杰的眼里,那已经是美不胜收,极其精彩的了。
但咏儿自己却不满意,因为音乐舞厅的一块墙壁,是一块大镜子,她在那里跳舞时,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动作的。
她不满意的地方,是一个高空劈腿高难动作:“倒钩头冠”。
这是一个右脚向前蹦直,身体后贴在往后蹦直的左腿上,左脚后跟钩到头项饰物的飞行动作。
这个动作极其难,在于杰第一次看到时,张嘴的幅度,足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了!
由于已经一年多没有参加舞蹈团训练了,咏儿一连跳了十几次,她自己都不满意,等到她跳到第34次时,却一下子跌在地板上,并昏了过去!
于杰急忙冲上去,喊到:“徐咏儿,徐咏儿!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应,象一只中箭的天鹅,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当他跑到近前时,吃惊地发现她受伤了,血液从她穿着的短裤筒中流了出来。
于杰脑子“轰”的一声懵了,不过他从小就受到父亲的训练,所以只是几秒钟后,就作出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决定,他马上弯腰,扯起徐咏儿来,背在背上,冲出了音乐室,往楼下跑去。
当他冲下八楼后,在操场上,遇到了要负责监督那天晚自修的教务主任万飞老师,他马上边跑边简单地问了情况,便带着他跑到隔壁的市二医院急诊室去了。
当医生把徐咏儿放在轮床上,推进室内检查时,万主任掏出手机来,给徐爸爸打电话。
于杰在一旁调息着自己的呼吸。他现在才十四岁,虽然每天都在坚持早泳,但从八楼,背着一个人,跑到急诊室来,至少也跑了五六百米路了。
“万主任,我想回去把她的外衣拿过来。”待喘过气来后,于杰向万主任详细地讲述了他们的情况,然后说到。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她的家长来就行了。”万主任挺喜欢这个帅小伙儿的。
等到于杰把他们的书包和衣服拿到医院里时,徐咏儿的爸爸妈妈都已经来到了。
刚才在楼上给咏儿叠衣服时,嗅到上面的女儿香时,让于杰的心脏几乎跳出了胸腔外!
在背着她时,由于心急,于杰只顾着跑路,并没有太留意在背上的她,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有点儿柔软触碰的感觉的。
尽管于杰平时很少看电视电影,『生理卫生』也要到初三才学,但生活在大都市的男生,起码的男女生理构造,还是一知半解的,特别是每天在西郊泳场里,看到女泳客的他,就更能明白那是什么结构了。
想着想着,他的小弟就不安分起来,弄得他在音乐室里,又是唱,又是跳了好一会儿,小弟才慢慢地恢复了。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于杰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把叠好的衣服都塞进了她的书包里,也没有细看,就拉上拉链,挎在背上,关灯锁门,走回医院。
徐爸爸看到于杰,马上伸出双手,向他表示感激之情。
徐妈妈则在病房里陪伴着咏儿。
不一会儿,主治医生出来说,徐咏儿已经醒了。
她主要是因为血糖过低和贫血造成暂时的休克,由于及时的送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发生,而那些血只是由于过度的剧烈运动,她的生理期提前而造成的。
她现在正在打点滴,完了以后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经过这次事件后,徐咏儿对于杰便敞开心扉,自己有什么高兴和不高兴的事情,都会悄悄地告诉他。
而他也是一样,把她当作了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并把互相的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
不过在升高中考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受到了咏儿父母的强厉打击!
在两少年男女的再三保证下,徐爸爸才让咏儿继续留在西培中学里。
而在誓言的约束下,于杰他们在学校里,基本上都没有了任何的思想交流,两人之间的那种朦胧的爱意也由明转暗,被两人深深地各自压在心底里。
……
现在,台下的徐咏儿含情默默地看着他。台上的于杰却东张西望地干着他的本职工作,就是不敢去看她,因为他知道,此刻有千百双眼睛盯着自己,他的一个专注,所有人都会联想起什么!
虽然自己所处的空间改变了,但是自己的命运有没有改变,于杰不知道。
在整个升旗仪式的过程中,表面上于杰是平静如常,其实内心却翻江倒海。
他想到了在前世,他们的海誓山盟,他们的矛盾出现,他的再三努力,她的音信全无,他的远走他乡,她的传闻婚讯……
‘今天,我既然能重生回来了,我一定要改变前世的命运!’于杰眼中脸上全是坚毅之色!
幸亏他现在已经站在校道上,只是面对着学校的“西培管乐队”,而乐队队员们都只是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乐队指挥,吹奏着“培英校歌”,并沒有谁留意到站在对面的学生会主席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