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晨海陪着我在寨子里走了一圈,没有带什么礼物上山,只能把包里带的烟一家家的分过去,表示一下感谢,一圈后和晨海在寨子门口的石条椅坐着:“明天我就要下山工作了,你们下山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叫车来接你们,”
“工作还忙吗?片警应该挺忙的,而凤凰又是一个旅游区,琐事肯定很多吧?”
“嗯,确实很多,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儿,最怕的就是游客纠纷,处理起来很棘手。”
“可想而知,不过凤凰在我看来还不错,治安什么的也很好。”那个时候的凤凰,确实不错。
“古城里还挺规范的,毕竟消费比古城外高了一些,但是每天还是很多投诉,餐饮和住宿最多。”
“尽量多抽点时间陪陪晨星吧,”我冷不丁的丢出这句话,晨海愣了一下,叹了口气:“你都看出来了?”
“算是吧,更多的是你告诉我的,那晚上我虽然喝多了,还是有点意识的。”
“嗨,我以为你已经醉了,我都不记得我说了什么。”
“我也不记得,但我依稀记得你说和晨星不是亲兄妹,知道你妈妈因为不同意你们的事情而对你很内疚,也知道你这个年龄为什么还不找女朋友。”
晨海低着头,沉默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于是也沉默着,偶尔进出寨子的苗家男女也没上前搭理我们,我望着远处依稀的日暮发呆,不知道晨海现在的心情如何,反正好不了,眼角瞄到晨星远远的看着我们,也许只是看这晨海,看了看手机,还有一格信号,我给晨星发了条短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如果是朋友的话!
晨星拿着手机看了很久,输入又删了,最后还是发了一条:谢谢D哥,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起身拍拍屁股,对低头的晨海说:“走吧,喝一杯去?”
“不喝了,明天早起还要工作呢,”晨海拒绝了:“要不咱们去外面走走?”
“走呗,看你低落的情绪,哪有警察的样儿,”晨海跟着我的脚步挪动着。
“对了,晨星说想扩大规模,再建几间屋子,可以多接一些游客,你觉得呢?”
晨海看了看我:“我想让她跟我下山工作,她不应该留在山里,她也不喜欢留在山里。”
“接妈妈下山?然后买个房子算城里人了?”我不知道怎么就说了有点讽刺语气的话。
“有这么想过,可我妈就是不愿意,更不同意让晨星跟我下山,”晨海没有在意我的讽刺,依旧低沉的回应着。
“老人家自然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地方,更别提这么封闭的苗寨了,下山怎么会习惯,我倒觉得晨星的想法很好,不比下山工作收入低,又能照顾妈妈还不累,”我步步紧逼。
“可在这里的话,我和晨星就不可能在一起,”晨海开始激动了,我的紧逼有了些许效果。
认真的看了看他,应该是真的在意晨星:“你们能不能在一起,并不是他们决定的,我虽然不很了解苗寨的生活,但我相信他们出发点都是为你好的,肯定有一个平衡点可以借用,如果你真这么放弃了,那就真的是失败了。”
晨海眼里闪现出一种渴望,随即又覆灭了:“我尝试了我所知道的办法,可都没有说服他们。”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不然不应该这样啊?”我开始挖坑。
晨海明显的迟疑了一下,趁热打铁:“别在意那么多,过两天我就走了,又不在这长住,只是希望可以用旁人的视角帮你想想有没有办法解决。”
晨海还在犹豫,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的他,我不想再刺激下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是一个警察,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对我已经算是卸下防备了。
夜里的雾渐渐的浓了很多,温度也下降了不少,微风袭来已经有了一丝凉意:“回去吧,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只要你不放弃。”晨海嗯了一声,没了。
到寨子门口的时候,晨海的电话响了,应该是明天的一些工作安排,我没有等他,快步走向房间,晨星应该是听到我开门的声音,我刚关上门,她就来敲门了,二女正头挤头的看着手机里的韩剧,晨星没有进门,却让我出去聊聊,我有点意外,她应该是很被动的女生,怎么会找我?
我们就坐在门前竹林下的条椅上,相互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废话,都快九点了,苗家人早就睡下了。我打破了沉默带来的压抑:“是不是关于客栈的事儿?”
“嗯,我想知道你能不能给点意见,”晨星的声音很好听。
“行了,还跟我装呢,想知道客栈的事儿啥时候不行啊,非得这么晚找我?”
扑哧一声晨星笑了:“你明知道还要说是不是客栈?”
