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梦境5：神秘衣柜

写完小说并洗漱完，我小心地架好录影机（下午已经充好的电），将镜头对着窗户和窗户一侧的床沿儿。我检查了一下镜头后的画面，又调整了一下机位，由于距离的原因，镜头中只能看到窗户的一半，还有床的一半。但我想这样足够了，至少能拍到我是不是起床，是不是梦游，同时也能兼顾到大部分的窗口画面，万一那只神秘的猫再次出现呢？

上床后入睡前的大约半个小时，我都在想关于梦游的事。我来山里之前，在家住过一段时间，跟老婆孩子一起住，他们都没有提到过我梦游的事。而在这之前的另一些时间里，我跟“她”一起住过，也没有听“她”说起过我梦游的事。这么说来，我是在进入山里之后才出现梦游的？

也有可能是那个奇怪的梦出现之后才开始梦游的吧！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开始进入梦乡。

这一次的梦或者说穿越又是开始于衣柜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天然地知道她并不在家，因为我放心大胆地推开柜门爬了出来。

我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转了几圈儿，家里的东西跟我第二次进入梦境时没有什么变化。无聊，我回到卧室，跳上她的床，像个人类一样钻进她的被子里，躺了一会儿。嗅着她被子上的味道，想像着她赤果睡在里面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但忽然间又想起那个男人，那段“补良心”的声音记忆，瞬间没了好心情，从她的被窝儿里爬出来。

没什么事可做，我只好对着那个衣柜发呆。

这个衣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什么那个“我”要在梦里警告她？如果小枝说得没错，那么，那个衣柜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好几次穿越过来都出现在衣柜里？

我设想着，如果我是妈妈，小时候的妈妈，我打开了衣柜，看见了衣柜中的自己，那个小男孩，我会害怕吗？不可能！我会高兴地抱起他来，亲亲他，也许会说：“呀，小志，会跟妈妈躲猫猫了呀！真棒，可是不要往里面藏吧，这里好黑哟，小志不怕吗？。。。”

所以，我觉得小枝的推理完全不靠谱，当然，这是我在梦里时的想法。

那么，如果是我的“时空螺旋”推理是正确呢？也就是说，现在的我，穿越在这个异世界中的我，有一天躲进了这个衣柜，或者，藏了一件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在里面，然后，漂亮的女人打开了衣柜的柜门，看到了我，或者看到了那个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然后，她受到了惊吓，比如说，吓傻了，又比如说，她的心脏病发作了，然后，就发生了一个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后果？导致我必须穿越时间的螺旋，重新回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这个推理似乎也有问题吧：首先，我们假设她打开衣柜门，发现了一只猫，她当然会吓一跳，但不至于吓出心脏病吧！其次，我们假设她打开衣柜门，发现了一件令人恐怖的东西，比如说，一具尸体！她会不会吓出心脏病呢？这个有可能，可是，我会往衣柜中放一具尸体吗？还是在梦里！如果我不会，那这个结果于我何干，我为嘛要内疚到非要穿越回来阻止这一切？这不是闲得蛋疼吗！

不过，我隐约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成立的，尽管有点匪夷所思。

那如果我不穿越到这里（这里指的是穿越到当前时间，相对而言，未来已经发生了，那前时间也只是个过去的时点，需要穿越才能回来），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吗？或者，即使发生了，也与我无关了，对不对？

那我为会么还要穿越过来？

这不是我能左右的，梦里的我对自己说。

那件事也是我不能左右的吧！衣柜的柜门打开，她看到了令人恐怖的一幕。我能阻止那件事情发生吗？

如果我能给她提个醒呢？比如说留下一张字条，让她不要害怕衣柜里的东西，即使是看到了一具尸体？或者，提醒她搬家？

可是我是一只猫呀，我没有手，怎么写字？电脑呢？作为一只猫，用电脑慢慢打字还是可以的吧，可我没有见她用过什么电脑。像那些小说中的绑架犯一样，把报纸上的字剪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粘在纸上？我去，猫会用剪刀吗？还不如写字来的容易吧！

