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义来到了快递站,锁好自行车后,便去后面仓库里拖出了一辆三轮自行车车,这是他之前兼职收破烂时收到的,见还能用,便一直留到现在,而现在又是找到了份快递的工作,也就正好用的上了。
“嘿,正义哥,今天还是这么早啊。”这是姗姗来迟的胖子,两人都在这里共事了一个多月了,莫正义有点熟悉他,而胖纸也自认为熟悉了莫正义,老实肯干愿意吃亏,这是胖纸对他的定义,所以胖纸也就愿意交他这个酒肉朋友。
然而,对于酒肉朋友,莫正义却是求之不得的,毕竟他最近经济实在不怎么好,只有能够白吃白喝,工作中吃点亏,这也就没有什么可,毕竟体力他有的是。
“正义哥,等下吃午饭的时候别急着走,陪老弟喝两杯怎么样。”胖纸拍了拍莫正义得肩膀,那张胖脸上笑眯眯的说道,“就这样说好了啊,到时我等你。”
说完便进了仓库,拖了一电动三轮车的快递出来,在莫正义面前驶过,扬长而去。
莫正义好笑的看着这表面的自以为是的样子,实则心思精明的胖纸,摇了摇头,也是去拖了一人力三轮车的快递,因为所选的快递都在城南这边,所以要走的路是与之胖纸之前驶的相反方向。
时间总是会在忙碌中过的匆忙,就这样在走街串巷中转了几圈,时间已经赶到了十二点多,回到快递站,胖纸已经是在那等候多时。
“正义哥啊不是我说你,你这破三轮车也该换了,别是因为年轻有点力气就不爱惜身体了啊。”胖纸的语气有些老气横秋,但从那张年轻的胖脸上张口说出,看在莫正义得眼中,莫名的有些喜感,也是笑着应声道,“哎,我这不也想换个电动的或马力的吗?但也有那个钱不是?”
“别跟我哭穷了正义哥,你这人我还不了解吗?肯定是把钱都存了起来了,赶着是想要讨老婆了吧!”胖纸一脸我懂的表情,那面露的猥琐,哈哈的笑着,“也是,正义哥你年纪也确实是该讨个老婆的年龄了,到时候找到了嫂子可别忘了请胖纸我喝一杯喜酒啊,哈哈。”
“胖子你别说笑了,就我这屌丝样,谁会看的上我啊。”莫正义锁好三轮车,听到胖纸的话,想到自己现在感情上各种的理还乱,心头也只能苦笑一声,对着胖纸说道,“也别说我了,倒是你,整天这样嘻嘻哈哈的疯疯癫癫也是该找个婆娘管管你自己的性子了吧!”
莫正义走近了胖纸,拍了拍他肩膀,认真的说道,“别嫌哥说的话,你这性子真该找个女朋友管管了,你也别说就你这人身材找不到真爱了,我说真话的,这世界上的真爱就没一双是能够白头到老的,最后都是以着各种现实的不现实的大小问题,闹的闹了,分的分了,能够白头到老的都是找到了一个性格相投的想着就这样一辈子的罢了。”
摇摇头叹息一声,心头说道,“喜欢不是真爱,那只不过是情绪上的一种错觉,对,就是如此……我喜欢这种错觉。”
“这事我知道,或许再过些天我可能就会回老家去,叫爹妈帮忙说们亲什么的,不过现在,谁又能预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呢?谁又能确定我是否会在某一刻就下了什么决定呢?”
胖纸的情绪在这刻突然低沉了起来,脸上嘻哈的表情跟着淡去了,言语带着丝丝微弱的恐惧说与情绪无关的话,“走,我们哥俩去喝一杯,我请客。”
……
酒总是能够麻痹着所想要麻痹的,一瓶白酒下肚,胖子的脸已经通透的红了。
胖嘴因为酒的麻醉,已经高高倔起,心头的所有烦恼,如开了闸的水一股脑的唠叨了出来。
“正义哥,你说我们男人就怎么这么犯贱呢?长着一副小白脸就那么了不起吗?碗里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想着锅里的呢?就不能留一点给像我这样压力大的人吗?本来就因为重量原因资源变少了,但哪些犯贱的小白脸怎么就那么犯贱呢?就这仅剩的资源都不愿留点给我这样身材难找对象的人?”
胖纸的唠叨让莫正义听着都感觉罪恶感很大,摸了摸有些小白脸资质脸庞,无语的说道,“胖纸你确定已经真的喝醉了吗?不是借着喝点酒拐着弯的想要骂我吗”
“我没醉,胖爷我喝酒可是海量,店家,再给我来一箱,白的。”
“不用了。”莫正义对店员说了句,然后很认真的看着胖纸,说道,“你带够钱了吗?我话现在这里跟你说了啊,我只是带个空肚子来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等下要是吃完你付不来钱,我可是不会陪你一起留下来洗碗的。”
语气很认真,胖纸好像也是短暂清醒了些许,眼神明亮了片刻,不过很快又变得朦胧模糊了起来,拿起了酒杯,把还剩半杯的白酒一饮而尽。
“干,我们兄弟间不谈钱,谈钱伤感情,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对,谈钱伤感情,只要等下不用我付钱,那我们更是兄弟,喝。”莫正义拿起了酒杯,跟胖纸对杯碰了一下,也是把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而后对服务员道,“服务员,再给这这桌来一只白切鸡,要快。”
“兄弟,正义哥,你说男人怎么就这么犯贱呢?”
消灭了一盘的梅花肉后,莫正义哈了口气,然后继续下一盘,边吃着边回着胖纸的话,说道,“胖纸啊,这话说过了,别总唠叨来唠叨去的,没意思。还是说点新鲜的,看你心情不好,有什么烦恼的说给哥听,哥给你解惑解惑。”
“哎,哥啊,你说我们男人怎么这么犯贱呢?”胖纸抬头望天花板,思绪飘到了回忆里,回望着过往那些种种,“我以前有个兄弟,很要铁的那种,虽说没有从小一起穿过同一条内裤的长大,但打架斗殴之事,也是从小就一起的啊!”
然后看向莫正义,“哥,正义哥,难道现在年龄长大成人了,我们就都要变得现实了吗,变得势晦了吗?我跟那兄弟很多次相聚喝酒,畅所欲言着,天南地北,他说着他的心酸,我说着我苦恼,我吹嘘着我的虚荣,他却谎话连篇着说着活着多么卑微。”
这时胖纸的眼睛蹦的老大,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那时真想一口白酒喷死他,穿金戴银理着个狗头发型,还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他的肾七和一把明显的四个轮子的那种车钥匙,明明都这么有钱了,他哭穷这事就不跟他吗算了,但最后一顿饭下来帐还是我付的,我付的啊。”
“难道当时我表明的还不够明确吗?我那么明确的,身上穿的所谓名牌,嘴上吹嘘的都是那么明显不过是顾着脸皮的谎话了,这么多年兄弟了,难道他这都看不出来吗?这都听不出来吗?”
像是在表态着心情的压抑与悲伤,胖纸微微抽泣了下,醉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桌上他还没怎么吃就已经快要没得菜,悲伤的道,“我把他当兄弟,呵呵,没有一次的吃饭,是他付过账的,这兄弟他当的还真是潇洒啊!”
“呵呵。”莫正义又摸了把脸,还好,够厚,那就继续吃。
“兄弟。”胖纸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高举了起来,高呼道,“这一餐可能是我最后请你的了。之后我会去做一件大事,事成了,我再回来跟你潇洒,事败了...哈哈,哈哈。不聊这了,算了,不聊这伤心事了,来正义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