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超过他们,跑到了詹姆斯的旁边才算安心。
想起刚才张玉玲的话,我指着前面的张玉玲问詹姆斯说:“她刚才说跟你们走,这是要去哪儿。”
詹姆斯耸耸肩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一向都是听她的安排,她说要怎么做,我们照做就是了。”
说着话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上面。
我看到张玉玲直接跑到了对面那一间屋子,直接上了炕,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我一愣,有大门你不走,非要跳窗户,这是吃饱撑着了吧。
不过,我立刻又想起之前我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而且长在院子里的草也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如果他们不经过前面进来的话,那只有通过后面进了。
他们的目的性很强,不用看门牌号就知道是哪一家,甚至不用往前面走,直接就知道他们要找的地方在哪一个房间里面。
可是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也跟着他们从那个窗户里跳了出去。
跨过已经垮塌的后墙,一行人拐出了一段路之后,来到了两辆车跟前。
那是两辆Jeep车,这阵子很流行这种车。
乡下的路况很差,开这种越野车能够适应更复杂的地形,所以在一段时间内这种车在全国都很流行。
我见过的大多数都是小的,这两辆车大了一圈。
后来我才知道,那两辆车在当时可不便宜,据说得七十多万才能买一辆车。
据说,只比当时最牛的悍马低了一个档次,叫大切诺基。
我跟着他们上了车。
尽管每辆车上只坐四个人,空间还是很宽敞,可是我还是选择挤在了张玉玲的车上。
不仅仅因为她漂亮,更因为我还有问题要问她。
不过我大概也猜到了,她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当我是一团空气,自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这辆车是张玉玲自己在开,我跟本来要坐在副驾驶的艾迪商量了一下,把他支到了后座。
坐上车之后我就开口问张玉玲:“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把安全带系上!”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是让我系安全带。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照她的话做了。
系好安全带以后,我又想开口问她。
不过没等我开口,她就告诉我说:“姚春玲是自鬼国出来以后就跟你父亲结的婚,我想知道她在那里干了什么。”
“鬼国?”我嚼这个名字,细细想了一会儿,心说怎么会有地方叫这种名字叫经,可为什么还这么熟悉呢?
“是鬼国吗?”
我突然想起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了,我问她:“你所说的鬼国是不是山海经那个鬼国?‘贰负之尸北,为物人面而一目’,是不是那个鬼国?”
张玉玲突然扭头过来仔细地打量着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
我看了看自己周身,小心地问:“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谁知她突然一笑说:“没想到我还真是找对人了。”
“嗯?”
我一愣,这女人怎么回事儿,上一秒还像是在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可是下一秒立即就变得大条了。
我问她:“什么意思?”
她仍然笑着说:“如果我们这里能有人找到鬼国,那就一定是你了。”
“我?”
我惊讶地说:“我怎么可能找到鬼国?那只是传说好不好,不要当真啊!”
“那不是传说!”
张玉玲一边发动汽车,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传说如果能成为传说,那是因为创造传说的人想掩盖传说的真实性。”
“嗯?”
我又愣了,心说这女人怎么回事儿,说话就跟打哑迷一样,什么传说的真实性。
传说怎么可能有真实性?
我又她问她:“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准备装备!”
她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路,没有看我。
在颠簸路途中,我只好抓住扶手。
“然后呢?”我又问她。
“去沙漠!”她说。
沙漠?
在我的印象中那是一种没有雨露,没有水,甚至连草都不生的恶劣环境。
在那种地方,当你面对茫茫无际的沙丘时,干渴、无力,甚至如果有一泡尿都会拼命地想要喝到一滴不剩。
有人说,沙漠会让男孩变成男人,让女人变成女孩。
我不知道说那句话的人怎么会认为沙漠可以让男孩***但是在我看来,那是一种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死得连尸体都腐化不了,直到高温榨干掉尸体里的每一滴水分,再经风吹日晒侵蚀,将皮肉分解成茫茫沙漠里的一粒粒风沙的地方。
想起来都让人恐惧,我连忙摆摆手说:“那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带着我也是累赘!”
“哼哼!”
张玉玲只是轻声哼笑,并没有说话。
我明白,她是觉得我说的话很可笑,她甚至不屑于回应我这种幼稚的想法。
“沙漠里那么艰苦,我会拖累你们的,”我继续跟她说,试图让她放弃带上我的想法。
可是,这一次她甚至连哼笑声都不愿意发出了。
我心说,这女人怎么这么专制呢,一旦决定了的事怎么说都没法改变了。
不过,我心中另有想法。
如果她还是这一副死样子,我半路总有机会逃出去吧。
这么一想,我就不再跟她提起此事儿。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认真盘算着我应该什么时候逃走,怎么逃走,是该跳车还是等他们停车?
为了消除她的戒心,我还是得跟她说话。
我问她:“你为什么会觉得只有我能找到那个地方?”
“因为是你!”
她的回答令我莫名奇妙。
我说:“可是我连那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那些事情不用你知道。”
她说:“到了地方,你自然就能找到。”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更是感到好奇了,这女人怎么跟有病似的,说话的逻辑顺序这么混乱。
她这一次竟然扭头看向我,认真地说:“因为你不同!”
我愣住了,因为我不同?
她说完这句话后,继续看着前面的路。
大概在她没有看的情况下,我的心里就会感觉到有些轻松。
我调笑似的说:“我有什么不同,能让你看上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戏虐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目光移到我的腿上。
我一惊,她这是在看什么?
我靠,我这算是羊入虎口吗?
看她的样子,谈吐还有她所带领的队伍,那一定在国外生活过很长时间后才会有的气质。而我印象中的国外人,都是很奔放的。
我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把视线移到前方,只敢用余光来判断她的视线方向。
甚至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定是已经红得像鲜艳的花朵一样吧。
我苦闷地想到,难得老子不正经一回,竟然会是这种结果。要是刘成的话,面对现在的情况会怎么样?
不过,我已经没有心思再盘算我的逃跑计划了,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一路上,我已经不敢再跟这个娘们儿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