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顾不得疼痛,忙跪下直磕头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三儿道:“你们难道不想要那个小姑娘了吗?”
袁白道:“你别再想什么阴谋诡计。我先杀了你再去找她。”说罢又在他头上一挥剑。
高三儿也跪下磕头道:“不要杀我。我这次真的带你们去,再也使不出阴谋诡计了。”
钟明月道:“先找到小兰再说!”
高三儿道:“对!对!对!”
袁白挥剑向他头部劈去,高三儿以为性命休了,闭着眼睛待死,只见袁白的剑从他左耳划过,留下一道血印,耳朵掉落在地。
袁白道:“不给你些教训,你不知道厉害。要是你再敢骗我,你那一只耳朵也给割下来。”
高三儿忙道:“不敢!不敢!”
袁白道:“将他扶起来一起走。”
高三儿扶起高富,将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在前面带路。袁白将剑搭在高三儿的肩上,道:“你再使什么毒计害我们,先割下你的脑袋。”
高三儿道:“不敢!不敢!”
高三儿扶着高富带着袁白和钟明月经过花园来到最东边的一栋楼,四人爬到二楼,忽听得一间房里传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声音。女人在嚎啕大哭,男人却在咒骂。
“贱货,你今天不从也得从了。”声音分明就是高成的。
随后就响起女人的挣扎声和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小兰……”钟明月叫道。
“畜生……”袁白快步奔到那门前,一脚踢开了房门。
只见两人睡在一张床上,都是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穿着内衣。高成压在女子身上,不停用手撕扯女子仅剩的内衣。女人挣扎着。
袁白冲上前,丢掉剑和剑鞘,两手抓住高成身上赘肉,将他举了起来,使劲向前一扔,那肥大的身子直向窗户飞去。高成的头把窗户玻璃打得粉碎,要不是他身子肥大,只怕整个人已从窗户掉下去了。高成满头是血,躺在了窗户边。
“小兰……”钟明月冲了进来,走向床上那女子。
那女子开始面向外,听得钟明月叫喊,转过脸来,钟明月看得仔细,只见那女子十五六岁,面目清秀,却哪里是马兰?那女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快肿了起来,本来很瘦的脸变得很胖了。
“姑娘,你是……”钟明月问道。
那女子只是哭,并不回答。
“你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了么?”钟明月又问。
那女子哭着直摇头。
这时,袁白也已看清那女子的脸。他奔到外面,将高富提了进来,扔到高成身边,道:“你们快说,你们将小兰关在什么地方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袁白去拾剑,在门外的高三儿欲跑,袁白冲出去把他也提了进来,扔到高氏父子身旁。袁白用剑指着三人道:“快说,你们将小兰弄到哪去了?再不说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高氏父子一头雾水,道:“什么小兰?我们没抓其他女子啊。”
高三儿道:“英雄,你找错人了。大虎他们只抓了这个姑娘,没抓其他人了。我们老爷少爷做了冤大头。既然我们没抓你的人,你也用不着和我们结仇,你们快走吧。”
钟明月道:“快叫人拿衣服来跟这位姑娘来穿,她的衣服都被你扯破了。”
高成欲不听,袁白剑一挥,吓得高成直打哆嗦,忙大声叫道:“拿一套女人衣服到房间来。”
钟明月用高成的衣衫把那女子包住,不停地安慰她,问她姓名以及她是怎样被送到这里来的。那女子慢慢停止了哭泣,道:“我叫严青青,跟着爷爷四处卖艺为生,不料今日来到汉川遇上了他们。他们跑来对我爷爷说:‘这女子我们买了!’给了十文银子就把我抬走了。我爷爷离了我可怎么活啊?”说着眼泪又不断涌出。
这时,有丫鬟送来一套衣服,钟明月拿来让严青青穿了。
袁白道:“你们是不是常抢民女来奸污,然后卖到妓院?”
高氏父子和高三儿不答,袁白剑又一挥,高成忙道:“事情是有的。不过我从来没有抢你的人啊!”
袁白道:“你们这禽兽不如的恶行,人人得而诛之。为了那些被你害过的无辜少女,必取你们性命。”说罢剑一挥,剑刃抵在了高成的脖子上。
高成忙跪下磕头道:“饶命啊!我可从来没害过你的人啊!”
袁白道:“你玷污这么多女子的清白,又将她们卖到妓院,如何能饶你?”
高成道:“我有钱。你只要饶了我,你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袁白道:“就是由于你们赚了这许多黑心钱,所以要你们性命。”
高富磕头道:“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高成道:“对!我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袁白道:“谁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钟明月道:“要饶你们性命也容易,但你得依我们三件事。”
高成道:“女英雄请说。只要我们能活命,你说的什么我们都答应。”
钟明月道:“第一,给你们那所谓‘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每人一百两白银,让他们自己走路,以后再也不许呆在高府。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许养打手。另外,将你所有设的害人机关全部毁了,以后不得再造。”
高成道:“高府只有那两处机关,毁了也容易。可是我每年发给那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的工钱不到十两银子,你让我给他们一百两银子,还将他们赶走……”
钟明月道:“你是不是舍不得?”
