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5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他在光县监狱的这3年,以及后来那被抹去的两年,当他从新回到光县监狱,那狱警以为上级监狱也容不下他,吓得屁滚尿流。当得知李川马上要被释放的时候,连忙把好吃好喝的招待奉上。
从最初渴望的身体自由到后来最求心灵上的自由,李川正一天天的成长。
出狱那天,李川看见母亲的鬓角上又比去年多了几行白发。
“儿子,咱回家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李川母亲简单的几句话都快要把李川的心给融化。
终究,李川还是没能忍住,他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他跪在母亲面前嚎啕大哭着说:“妈,儿子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啊。”
“小川啊,妈知道错不在你,妈知道你委屈,不过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咱踏踏实实过日子。”
“嗯,我以后一定会听您话,我不会再任性。”
出狱之后,这里的世界仿佛变得陌生无比,他每天除了练功就是加速的适应这个世界。
李川现在亲戚家开的饭店里打工,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他选择遗忘以前所有一切,只为踏实过日子。
这些年来,母亲为了他没少奔波求人,可他有必须要瞒住母亲的理由,一切都结束了。眼下,他只想守在母亲身边照顾她。
出狱的这几个月,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练功,李川妈妈看着儿子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越来越像个男人,能扛得起肩上的责任。人不过是一日三餐,虽然粗茶淡饭不比山珍海味可口,但一样能吃饱。
虽然李川有案底,老门老户的人都知道。这些天李川妈妈一直在张罗给李川找个过日子的媳妇,年纪也不小了,马上就要过24岁生日。
李川一直都很帅,他虽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打一辈子光棍,可是想想母亲,他也就答应下来。他一米七八高矮合适,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这两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有些消瘦,但却更加结实,一身肌肉。
作为曾经高才生的他虽然没有文凭,但有文化底蕴,说话也风趣幽默,工作中上至顾客,下至洗碗阿姨都对他赞赏有加。
24岁生日那天,一位常去的漂亮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向他表白,他很明白,有些人错过了就会是一辈子,虽然自己有忘不掉的人,但他知道有必须忘掉的理由。
由了解,到交往,再到牵手拥抱,这位看似皮实的大男孩却内心腼腆到用了小半年时间。就当他以为要到达幸福彼岸的时候,事情却接踵而来。
那位漂亮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是一位高中教师,父母也都是县里的干部,她表面看起来是个乖乖女,可没曾想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却有了强烈的反转。
房子倒还好说,车子对于他来说,什么样的没开过。不过回国以后,一切都是最高机密,现在李川家没有钱,他也没必要有,屁大点的县城骑电瓶车半小时就能来回。
后来,搞笑的是,因为嫁妆车房等等冷战的那几天里,刘丽,也就是李川准备过一辈子的人,跟王天河好上了。王天河就如狗皮膏药一样贴在李川最宝贵的光阴里,如跗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
“李川,不是我故意针对你,开始我也只是好奇你这种有案底的社会蛀虫怎么也会有女朋友,后来深入了解,我居然和她两情相悦,我是真的喜欢。”王天河满脸横肉,那挺起的大肚子就像怀胎七月的孕妇,比五年前更胖了。
李川轻蔑的瞟了一眼他身旁拿着棍棒砖块的七八个小混混,转身点起一根香烟,嗅着小河边清新的河风说:“王胖子,需要我怎么做,给句痛快话。”
“哈哈,这几年牢我看你没白坐,变聪明了。很简单,离开光县,几年之内不要回来,你家有多少亲戚在光县混口饭吃你心里比我清楚,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未婚妻刘丽说不想再看见你,而我作为他未婚夫,当然是要分担她的忧愁。”
李川玩味的吐了王胖子一脸烟雾笑道:“看来光县的王少爷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也是,我只想告诉你,K活好女人毕竟是少数,你过分珍惜一点也是应该的。对了,他左边胸比较大一点,因为我习惯用右手,既然准备好结婚,那是一辈子的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多用左手,这样才和谐。”
“你他妈怎么对王哥说话呢?”其中一人在说话的同时恶狠狠拿着木棒用力的砸向李川的背部。
砰的一声闷响,那人拿木棒的都都被震的生疼,还没反应过来的他被李川一把夺下木棍,大喝一声,紧接着就听到邦的一声,擀杖粗的木棍在接触到李川脑门儿的下一秒钟应声而断。
包括王胖子在内的一群人都惊呆了,杵在那里一幅幅不可思议的愣神儿。
“记住,对刘丽好一点,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会离开光县,不过从现在开始,如果你敢对我的家人做任何刁难的事情,我会用我这条贱命换你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在H市练的大学。”
王天河看着李川的背影消失在阴影之中,良久,他擦掉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他感觉李川好像已经知道当年的缘由,如果那个人因此受到威胁,那么他以及他迁升市长的爹恐怕会受到可怕的后果,如今他希望李川对以前的事真的能兑现承诺,一笔勾销。
魔都,这座最现代的城市,且不论一条条清爽干练而又宽阔的马路,就连路灯组成的点线都美的像一幅画儿。万家灯火更是印证了这座城市的鼎盛。
但在这世上正是有光的存在,才会有影。而影的存在正预示着光此刻再完全的照耀着挡在影身前的那个人或物。
外环的桥已经有些年头,诺大的桥洞下躺着几个人,两三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流浪汉,还有个年轻人看起来比较干净,不像是流浪汉一族,他正是来了魔都有半个月的李川,此刻的他正盘坐在地上像是冥想,像是小憩。
当初离开的时候,李川只带了自己那几个月攒下来的3000块钱,旅馆一晚最低300起步,房租一般都是押一付三,他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找个住的地方,今晚只能在桥洞下过夜。
好在找到了一个送外卖的工作,那是一家在魔都出了名的生煎,有几十年的经营史。魔都的当地人都对老板娘家的生煎情有独钟。
这被偷走的五年,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城市节奏快,路上又堵,很多人不愿意花时间花体力去亲自买。
老板和老板娘50多岁,都是和蔼朴实的本地人,可最近年来要求外卖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是不懂这些,她女儿就在网上和外卖公司合作,可是外卖公司有时候的效率实在很低。
他们一小家琢磨着再找个人送,省掉的手续费也够付两个人的工资。
今天最后一单送的六环外的单,所以李川便出现在这里。虽然现在很苦,薪水也不高,但却很充实,因为他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
其他的那又算得了什么,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间。浩气方可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