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特枢机大主教面前立着四名身穿重甲的武士,四名重甲武士隶属于撒丁公国,是枢机大主教的贴身死士,里斯特一个眼神,四人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枢机大主教端坐在椅子上,银色面具闪着诡异的光芒。
一名宫廷侍卫推开大厅的大门,一位宛如山岳的男人走了进来,里斯特一挥手,四名武士立刻离开房间。
身穿黄袍的男人坐在里斯特对面,两人对视半天,里斯特开口问道:“我该如何称呼您呢?是名誉枢机大主教,还是皇帝陛下?”
路易陛下冷声说道:“随便,不过你这个面具很有意思,送给我玩玩吧!”
里斯特笑了一声,问道:“陛下,您到底想干什么?”
路易反问道:“你来到法兰真不想见我吗?”
“当然!”
“为什么?”
“我怕您!”里斯特的回答让路易笑了一下,他看着里斯特,眼中充满玩味。
“我真怕您!”里斯特叹了口气,说道:“您一下让我损失这么多信徒,我的心很疼,我心一疼就想杀人!”
路易陛下有些随意地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看了一眼枢机大主教,问道:“你最终还是来了?”
“我不来,恐怕法兰和教廷真得打起来,这个时候打仗,对我们教廷不利!”
“哦?”路易认真地盯着里斯特。
里斯特继续说道:“毕竟您准备好了,而我们还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房间只剩下路易嚼东西的声音。
里斯特问道:“陛下,您说您到底想对付谁吧?”
路易笑了,轻轻地回答:“太子!”
里斯特倒吸了一口冷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疯了?”
威廉一把拽过大总管的领子,小声喝道:“你疯了吗?这种话怎么可能是陛下说的?”
大总管冷笑道:“为什么不能是陛下说的?”
威廉一时语塞,他摇了摇头说道:“殿下可是他唯一的儿子,难道陛下还有私生子?”
大总管继续冷笑,反问道:“你疯了吗?”
“你疯了吗?”梅根感觉已经不能控制了情绪了,她美目直盯着科林,要不是达武拉着就上去早就冲了上去。
沐恩却大声喊道:“你干什么!不许和主人这么说话!”
科林却一脚把沐恩踢到一边,笑着问梅根:“为什么这么说?”
梅根喊道:“你就是疯了,疯狗手下有好几个高手,尤其是那个棍子,恐怕达武都对付不了,你现在让我们去把他们都杀了?”
科林笑了,对着达武问道:“你就准备这么窝囊过下去?”
达武眼中闪出一道凶光,他冷冷说道:“我过的不窝囊!”他握紧了拳头,说道:“一直不窝囊!”
科林冷笑道:“是啊,从小到大的兄弟都抓起来了,你是不窝囊!”
达武感觉自己像是喝下一口烈酒,烧的自己非常难受,他怒吼道:“你以为我不想救他们?”他一拳砸碎木头桌面,大吼道:“他们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我可以为他们去死!”
达武的声音吓得沐恩和欧文都是打了个激灵。
科林耸耸肩,说道:“现在的选择很简单,第一,你把海莉交给维吉尔!因为人的确是她杀的!”
梅根摇着头说道:“不可能,我就是死也不能交出我妹妹!”
科林看了眼躲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海莉,他笑着说道:“那就很简答了,那就是杀了疯狗棍子一伙!把他们的脑袋给维吉尔!”
房间沉默好一会儿,海莉走过来说道:“我去!”
梅根一把拉住她,泪眼婆娑地说道:“不行,你要是出点事我也活不了了!”梅根说完咬着嘴唇对着达武说道:“你去求老头子!”
达武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这不可能!”梅根拉着海莉,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科林嘲笑道:“你们简直就像一群躲在父母后面的孩子!”
达武不理会科林的嘲讽,上前拉住梅根的手,说道:“我们总得面对不是吗?”
梅根一擦眼泪,神情坚定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达武很欣慰地抱了抱梅根,接着对科林说道:“要是我俩不回来,夜家兄弟就靠你了!”
科林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们都会回来的,而且,我相信从今以后,再也没人再敢轻易对付我们了!”
