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膳,告别了墨兰,我和熙轩就开始逛华烨街,准备买些东西装饰新家。其实,只要是和熙轩在一起,哪怕是牵着手闲逛,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这对红灯笼好看吗?”我提在手上看着他。
“再买两对红烛好不好?龙凤被?”他笑着侧头看我。
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讨厌!”
“去那边看。”熙轩拉起我,走到一家吹糖人的小摊前。摊子的小目架上插了一排的十二生肖,个个惟妙惟肖。虽然糖人的颜色单一了些,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它们的俏皮可爱。
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小哥正在吹一只新的,边吹边捏,不过数秒,一只胖胖的小猪就捏成了。“像不像你呀?”熙轩指了指那只小猪。
“你才像!”我迅速扫了一眼架子上的小动物,抓起一只小老鼠,“你看,多像你,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哦,这样哦。那把这两个买下吧。我们的糖人像呢。”说着就把两个糖人都买了下来,拿在手上高兴的像个孩子。嘴里还不停的叫着——“阿茈,胖胖阿茈。”
我和他就这样一路晃着,看着新鲜的,吃着好吃的,直到黄昏了才回到其灼替我们租的那家小屋。在夕阳的余辉中,显得静谧而温暖。
我环住熙轩的脖子,“这里就是我们的小家,喜欢吗?”
我没等熙轩回答,松开手,就自顾自的往前走。绕过一段小竹篱,就走到了屋前,小小的院落中,有一张石桌,配了两张竹制的小方凳。其实,与其说是石桌,不如说是一块比较圆滑的大石头,倒显得别致淳朴。推开屋子的木门,发出“嘎吱”的声响,落日昏黄的光斜斜的照进小屋,将满室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看得出来,这间屋子是有人精心布置过的,虽然很简单,但是很温馨,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其灼,终于做了件让我开心的事。”我笑着回头。
熙轩什么也没说,走到我身边,轻轻搂住我。
“先看看我们今天的战利品。”我从熙轩手上接过今天买的东西。“这些柴米油盐什么放到厨房吧。”然后,我就开始收拾小摆设什么的。等熙轩从厨房回来的时候,我就忙不迭的向他邀功,“怎么样?我选的好看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都是我选的。”他捏了捏我的鼻子。
“臭美。”我搂住他,“相公,我们一起去做饭吧。”
“不是应该你做给我吃的吗?有道是君子远庖厨呀?”
“那是歪理。”我拽着他就往厨房走,“你要听我的。给我打下手吧。”
我俩倒腾了好一阵,才算弄好了一餐饭,突然觉得厨子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虽然我做的卖像不佳,但是总归是做出来了,还是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熙轩,快试试。”我把筷子递给他。
他也算是捧场,一下就夹了很大一筷子,不过刚放进嘴里嚼了几口,那表情就变的可丰富了。我看着他,“不好吃吗?”
他摇摇头,很勉强的才咽下去,“也不是。”
“那到底怎么样呀?我要听实话。”我准备听他的答案,自己却不动筷子,看他刚才的表情,我就没勇气尝试了。
“真的要听实话?”他望着我,我一个劲儿的点头,“其实,吃你做的菜,我觉得猪死的冤。”
有那么差吗?我有点不信,还是鼓起勇气,夹了点来试,一放进嘴里,我就后悔了,“咦,什么味道呀!”算了,还是放弃吧,“那我们今晚吃,从一点心买的糕点吧。”
“这可是我娘子第一次为我下厨做的东西,我怎么都要吃光的。”接着他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虽然勉强了些,但是他也吃的很开心。
这些天,我们都刻意不去提离开的事,每天下河抓鱼,买菜做饭,看着月升日落,过着从前根本就不敢想的惬意生活。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我最怕天黑,天一黑就代表一天的结束,我和熙轩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一天。我讨厌,我讨厌这样数着天数过日子的感觉。
明天,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不想死,我不想和熙轩分开。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其实,我是怕闭眼,我怕不多的时间就这样悄悄溜走。
走到院落里,明晃晃的月光,洒了一地,我坐在石桌旁,听着夜风低泣,自己的眼泪也不争气的往下落。突然,身上一暖,熙轩将我紧紧抱住。
“熙轩……”
“傻瓜……”
我转身,俯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我们赌一把。”他扶住我的双肩,“要是在我登基的时候,你真的死了,我就陪你共赴黄泉;要是你能活下来,自然是皆大欢喜。我们不能就这样认命了,阿茈。”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猛的一沉,“不,不行。我不要赌。”我怎么能赌,我的底牌早已经翻开,我还拿什么来赌?!我不能让你陪我去死的,不能……