那就警告她，让她搬家好了！

我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于是，我开始在屋子里打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破坏的，或者用来涂鸦的东西。可惜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那就打破她的玻璃、弄乱她的衣物，搞得就像是入室盗窃好了！如果她回到家中，看到玻璃碎了，衣柜里也乱七八糟，一定能猜到是来了小偷。她可能会搬走吧？如果一次不行，来两次呢？两次不行，那就来三次好了，直到她害怕到搬家为止。

在梦里，我这只聪明的猫想到了这么聪明的主意后，异常激动。于是，我很快就忙碌起来。

我先是花了十几分钟，用之前的办法打开了每一扇衣柜的柜门，在里面上窜下跳，把衣服扒拉到地上，把值钱的东西叼到卫生间的马桶里，然后跳上马桶盖，兴奋地按下冲水按钮，愉快地看着那些纸币、首饰消失在旋转的水流中。

然后，我叼着一块磨刀石回到卧室里，对着落地窗户的玻璃又敲又撞。可是，我的力气太小了，折腾了半天，玻璃还是好好的，只留下几个黑色的污点。

这可怎么办呢？我一边着急地转来转去，一边继续观察可以利用的其它资源。不过很可惜，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彻底放弃了，以一只猫的力量，我还不足以搞破那个坚实的玻璃窗。

那就把落地窗打开，至少让她以为小偷是从阳台爬上来的。于是，我开始研究如何才能打开落地窗上那个玻璃门。最后，聪明的我从客厅里推来了一把塑料凳子，我跳上凳子，轻而易举打开了那扇门。

看着满卧室里一片狼藉，我开心地笑了起来，嘴里发出“喵喵”的欢快叫声。

还不过瘾，再搞点什么动静吧！于是，我溜到客厅里，找到了电视摇控器，把电视也打开了。

电视里一片雪花，我用柔软的爪垫换台，但所有的频道里都是一片雪花。

破电视！我正想关上它，忽然，雪花消失了，电视里出现了一组巨大的数字：9D0206。

我看着那一组突然出现的巨大数字，有些好奇，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它突然间就那么跳了一下，变成了另一个数字：9D0205。

是不是电视台正在进行检修，发送了一组检修用的代码？我记得午夜之后，好多电视频道都会变成那种状态：一个大大的圆，圆里有光谱、数据什么的，其中有一个电子时钟，也是这样一组数字，也是不断变化。

正在想着，那个数字又变了：9D0204。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两次数字变动的间距差不多是一分钟，也就是说，这组数字很可能是一个倒计时钟？以分为单位？

如果末尾的两位数字表示分钟的话，那么倒数第三、四位数字应该就是小时了，而9D，是不是表示9天？也就是说，这个倒计时钟是以9天2小时零4分钟后的某一时点为终点的。

那么，那个时间点上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吗？

我看看窗外，梦中的现在大约是下午五点多钟的样子，因为是秋天，我能从阳光的亮度上大致分辨出时间来。9天2小时零4分钟后应该是一个黄昏，大约七点钟的样子，或者已经开始入夜了，这取决于目前是初秋还是深秋。通常这个时间女人在干嘛？也许刚刚花完妆准备出门吧，我记得她在夜总会上班，夜总会的小姐们通常会在八点左右到岗坐台，做为一只身体里装着一个成功商人脑袋的猫，我对夜总会小姐们的生活规律还是比较熟悉的。

正在想着，倒计时钟已经变成了9D0202。我奇怪它怎么能越过9D0203，而直接跳到9D0202？但从时间上估算，刚刚的确是过去了两分钟，也许它跳过那个数字，只是我没有注意而已。

我还想继续研究下去，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女人熟悉的脚步声让我心中狂跳，不光是因为紧张，还有兴奋，就像久别的恋人马上要相见时的激动。

但我知道自己得走了，从梦中离开，回到我的现实中来，或者换一种说法，从她的世界离开，回到我的世界中去。于是，我又利用自己的老把戏，从梦境中，或者说从她的世界里，穿越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