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其灼的一张脸气的都发绿了。从熙轩答应让我跟去,他就开始保持沉默,真不知道以前那个什么都表现的淡淡的其灼去哪里了,如今的他倒显得有些小女子气。我也不愿理他,和熙轩说起关于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故事。
“在我那个世界,历史上有个很有名的皇帝叫做赵匡胤,他是宋朝的开国皇上,所以也称他为宋太祖。现在要说的这个事儿,就是发生在他得天下后不久。话说,宋太祖即位后不出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对宋朝。宋太祖亲自出征,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他们平定。为了这件事,宋太祖心里总不大踏实。有一次,他单独找他的心腹赵普谈话,就问他,你说自从唐朝末年以来,换了五个朝代,没完没了地打仗,不知道死了多少老百姓。这到底是什么道理?这人想了想就说:‘道理很简单。国家混乱,毛病就出在藩镇权力太大。如果把兵权集中到朝廷,天下自然太平无事了。’接着赵普又对宋太祖说,‘禁军大将石守信、王审琦两人,兵权太大,还是把他们调离禁军为好。’可是宋太祖却不以为然,因为这两人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是,赵普却提醒宋太祖,‘我并不担心他们叛变。但是据我看,这两个人没有统帅的才能,管不住下面的将士。有朝一日,下面的人闹起事来,只怕他们也身不由主呀!’这时,宋太祖才恍然大悟,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杯酒释兵权。”我看见其灼虽然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但是头却明显往这边侧着,想必也是在细细听。不禁一笑,看来这个故事还挺有吸引力的。
我端起茶呷了一口,发现熙轩正听的入神,就继续说起来,“过了几天,宋太祖在宫里举行宴会,请石守信、王审琦等几位老将喝酒。酒过几巡,宋太祖命令在旁侍候的太监退出。就对这些大将说:‘要是没有你们帮助,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地位。但是你们哪儿知道,做皇帝也有很大难处,还不如做个节度使自在。不瞒各位说,这一年来,我就没有一夜睡过安稳觉。’石守信等人听了十分惊奇,连忙问这是什么缘故。宋太祖说:‘这还不明白?皇帝这个位子,谁不眼红呀?’石守信等听出话音来了。大家着了慌,跪在地上说:‘皇上为什么说这样的话?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了,谁还敢对皇上三心二意?’宋太祖摇摇头说:‘对你们几位我还信不过?只怕你们的部下将士当中,有人贪图富贵,把黄袍披在你们身上。你们想不干,能行吗?’石守信等听到这里,感到大祸临头,连连磕头,含着眼泪说:‘我们都是粗人,没想到这一点,请皇上指引一条出路。’宋太祖说:‘我替你们着想,你们不如把兵权交出来,到地方上去做个闲官,买点田产房屋,给子孙留点家业,快快活活度个晚年。我和你们结为亲家,彼此毫无猜疑,不是更好吗?’石守信等齐声说:‘皇上给我们想得太周到啦!’酒席一散,第二天上朝,每人都递上一份奏章,说自己年老多病,请求辞职。宋太祖马上照准,收回他们的兵权,赏给他们一大笔财物,打发他们到各地去做节度使。”
听完故事,马车里静了好一会儿,熙轩才淡淡的说,“看来父皇也是时候召轩辕家的人进宫闲话家常,说说梦魇了!这天灾人祸的,他们也该纷纷忧。”
“漕运和米粮对于轩辕家只是九牛一毛,没有触到他们底限,想必也不会太痛。”华其灼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端起茶微微呷了一口。
我们日夜兼程,赶到深宁已是两天后,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像是上天也被这满目疮痍的情形所恫吓,流下悲悯的眼泪。在坍塌的废墟前,官兵和群众正盲目的寻找着可能幸存的生命,旁边有哭天抢地的人,也有满目空洞的人;有痛侧心扉的人;也有绝望无助的人,这次的天灾在他们的心上狠狠戳了一刀,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病了可以医,伤了可以治,可是逝去的亲人只能成为他们心上永远的痛。好在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一切只能靠它来慢慢抚平了。
刚扎下营,风熙泽就召集一众将领研究起救援策略。
“诸位,有何良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风熙泽还有功夫这样来慢慢研究。
我可是忍不住了,因为时间就是生命,“在下有拙见想说与众位听听。”
跟在风熙泽身边的大臣却先开口了,“你是何人?”满眼的不屑。
“在下乃是三皇子府上的一位幕僚。”我颔首盯着那人。
风熙泽看了看我,“是谁不重要,只要能解当务之急。小兄弟你说吧!”他对我笑了笑,想是已经看出我是谁。