惩戒大教堂外面,威廉看着满地尸体,心中如同火山爆发般愤怒,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大总管,看着他那张白净微笑的脸,越看越觉得恶心。
劳伦斯副主教走到威廉面前,笑着问道:“大主教,下一步怎么办?”
威廉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回大教堂!”
惩戒大教堂内部,他凶狠地问一位教士:“他俩去哪了?”
教士吓得浑身哆嗦,颤巍巍回答:“他俩抢了辆马车就跑了,说是去找科林了!”
罗杰听完愣住了,是啊,科林去哪了?
克劳听完司铎主教的汇报,很高兴地拍了一下主教的肩膀,说道:“很好,只要教会没事,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等那位主教离开了房间,克劳的脸色顺间变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路易,你他妈疯了!”
路易吃完一盘蛋糕,似乎很享受的打了个嗝,里斯特却如坐针毡,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甚至上次亲侄子背叛自己都没有如此不安过。
过了一会儿,里斯特问道:“陛下,您想好了?”
路易点点头,回答:“明天他就走,我会给教皇写信的,他一定会答应的!”
里斯特叹了口气,苦笑道:“您可真够狠的!”
路易冷笑,摇头说道:“比起我那个儿子,我还真不算狠!”路易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顿时掀起滔天的杀意。
波尔城东区,一处破旧至极的楼房里面,几名大汉围着一张简陋的桌子前推杯交盏,桌上摆着一个烧红了锅子,浓郁地香味引得众人食欲大开。
坐在最中间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敞着怀,露出黑乎乎的胸毛,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他却毫不在意,不断把锅子里滚烫的肉塞入自己的最里,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其他几位大汉同样如此,一个个吃的热火朝天。
一名穿着讲究的男子独自站在一旁,这名男子长得有些秀气,与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一名长发大汉坐在为首男子对面,他的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在火光下映出狰狞地红色,他撇了眼独自一旁的男子,不屑地说道:“不吃你来干什么!”
秀气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刀疤大汉冷哼一声,为首大汉笑道:“棍子,你今天这肉可真够好的!”
刀疤就是棍子,那么为首的自然是东区大佬之一的疯狗了。
棍子哈哈大笑,拍着自己的大腿喊道:“当然了,这可是从治安厅弄的,这帮孙子,别的事情不行,伺候狗倒是不错!”
疯狗大笑道:“说的不错!”其他大汉也大笑起来,还不断奉承着棍子,棍子看起来很是得意。
就在这时,一名大汉带着一名干瘦少年从门口走了进来,大汉穿的很是厚实,少年却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看上去满脸惊恐,要不是那名大汉提着他,恐怕早就瘫倒在地了。
大汉进来把少年往地上一摔,自己蹲在棍子身边,从身后拿出一个不小的口袋,放在棍子身前,又小声说了几句。
棍子面无表情听完后,眼瞅了趴在地上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对着大汉吩咐道:“把腿砍了,再当个瞎子吧!”
蹲在地上的大汉点了点头,那名少年顿时面如纸色,一咕噜爬了起来,泪流满面地对棍子使劲磕头。
少年是个孤儿,被棍子手下强迫去偷东西,可他刚学不久,连续几天没有偷到东西,于是想到了逃跑,可还没跑出东区,就被棍子的人抓了回来,少年早就听过棍子等人的残暴,心中很是恐惧,而刚才棍子寥寥几个字,就意味少年的双腿和双眼已经不属于他了,少年心中充满了绝望。
棍子不耐烦地拜拜手,大汉赶紧提起少年,少年刚想挣扎,就被大汉使劲打了几个耳光,少年嘴角流出鲜血,咧嘴哭嚎起来,其他人都大笑起来。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秀气男子却走了过来,一把从大汉手里夺过少年,大汉一脸茫然,棍子腾地站起身子,满脸不愉地喝问:“托雷斯,你他妈想干什么?”
托雷斯不看棍子,却对着疯狗说道:“疯狗,这孩子我要了!”
疯狗笑了笑,说道:“这事我不管,你得问棍子啊!”
托雷斯看向棍子,棍子冷笑几声,指着托雷斯怒喝道:“我不给!你他妈把人赶紧给我放下!”
托雷斯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仍在棍子面前,说道:“一百金币!”
棍子一脚把钱袋踢开,不屑回答:“一万金币我都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