“阿茈。”他摇了摇我。
“不,不要。你不能死,你要活着。你不要忘了,我是从千年之后来的,要是你死了,就是改变了历史。这个时空的历史改变,就会影响到我所在的时空,说不定我就根本不会出现,那么我的灵魂也就会消失,我也将不复存在,你明白吗?”我捧着他的脸,我希望他能理智些,“你要好好活下去,熙轩,就算为了我。”
我拿出之前写的清单和照心灵石,“你看,我这张单子上还有好多事都没有做完,你一定要一样一样的都替我做了。”我把单子递给他,“还有这个……”
我还没说完,就被熙轩打断了,“我不要这颗照心灵石,与我心意相同的人,我早就得到了。就算你走了,也不会有其他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所以,不会在有人能与我心意相通了。”
“傻瓜,我才没有这么大度呢。我不会把照心灵石送给你让你去找与你心意相通的人。”我把灵石放到他手里,“你把他收好,我们要通过这颗灵石相认的。我是要回家了,回到千年之后,想必在那个时空你也转世轮回了。我们在我的那个年代再续前缘,好吗?你一定要收好哦。”
“恩,”熙轩反手就将我楼在怀里。
东方已经微露启明星,要天亮了。熙轩,我好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我不知道这个谎言能不能骗到你,我只希望我走之后,能给你留个念想,让你能不要那么伤心。我也希望以后你看到这颗照心灵石的时候,会想起我,会记得有个人曾经住在你心上……
我依偎在熙轩怀里,真希望天永远都不要亮起来,可惜晨光还是依约而来。要面对的,总归是要去面对了,“熙轩,送我去巫家吧。”
“不,我不要你走。你要永远陪着我的,你不能走。”熙轩死死的抱住我不肯松手。
“熙轩……”无语凝噎。
“其灼,参加太子殿下,娘娘。”不知什么,其灼已经来了。
“你来干嘛?”熙轩警惕的看着其灼。
“宫里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太子殿下回去处理,娘娘就由我来送到国师那里吧。”其灼颔首。
“不用……”后面的话,熙轩再也说不下去,他說不出口,自己亲自送我。
“熙轩,让其灼送我吧。”我挤出一个微笑,“你回宫吧。我不要你的回忆里有我离开的背影。你先走,等下我会和其灼一起去国师那里。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个请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熙轩终于妥协了,看着他走远,我的心开始刀割般的疼,我想不用等到毒发,我就快痛的撑不住了,“熙轩,记得我们的约定,我会在来世等你。”这个谎言,既是骗着熙轩,也是来麻痹着自己,要真是这样该多好。
他停了下来,我看到他双肩抖动,却依旧没有转身,过了好一阵,才离开。
直到看不见熙轩了,我才无力的跌坐在石桌旁,静静的等待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四周很静,只听见风的声音,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我想要把这种温暖融入血液里,可是,身体却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害怕。我不是怕死,我死过一次了,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我只是怕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
“娘娘,还有什么事,其灼能为你办的?”
“我死了,把我埋在一个能望的见皇宫的地方。”我抬头看着他,莞尔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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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 C国 S市
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从公车、地下铁涌出来,又分流进各个高楼商厦,争分夺秒的一天又拉开了帷幕。
下了一夜的雨,街道上落满了黄叶,今年的秋天来的特别早。夹在一地落叶里的,还有被上班族们遗落的晨报。有一条花边新闻特别显眼——现代“贾宝玉”现世。“今晨,在S市第一人民医院,一男孩儿诞生之时惊奇的发现其口含一块心型红色石头,堪称现代“贾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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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写完了,不过妖影还没来的及改就传上来了,大家先凑合看看吧。终于写完啦,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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