“是!”我看着熙泽,“我现在要灾区的地图。”趁着他派人去地图的空档我先把自己的想法大概的说明了一下,“这次我想把人力分为三部分。五分之三的人用于救援,五分之一的人用于安置灾民和灾后重建,剩下的五分之一用于灾后的防疫以及隐患处理,也就是说可能出现的疫情和险情。”我说完后,发现他们都张大了嘴巴看着我。
我干咳了两声,接过递上来的地图,又开始说起来,“目前最紧急的就是救援,谁是深宁这里的父母官?”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清瘦男子站了起来,“好的。我想经过这四天,你应该也清楚了哪些地方受灾比较严重,下面我想请你在地图上给我标出来,用圆圈表示吧;哪些地方有人住居,用三角形表示。这样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等他画好,我心中大致已有了数,“现在将参与救援的人员分成十人一组,最好这十个人里能有一个是当地人,他会比较熟悉哪里可能有人以及被埋压人员的具体位置。按照这地图上画的,小的埋压点留下一组人,大一些的留下两到三组人。其余的就分散到还没有救援人员到达的地方去搜救。时间就是生命。另外,我需要强调的是,在救援过程中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我希望各位将领能细心记下,然后告诉参与救援的人员。首先,因为压埋的时间过长,所以被救出的人员,要用绢帕或是衣物等给他们遮住眼睛,以免强光照射损伤眼睛。然后,被埋压的人员受的伤很多都是骨折之类的,这次的大夫人数有限,不可能每队都配备上,因此,就需要救援人员能有些常识。发现生还人员,先送水;接着让他们保持呼吸顺畅。营救的时候,抓住**肩膀往外拖。有受伤骨折的人员,要记住先用夹板木棍固定;颈、腰损伤的,切记勿扭曲,要用硬板移送。最后,希望很重要,生命很伟大,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说完我盯着风熙泽,“以上就是我的拙见。”我不想告诉他们救援的黄金时间只有36个时辰,我只希望他们能相信生命存在奇迹。
“很好!大家就照他说的做吧!”风熙泽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战胜这次的灾难。下面我做一下人员分配。”接着他就开始了最后的筹划。
他们出发的时候,熙轩一定要我留在营帐里,“现在余震不断的,让我跟着你吧。”我不想和他分开。
“乖,听话,留在营帐里别出来。知道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做事。嗯?”他轻轻拍拍我的脸。
我只是不甘心的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走出营帐,看着神色凝重的人们,我渐渐将答应熙轩的话抛在脑后,没有一个有良心的人,在面对这样的场景时,还能安安心心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群人正焦急的对着一处坍塌的房屋下喊话,旁边一位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正无助的趴在地上,试图从缝隙找寻他的亲人。
“怎么回事?”我问一位正在救援的官兵。
“这个房子下应该压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和他的娘亲,我们能听到小孩的哭声,他娘可能……。那个是孩子的父亲”说着他指着趴在地上的男子,“我们本是想将坍塌的墙挖开,救出小孩,可是一挖,就塌的更厉害,我们现在根本不敢动,唉!”大家都是一副焦急而无助的模样。
我看到那个缝隙不大,只能让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人爬进去,然后将小孩带出来。如今,余震不断,必须要当机立断,坍塌随时会发生。“我进去把小孩带出来。”说着我就立马钻进缝隙。
里面很黑,缝隙的宽度只够我匍匐前进,泥水里夹着地底的腥味和腐败的气味让人难受。我边爬,边扒开挡路的石块儿。好一会儿,才在一处横梁下摸到一具冰凉的身体,我心下一惊,微弱的哭声就是从她身下传来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僵硬的身体挪开,把小孩抱了出来。“孩子,我带你出去。你真有福气,因为你有一位最伟大的母亲。好好活,小家伙。”
我带小孩艰难的往外爬,心里是又怕又急。这孩子是他母亲用生命保护着的,我不能让他在我手上有任何损伤。可惜,这世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们刚爬到一半,地又开始不安分的晃动起来,我赶紧将身子卷缩起来把小孩护在身下。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大地能停止摇晃,让我把这个孩子安全带出去。可是,在我还没来得及将心里的愿望说完,就觉得背上一阵钻心的疼,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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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大家国庆节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