高成忙道:“舍得,舍得!姑娘请说第二件事。”
钟明月道:“第二,把你们所有玷污并卖到妓院的姑娘全部赎出来,再每人给二百两黄金作为补偿,并放她们回家。也包括这位严青青姑娘。从此以后不许再抢劫别人家的闺女。”
高成道:“我卖她们多的也不过百两银子,现在却要给她们两百两黄金,还要跟她们赎身,这……”
钟明月道:“你是不是又舍不得银子?”
高成忙道:“舍得,舍得!可是这位姑娘,我既没有玷污于她,又没将她卖到妓院……”
钟明月道:“你把她打成这样,又让她受这许多惊吓,也得补偿银子。好吧,她就打五折,你拿一百两黄金作为补偿。”
高成道:“那第三件事呢?”
钟明月道:“你向你所有的佃户承诺:三年不收丝毫租税。”
高成道:“你让我出这么多金银,又不让我向他们收租税,我哪有那么多钱来付!”
钟明月道:“没有就拿你的人头来抵账。”
高成轻声道:“这下我高家可破产了。”
钟明月道:“第一件事,你现在就去办,并顺带将补偿严青青姑娘的一百两黄金付给她。”
袁白将剑从高成劲上移开,道:“快走!”
高三儿扶起高富,扔将他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扶着他与高成一起向楼下走去。来到楼下,高成道:“高三儿,你扶少爷在这石凳上坐了,然后你去叫帐房给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每人发一百两银子,叫他们自己走路。”
高三儿道:“老爷,没有你的令牌,帐房不敢支付这么多银子啊。”
高成在内衣上一摸,叫道:“我到楼上去看看。”
袁白道:“你要是想跑,抓住你绝不轻饶。”
高成道:“我能往哪里跑?我去找令牌。”
高成上楼一会儿,又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身子披着他的衣衫。这时,高三儿已将高富扶在石凳上坐了。高成将金牌递给高三儿,道:“快去吧!”
钟明月道:“你去将那十八罗汉个五十四斧头手叫到这里来,再让帐房把银子搬来,我要看着你们把银子发给他们。”
高三儿看着高成,高成道:“去吧!”
高三儿拿着金牌去了。钟明月早已将剑插入鞘中,这时,袁白也将剑插回鞘中。过了一会儿,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陆续到来。先来的道:“老爷,少爷,叫我们有什么事?又要让我们去揍谁么?”
高成道:“不会叫你们去打架了。叫你们来有大大的好事。等着吧!”
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全部到来不久后,高三儿带着十来个抱着箱子的家丁走了来。家丁们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箱子,里面一道道白光直射出来。那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直流口水。
钟明月道:“分吧!”
高成道:“你们每人领一百两白银,就此离开高家,从此与高家再无关系。”
那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听说要分银子给他们,不由得惊喜万分。其中有的还不大相信,有的道:“老爷,此话可当真?我们拿了银子就走人,你可不能再派人追我们回来,再把银子要回去啊。那我们可不依啊!”
有的道:“老爷,是你自己赶我们走的,可别说我们不义气。”
高成叹了一口气,道:“高三儿,分银子给他们吧!”
那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忙向装银子箱子面前挤。高三儿忙叫搬银子那些家丁将箱子关了。高三儿道:“你们一窝蜂的来,必定有人想领双份或多份。要是银子发不齐,老爷定会怪我。你们排队一个个地来。否则你们谁都领不到一两银子。”
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排起了长长两队,高三儿给每人发了一百两白银,领到银子的就离开高府走了。
十八罗汉和五十四斧头手人走完,箱子里的银子也发完了。高三儿从最后一只箱子里拿出几个金元宝递给严青青,严青青目瞪口呆,竟不敢去接,钟明月道:“不用怕,拿着吧!”严青青方接了金元宝。
钟明月道:“现在你叫人把你设的那两处机关毁了吧。”
于是,高成又派人去毁那两处机关,脸上颇有不舍之色。钟明月道:“这第二件事,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把赎出来的姑娘先养在你家,准备好金子。三天后,我们到你家来查看。若是我们查出你少赎出一个,轻则要你一条手臂,重则取你性命。”
高成道:“有些时间久了,恐怕忘了怎么办?”
钟明月道:“那你就把妓院里所有的**全赎出来。”
高成道:“不会忘,我卖她们记了帐的,我有账本,一查便知。”
钟明月道:“等我来查看了那些姑娘,你就去将你所有佃户找来,跟他们约定三年不收田租,并立下字据,找公正人保管。从此以后,你不得再为恶。若我说的这三件事你都办好了,令我们满意,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们不再追究。若你们想偷奸耍滑,到时给你算总账,那时你再有十倍的金银,也买不了你的性命。”
高成道:“是!是!是!”
钟明月道:“好,你们现在就去赎人吧。三天后我们再来拜访。袁公子,青青姑娘,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