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大军在科尔鄂草原的西部和中路大军汇合,而西路大军正好从草原的西北方赶来。这些日子,东、中两路大军已经和敌军多次交战,一步步把他们逼向了科尔鄂草原的西北方。
这天,西路大军从敌军后方出击与东、中两路协同夹击敌人。我刚要出营帐,就被熙泽拦了下来,“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乖乖留在帐内,等我们回来。”他看了我一眼就匆匆出去了。
听见前方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我也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坐立难安,在营门口来回踱步。看着我不断有伤员被送回来,来往路上的草都被血染红了,我的心都揪起来。不知道熙轩和熙泽现在如何,我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上天能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可惜,似乎这次老天并没有听到我的祷告,看着熙轩被用担架抬回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神,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来,把他身上月白色的战甲都给浸透了。
我看到熙泽,赶忙跑过去,“怎么回事?熙轩的伤重不重?”
“要等军医看过才知道,你先随我进去。”熙泽带着我来到熙轩的营帐,他的榻前已经围了一圈军医。
其灼正在小心的替他卸下战甲,以便让军医替熙轩疗伤。此时,熙轩已经脸色煞白,额头析出密密的冷汗,整个人昏迷不醒。
“你们都先出去吧。”军医看着营帐里站满了人,不得不让我们都先出去等。
“不,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能出去,这个时候我一定要陪在熙轩身边。
熙泽看了我一眼,就对军医说,“我这个随从办事很小心,把他留下吧,可以帮帮手。”然后就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军医先拿剪刀将熙轩的衣服剪开,然后再用热水处理伤口血污,最后才开始上药包扎。可是,不一会儿,绷带就被血给染红了。
“军医,这样能行吗?你们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有事的。”我突然想起以前学过的救生知识,用布条或绳子绑在止血点上,扎紧,能使出血缓下来。于是,我赶紧抓起布条就开始给熙轩绑上。
“你要做什么?”军医立马拦住我。
“我要替他止血,不然照这样流下去,他会有危险的。”我推开他就开始弄起来,我不能让熙轩有事。
那些军医刚准备来拉我,就被其灼挡住了,“让他试试吧。”
“那我等先出去煎药,你们小心照看着三皇子。伤口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是比较深,因此只要不染上伤寒之症,就没有大碍。”说完他们就退了出去。
这个世道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半夜里,熙轩就开始发起高烧来,还说胡话。他一会儿喊着我的名字,一会又像是在打仗布阵似的吩咐众人。我死死握住他的手,吓的直落泪。
“娘娘不要着急,我去请军医过来。”其灼在我身边小声的说着,原来他已经认出了我。
“好的。你快去。”我一边用巾子替熙轩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用酒替他擦脚心和手心,希望能帮他退烧。如今,这里没有抗生素,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帮他才好,只记得小时候发烧,母亲曾用过这个方法替我降温。
我看见军医走进来,忙起身让他们替熙轩诊治,“怎么样?是伤口感染了吗?要不要重新处理伤口?”我看他们号完脉,就急不可待的问起来。
“三皇子,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先让他把这碗药喝下去吧。”说着军医将药递给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岂不是靠上天保佑?那要军医来干嘛?!”我听了顿时火冒三丈。
哪知其灼却将我拉住,然后接过军医手里的药,“你放心,既然林军医这样说,三皇子就一定没事的。”然后他才转向那位军医,“这位兄弟是太关心三皇子了,冒犯之处还请林军医不要介意。”说完就端起药小心的喂着熙轩。
我一整夜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照顾着熙轩,还不停的给他说着话,我希望他能听到,对于古代的医术我真的没什么信心,反而这时我更愿意相信人的毅力和顽强的求生欲。
也许是熙轩听到了我说的话,也许是他命不该绝。第二天清晨,他的烧终于退了下去。摸着他凉凉的额头,我不禁喜极而泣,抱着他呜呜的哭起来。就在此时,熙泽却送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昨日被我军围困的两万多敌军,竟然一夜之间在科尔鄂草原上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