“不然呢,毕竟是你们俩的事儿,你哥就是哥榆木疙瘩,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我也不知道怎么撬开他的嘴巴。”
“其实最难过的是阿妈,盼着哥哥回来,看到哥哥回来又难过,工作又危险,话也越来越少了。”
“搁谁身上都是这个现状,偏偏你哥又不跟我说为什么大家会反对,”我决定从晨星这试试。
“我,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晨星没有晨海那么难攻破,我也不想过多的使手段,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啊。
“行吧,那就不说,我不懂内情,就这么跟你说吧,要么你哥回来帮你开客栈,要么你带着阿妈下山工作,一家人肯定要在一起才算是家,而你们肯定也要在一起才有可能。”
“D哥,我不想下山,”晨星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晨海又不想回来生活,因为这里的人都不同意你们的事儿,对吗?”
嗯的一声,又没了,我发觉这兄妹俩应该是亲生的,突然想到情人节屌丝的一句诅咒: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妹,哈哈,容我不厚道的笑一会儿。
“你问过妈妈为什么不想下山生活吗?”笑完了我还得接着问。
“她只说我可以下山,但是得对着神龙发誓不能跟哥哥在一起。”
“发誓有...发誓又怎么了?”本来想说发誓有用吗,想想觉得不应该亵渎人家的信仰。
“我不能发誓,我想跟哥哥在一起,”晨星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这可吓坏我了,这要是被人看到,认为我怎么她了,我还怎么活着下山啊?
“别,别哭,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好好说,到底因为什么?”
“我不是阿妈生的,我的阿爸在我生下来没多久就被蛇毒死了,阿爸经常照顾阿妈,两个人就偷偷好上了,后来被人发现阿妈就自杀了,阿爸很内疚,没多久也死了,”我被晨星这一番话也绕晕了,语速快不说,这一堆的阿爸阿妈我着实懵圈了。
“等等,等等,你让我梳理一下,你的亲爸在你出生没多久就被蛇咬死了?然后晨海的爸爸就照顾你亲妈?然后俩人发生感情被人发现,亲妈自杀了,晨海的爸爸因为内疚后来也走了,接着你就被晨海的妈妈收养了?”我一问一停顿,晨星一问一点头的把事情梳理好了,这关系给乱的,印象里我那会儿最佩服的就是晨妈。
“原来还有这么多过去,现在寨子里知道这些事情的人还多吗?”我接着问。
“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族长找我说了,阿妈收养我是可怜我,我不能再去害他们一家,否则神龙会降罪给这个寨子。”
这特么的,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族长的工作能做通吗?”
“做不了,族长说了除非阿妈走了,”晨星说完就哭出了声音,又用手捂着嘴巴使劲的抽搐。
原来是这样,难怪陷入了僵局,这怎么办?妈蛋啊,这完全是死局,苗人的信仰可不是那么随意说说的,族长等于是最高长官,他说的话就等同于信仰,除非不在这里生活,否则只能接受,关键是晨妈又不愿意下山。
我突然很可怜这对情侣了,实在没办法,只能送晨星回房,对着她的房门,我叹了口气也回去了,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晨妈心里肯定还是很恨晨星的妈妈,可是又知道这跟晨星没关系,仇人夺走了自己丈夫,仇人的女儿又要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这叫什么事儿?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今天的早餐丰富了一些,多了个煎蛋,不知道俩妹子跑哪儿去了,晨海应该下山去了,留了个字条我就去了后山的雨水潭,既然无聊那就钓鱼去吧,这么清静的地方可不能错过,下次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来呢。
刚开始上坡,就听到一阵声响,跟着声音过去,才看到是晨妈在采笋,湿气厚重的竹林里随处可见竹笋冒尖,既然看到晨妈,那就免不了上前帮忙,老太太也乐于轻松一下,指点着我如何采笋不伤主根,竹林繁密的地方才能采,稀松的地方就不动,难怪这竹林的密度看起来很平均呢,正采的有意思的时候,晨妈来了一句:“昨晚你和晨星是不是聊天了?”
