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空气凝固下来，压得杨阳有些喘不过气。老屠蹙着眉头和老姚交换了下眼神，只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纠结神色。倒是话题的中心小白跟个没事人似的，看了一眼柳震言就继续自顾自地整理毛发了。
“柳院长，实不相瞒，小白论种族确实是已经投靠魔族的驭风白虎，不过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脱离魔族，不在为祸人类了。”实在编不出能让自己信服的理由，老屠只能如实相告，当然，能美化的就尽量美化，“小白本身就是在人类家庭的抚养下长大，占山为王的时期也很守规矩约束族人。在下认为，抛开魔族这重身份，小白并算不上是人类之敌，并且…”
“并且还有那个神秘女人的约束，是吗？”柳震言接话道。
“…柳院长看来一早就盯上了我们啊。”老屠收起恭敬的作风，一手抚着椅子的把手，双眼盯上柳震言，“柳院长此行究竟有何目的，还是直截了当地说明白吧，再客套下去，等主人回来，你可不一定还有机会说出来。”
柳震言缓缓站起身，与老屠无言地对视了片刻，突然勾了勾嘴角，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信：“有趣，竟能让你们两个都如此拜服…老夫此行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一半，剩下一半，就在这信封之中，请代为转交。”言毕，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杨阳一把抓过信封，就要拆开，却被老姚按住了手臂：“不要多此一举，知道的少些反而更好。”
“…也是”杨阳缩了缩脖子，思考一番，从腰带中取出一堆丹药，“也不知道紫大人何时回来，这段时间，咱们还是尽力提升自己吧，这些东西你们拿去，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吧。”
“呦，你小子终于舍得把好东西拿出来啦？”老屠嘴上揶揄着，手里速度一点不慢，一圈就把大半丹药收入囊中。
“卧槽你这混蛋！”老姚反应慢了半拍，只得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瞬间消失大半，哀嚎一声，就朝杨阳扑去，“大爷再给点呗？”
一个武帝向一个练气境小辈如此放得下身段，恐怕在整个大陆上也是独一份了。
_(:з」∠)_我是地狱老司机的分割线_(:з」∠)_
在是非曲直厅与四季映姬闲聊许久后，八云紫终于等到了赫卡提亚，这位永远拖着三个球的杀马特神明。
四季映姬识趣地暂时关闭了是非曲直厅的审理，向赫卡提亚告退一声，留下两人离开了大厅。
“你来的目的龙神有告知我，那么关于生命之河，你想知道些什么呢？”坐在八云紫对面，赫卡提亚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了解的一切。”
“嘛…你还真是够直接呢，八云紫。”赫卡提亚转动着手中的地球，“但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耗在你身上呢。这样吧，就三个问题，你考虑清楚了就问吧。”
若是换了别人，这么不给面子八云紫早一扇子呼他脸上了。但是赫卡提亚是例外，因为她糊不动。
“生命之河是什么？”
“很根本的问题，可惜我也不了解它的全部。”赫卡提亚把手中的地球举到八云紫面前，指着上面的河流说道，“如同地球上的河流，只不过，它的河道不是泥沙而是时间，它流的不是水而是生命。”
“人类科学中的量子力学你应该有所了解，一个物体，只有当你观测时才确定状态。而这之中的原理是，观测时，属于你的支流与被观测对象的支流交汇。但交汇的毕竟只是一个岔道，因此对于不同的观测者，同一个物体可能呈现不同的状态。在观测之前，两个世界是真正的没有任何客观上的联系的。”
“所以由于我观测那个位面，导致两个世界的生命之河干流交汇了？”
“这是第二个问题。交汇确实因你而起，但并不是因为你的观测。”赫卡提亚收起地球，抿了口茶。
被坑了一个问题，八云紫顿时学乖了，闭口不问下一个问题，等赫卡提亚自己开口。
见八云紫没上套，赫卡提亚暗暗遗憾了一下，继续答道：“你的所谓观测，是通过本源之一——隙间来完成的，这就相当于在对方的生命之河中采了个水样来检测，因此这不是产生交汇的原因。”
“其原因，是你的穿越行为。”
“明白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世界还有其他世界的穿越者，是否有可能对我们产生影响？”八云紫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这就要看那些穿越者做了什么了。当可乐和雪碧混在一起搅拌后，倒出来的液体会是什么呢？”赫卡提亚把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向厅外走去，“给你个建议，净化下他们的水质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这倒是替咱做了个选择啊。”八云紫拿着折扇轻点桌面，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反正，总归有人要倒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