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窗外还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墨色。心隐隐作痛,屋子里一片死寂,只听见回旋的风声,像是谁在低泣。
“娘娘,你觉得怎样?”墨兰走到床前小心的问着我。
我四下看了看,心里一阵悲凉,“我这毛病你还不清楚吗?反正是死不了。”
“三皇子等御医替你瞧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守了您好久,直到华公子有急事找他,才不得不离开的。”墨兰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增长了不少。
“急事?”大半夜的能有什么急事,“熙轩是不是不在宫里?”看着墨兰神情闪烁,我已经猜的十之**。
她点点,“听说那个姑娘动了胎气,所以……”
呵,原来如此。“墨兰,替我收拾东西吧。我不要再待在这里。”
“娘娘,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呀?宫门都已经关了,而且三皇子也不在。你身子又不舒服。”墨兰有些着急。
“我就是因为不舒服才要走,不然我怕我会死在这里。如果你不想和我出宫,我不会勉强你。你希望你看着我们一场主仆的情分上,替我收拾一下东西,我实在是全身乏力。”说着我准备撑起身来,却是使不上劲。
墨兰赶紧一把将我扶住,“娘娘,你好生躺着,我这就去替你收拾。墨兰会跟着你,不管走到哪里墨兰都会好好照顾你的。”替我掖好被子,她就开始忙着去收拾。
天光微亮的时候,我已经和墨兰走出了宫门。回头看着华丽的朱门,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踏出它的那一刻瞬间破碎,硌的心一阵阵的疼,终究还是散了。
“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再想想以后怎么办吧。”我侧过头看着墨兰,竟然每次在我最难的时候,都是她一心一意的陪着我。
我们在华烨街上找了家环境还不错的客栈,挑了间面向内院的房间,从窗口看出去正好能望见花园的楼台水榭,满池的残荷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东倒西歪的,说不尽的凄凉。
目前最要紧的是解决生计问题,也许忙起来,我能不那么难过。“墨兰,你说我们做点什么好?”
“娘娘,你真的不打算回宫了吗?”
“我不再是什么娘娘,你叫我阿茈好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什么娘娘,我就是我——木茈。你可以当我是朋友,也可以当是我好姐妹。”我微笑着拉起她的手,“可以吗?”
“娘娘,”她赶忙捂住嘴,“哦,不。恩……哎!这怎么使得?!消了气,就回去吧。”
“我是认真的。”我放开她的手,走到窗前,“我们做点什么好呢?”风乍起,寒意肆虐。突然,灵光一闪,“我们开火锅店吧!”
墨兰一副为难的样子,“你是三皇子的妃子,怎么能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呢?”
“我说了,我不再是什么娘娘。”我走到床边坐下,“今天先休息一下,等我明天身子好些,我们就开始着手找铺子。”
这次从宫里出来,我只带些了当初出嫁时从叶家带的嫁妆。现今,统统都让墨兰拿去当铺当掉,应该能够开店用的本钱。
墨兰刚出去不久,就响起了敲门声。我一阵纳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把门打开,却看到熙轩站在门口,我死死把住门,盯着他没有说话。
“你打算让我一直站在门外吗?”他伸手来拉住我。
我想躲开他的手,轻轻一侧身,却给熙轩了可乘之机,他借机就闪进了屋。“出去!”我心里一阵窝火。
“不要闹了好不好,全都是我错。原谅我,跟我回去?恩?”他一反手将我圈住。
我挣扎着推开他,“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走吧。从你决定瞒着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应该会想到有今天。”我转过身不想再见到他。
“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怎么生活?乖,听话,跟我回去。”他拉住我的手臂。
“哼!不劳您费心,这是我的事。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我抽出手,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阿茈……”他走到我身边,“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不必了。”我将门关上,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心里像是破了一个洞,倾尽整个太平洋的海水似乎都填不满,该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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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推荐一首背景音乐:Adaro-《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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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的中古实验民谣乐队Adaro,他们的名字来源于远古的美拉尼西亚。ADARO本意是ANCIENT DANCE AND ROCK N` ROLL的缩写。在西南太平洋群岛的礁石上,美人鱼吹奏着美丽忧伤的风笛,美拉尼西亚人把她们叫做Adaro。她们的家在太阳深处,顺着彩虹来到有人类出没的水域,平时隐匿于海上龙卷风。
这首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是德国的中世纪实验民谣乐队Adaro的一首很经典的德文歌!乐队的作品不仅传承了日尔曼民族所特有的气质,更融合了苏格兰风笛及现代电子元素于曲中。这首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有着很美妙的女声,在整张专辑欢快的曲风中,这首节奏轻缓的歌可以说是一支独秀。女主唱的声音如海妖般妩媚且华丽,让人从一开始便沉浸于那片蔚蓝的海中,无法自拔.就像是美人鱼的声音,清新背后有着蕴含的忧伤,明媚的背后又有着一丝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