“啊,”我傻了,老太太不会以为我和晨星有什么吧,我可不想留在这里上门:“是的,聊了一些想法,我建议她把客栈做大一些。”
“我问的不是这个,”老太太很精明:“晨星从来不会和别的男孩子讲那么多话,更别说晚上了。”
“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真的没聊什么别的,”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晨妈一副了然在胸的表情:“他们兄妹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这,”这下好尴尬,我居然脸红了,考虑了一下才说:“如果我是您,要么当初不收养,要么不阻拦。如果我是晨星,我会听您的吩咐。如果我是晨海,我会回到寨子里。”
晨妈没有生气,不知道嘴里念着什么,说实话,我真怕她生气,毕竟我第一句就表明了立场。
晨妈见过不少世面,这点让我很出乎意料,以至于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挖了满满一箩筐的笋,提起箩筐准备回家的时候,老太太径直往山路走了,我只能背着重重的箩筐跟上去,雾气沉沉的山林里处处是鸟儿的声音,此刻在我耳里却有些诡异,陌生的场景总能让人浮想联翩,穿过一片厚厚的竹林,视野开阔了许多,入眼是一片青葱的垦地,原来是老太太自己开垦的菜地,琳琅满目的蔬菜让我心头舒缓了一些。
“晨妈,这都是您开垦出来的?”我小心翼翼的跟着。
“是啊,有空的时候就一天一点的用锄头刨出来的,”老太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就好比做人,从选择这块地开始,一步步的刨开,再选择什么样的种子,什么季节种下去,虽然不用怎么照顾,还是得防着野猪兔子之类的把苗给吃了拱了,山下的人都是立一个假人,我们都是用陷阱,”听到这儿,我愣了一下,跟着老太太的脚印接着走,老太太笑着看了我一眼:“陷阱会布在地里么?这里很安全的,陷阱都是布在草丛里,没有人味儿的地方动物才会走。”
“对哦,动物的嗅觉灵敏的很,那咱们的陷阱是啥样的?”我放下箩筐。
“都是平常的挖个坑盖些草,动物的心思很单纯,不像人会透过更深的一面去思考。”
我怎么听怎么觉着这老太太今儿对我有意见,心里有些不满却也没有表露,直接转换话题:“我们是要摘什么菜吗?”我看着这一片也没啥可收获的菜地说道。
“我没说来摘菜,就是来看看,虽然还没到摘的时候,看看心里也踏实点。”
“晨妈,您现在是怎么想的?我说的是晨海的事儿。”我单刀直入。
老太太明显的被我回马枪给弄愣了一下,蹲下身子拔野草没回我。
“其实我觉得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理念,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的意思,但是您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不疼爱他们,相反您是太担心他们的未来才阻拦的,是这样吗?”
“你懂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老太太可能觉得态度不太好,缓了缓说:“他们的事情我绝不同意,要么我死。”说完就走向菜地边一个草丛,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太多事儿了,就没再跟过去,毕竟人家才是长辈,咱,算啥?正忿忿不平的时候,老太太居然从陷阱里一手一只的抓出两只兔子,正俩脚悬空使劲蹦达呢,我马上过去接来一只,腾出手的老太太呼的一下就把她手上那只给摔地上,我抓着手中的兔子傻了,心里一直骂着脏话,这么萌的兔子说摔就摔,心狠手辣啊这是,虽然知道迟早要杀的,可是,算了,没什么可是了。
她看向我手里的兔子,我忙抓紧后退一步:“这只不用杀,我抓着玩,行么?”
毕竟我是住这里的游客,老太太没说什么点点头,我们一前一后的就这么回寨子了。
这一摔,让我见识到老太太的果断,真的不是一般人所及,到寨子后我就让晨星拿了点菜叶给兔子吃,顺便跟她说了老太太告诉我的那几句话,晨星抱着兔子扑簌簌的掉眼泪,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蹲着陪她难过,上一辈的事情连累到这一代,电影电视小说里比比皆是,可这一家的真是例外,也难怪晨星除了掉眼泪啥也说不出。
可能是因为晨星的事情破坏了我接下来的心情,后续的两天我都没什么心情游山玩水,俩女伴跟着寨子里的少女们学怎么织布,穿着苗家的衣饰到处拍照,倒是天天欢声笑语的,我除了钓鱼就没别的活动了,两天后我们带着一大坛子米酒和那只兔子下山了,顺便说一句,兔子也会晕车,哈,那野兔应该没接触过这样的状况,在半路上就已经接近昏迷状态了,好在半路停车休息了一会儿缓了过来。
到客栈的时候,和老板搞在一起的那个女孩俨然进入女老板的角色了,我们也乐的不用房费还有三餐伺候,鉴于我没办法带兔子走,于是送给客栈老板了,一个微胖的年轻人,那嘴巴灵活的可以把郭德纲给说晕过去,引经据典的一套套,休息了一天,我给晨海打了个电话,约了晚上在酒吧见个面。
要说凤凰商家特色,我觉得就是这一家家小小的酒吧,类似咖啡厅又有驻唱,普遍都几十平方的店面,有的摇滚不停,有的吉他轻绕,喝酒或者饮料都随意,看着这些游客都很放松的样子,商家估计也赚不到什么钱,和晨海见面的地儿在沱江边的一家小酒吧,我刚到的时候还很安静,在高脚楼搭起来的露台上看着对岸灯光因行人而闪烁,喝着二十块一杯的咖啡,打开笔记本码码字,累了看看四周,别有一番意境,酒吧老板是个帅哥,看我一个人在露台,提溜着两瓶青岛跟我聊了一会儿,一个厦门小伙子带着女朋友来这开客栈,结果女朋友带着钱和住客走了,他卖了客栈开酒吧,生意不好又卖了开了一家更小的酒吧,说着说着开酒请我喝,我心里想着这么请客生意应该不错的呀,手却没拒绝接过了啤酒,反正等下晨海来了也要喝酒,不缺这一瓶啤酒的单,照买就是。我一瓶还没喝完呢,酒吧已经开始上客了,帅哥告辞晨海就来了,这家伙穿着制服来的,坐下就跟说:“怕你久等,我这都没回去换衣服,直接就过来了。”
“不影响人民警察的形象就好,等会儿你可别喝多了,”晨海穿着警服的样子还是很值得夸奖的。
“行,咱们少喝点,明天晚上再好好喝,明早还要配合县局出任务,”晨海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些小碟和几瓶啤酒,我抢着把单给买了,正和晨海因为谁买单的事儿吵着呢,厦门帅哥过来了,免单,呵呵,这一身老虎皮还是有些用处的,白吃白喝呢,心里这么想,我还是执意把单买了,咱犯不着因为这点钱让人把晨海看轻了,既然是朋友,那就处着吧。
小瓶装的啤酒吹了一瓶,我这肚子马上就涨了起来,话匣子也打开了。
“晨星让我给你带的护膝,让你出任务一定穿着,”我把包里的护膝递过去,苗家特有的棉麻材料,略显粗糙却手工精细。
“怎么,你没有?”
“我去,你不早说,我还不知道我也有份呢,都没好意思问。”
“要不这副你拿去,”
“不要,嫌弃你的。”
“拉倒,下次吧,晨星手工好着呢。”
说到这儿我沉默了一下,看着灯火通明的对岸,晨海也看着对岸,点了根烟直接递给我,我也不矫情的直接就入嘴就抽:“我跟你阿妈聊了一次,没啥效果,唉。”
“谢谢了,虽然我知道是这个结果,”晨海大口的抽着烟。
“行了,不说这些了,来,再吹一瓶。”
你来我往的喝了一会儿,酒吧里已经震耳欲聋的热火朝天了,看到厦门帅哥在一张张台前敬酒说笑,在他闲暇时间把他叫来和晨海喝了几杯,也许,他们也能成为朋友,哪一类,就不是我操心的事儿了,晨海也没有拒绝,苗寨里的晨海和山下的警察,完全是俩个不同的角色。失算的是帅哥酒量奇好,晨海还顶的住,我没一会儿就借口看跳舞跑路了。俩人没完没了的聊着各自的隐私,也是一对奇葩,只听晨海说他某次单挑三个持刀歹徒,放倒两个投降一个,再听帅哥说他夜夜笙歌换新娘,晨海说他感情不顺事业停滞,帅哥说他人生失败前途无光,总之各自风光各自悲伤,各自人生,总有相像之处。
游戏里的老婆给我打来电话,质问我为什么去酒吧不带上她,最后的结局就是她也过来了,还把另外俩妞也带来,一群人玩到深夜几乎都口舌不清才解散,凤凰古城里都是石头路,胸大无脑那位穿着高跟来的,回去的时候走不了,俩妞扶着东歪西倒的我看着难受,直接背上回客栈,到家后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是断片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还在我的房间,可特么边上躺着的是胸大无脑那个,游戏里的老婆进门叫醒我的时候手还在她胸上,我发誓什么都没做,真特么醉了。“老婆”眼眶红红的说了一句“祝福你们”就走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因为这事儿,我提前走了,哪还有脸呆下去啊,网游里花了几万块的号我也扔了,断的很彻底。
和晨星都没联系过,晨海倒是给我打过几个电话,有一次他出差到我这个城市,我那会儿在上海还提前回来跟他吃饭,那会儿晨星已经开了一家3个房间的客栈,一天到晚都很忙,但是没说他俩的事儿。
14年的时候晨星给我发了个信息,老太太走了,晨星不知道该不该沿着老太太临终安排的路走下去。
那会儿我想了很久才回,问问自己的心吧。
我给晨海打电话,问他怎么想,他倒很平静,没说怎么想,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既然他们都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了,后来有朋友去凤凰玩,我把晨星的电话给了他,朋友回来后跟我不停的夸晨星,苗寨很值得去,俩夫妻都很会照顾人,我让朋友把他们夫妻照片给我看看,照片里的那个男人不是晨海,一段感情,结束的无声无息。
晨海还一直未婚,已经调去长沙了,也算有些进步,有些许唏嘘,却冥冥间觉得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唯一欠缺的就是晨海还没成家,有心想劝他,看看自己也未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