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糟到了极点。
面对那么多行尸走肉般的人群包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继续往前走的话,迟早会与它们遭遇,后退的话,到深井的地方,除了跳下去之外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我用手电顺着石坡往上照,那里还是看不到坡顶在哪儿的碎石。
“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玉玲也将手电光照向坡上方说:“只能继续往上走了。”
手电的光线照射距离至少在三百米开外,我们的手电都不能照到坡顶,或者这条地下峡谷的顶盖,那这么大的地下空间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什么东西在上面支撑着,能保持这里始终不塌陷?
不过这不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了,我们得赶快走了。
我们转调方向,沿着碎石坡往上走。
刘成谨慎地盯着前面问:“你说上面会不会还那些人?”
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确定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一直都在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些人可能全都是那种蛇状虫子寄生之下才有了行动能力,其实只剩下了一张皮囊。
可是我奇怪的是,刘成的话里说的是那些人,却不是……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问他:“你们到这里之后没有遇到过那些……”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些人了,只能往坡下一指说:“那些,你之前没见过?”
刘成说:“我都说了嘛,我被那怪树拉进沙子里,之后就遇到了小哥。”
我想了想,他的确是这么说过。
我说:“井上面那些绿毛僵尸你知道吧!”
刘成说:“这我知道,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说:“我猜,那些人最终都会变成那个样子。”
刘成说:“你是说,那些绿毛僵尸是很早之前被那些蛇吃的,可是为什么会长绿毛呢?”
对于这一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只好摇摇头。
那种绿色的毛发的确是有些怪异,从颜色当然可以判断是由于体内一些稀有金属元素超标,或者由于常期饮食的东西所导致的。
比如,虫子的内部就是绿色的,而世界是还有一些蓝血人、绿皮人等等。
单纯地长着绿毛色的毛发并不稀奇,奇怪的是,如果说那些东西原来也是人,只是被那些寄生虫寄生之后才变成那样子,那么它们的生理机能应该已经消失了才对,又怎么会长那么长的毛发呢?
显然,我之前那个说法根本说不通。
除非,它们真的是区别于我们人类的另外一个物种。
类人猿类也好,绿毛野人也罢,总之不是人。
或许,那就是传说中的鬼国人。
“哎哟!”
我出神之际,突然听到刘成的叫声。
可是不等我回过神,我突然觉得双手一吃力,一股大力拉住我的胳膊。
当我意识到是我手扶着艾迪的胳膊,被艾迪摔倒时强行拉扯之下,偏离了重心,正要一起倒地。
就算现在我放手,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着一起倒地。
“啊……啊……”
接连着听到刘成的两次惨叫,艾迪和我一前一后地将他压在身下。
“妈的,快起来,压死我了!”
我听到刘成的惨叫之后,赶紧从艾迪的身上滚到一边,爬起来。同时,我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原来刘成一直扶着艾迪行动,可能是突然绊到了什么东西摔倒在地,失去大部分支撑力的艾迪,无力保持站立行走,也被跟着拖倒在地。而我则是由于一时出神,但手却是半扶半搭地挂艾迪的胳膊上,以他的体重,在倒下的瞬间也将我拖了一下。
我猝不及防之下,被艾迪一带,重心偏离,再加上他倒地时脚下一绊,我无处下脚,只能倒在他的身上。
艾迪的体重少说有一百六七,加上我,将近三百斤的重量全压在刘成身上。
那样的难受劲儿,我实在不敢想。
我拉着艾迪起身后,刘成还赖在地上揉着膝盖,骂骂咧咧地说:“常生,你们王八蛋,你绝对是故意的。”
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吧!谁叫你不好好走路。”
“这能怪我吗?”
刘成气愤地说:“这破地方哪有什么路,走到现在才摔一跤,已经是奇迹了。”
我一想,也对。
在样的地方,哪有什么坦途,一路上几乎都是在碎石堆里穿行,加上光线条件这么差,走到现在才摔了一跤,已经算是很小心翼翼了。
“特么的,这倒的是什么血霉!”
刘成嘴里还在自顾自地骂着,不过他突然“咦”了一声,继续说:“这是什么东西?”
我用手电照到他的腿边,看到他从腿边不远处捡起了一个东西。
“我靠!”
我只来得及看到那是一个圆形的玻璃状物体,就听到刘成大叫一声,把那东西丢了出去,正好丢到了我的脚下。
我从地上捡起那东西,用手电一照,也是大吃了一惊,差点儿丢了出去。
“给我看看!”
紧接着,我听到张玉玲说了一声,就从我手中把那东西抢了过去。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人造的玻璃头骨,完全是一个模拟真实头骨的样子造的。
在里面,有着可双容纳脑组织的空间,还有眼球、鼻孔,下颚已经不见,只有上颚还带着一颗颗像是镶嵌而成的牙齿,甚至与真实的头骨一样各处有着特定的缝隙。
除了材质之外,我真的以为那应该真的是一个人的头骨。
头骨一直代表着死亡,农药瓶子上总是出现这样的图标,大人们也教我们不要踫带着那种标志的东西。
我一直都不敢踫,但对一这种标志很好奇,因此也找过一些关于头骨构造的类书看。
组成头骨的一些骨片名称记不清了,但整体组成部分,我能记住大概。
至少我敢肯定,如果人类的骨头是透明的,那我们看到的一定是一个死人的头骨。
在那透明的玻璃材质里,还有一些血丝状的红色细线,不规则地分布在各处。
张玉玲拿着看了好一会儿说:“这是水晶头骨?”
“水晶?”
刘成大叫了一声,也顾不得身上哪儿还疼,凑到张玉玲的旁边,仔细地打量着那个水晶头骨说:“这么大的一块水晶,那得值多少钱?”
在我们的意识中,水晶是很值钱的东西,像钻石一样值钱。
张玉玲说:“值钱的不是水晶,而是这个头骨。”
我问她:“你认得这东西?”
她点着头说:“传说这是玛雅人的圣物,总共有十三个,每个头骨都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当十三个聚焦到一起的时候,就能够引发毁灭性的灾难或者阻止毁灭性的灾难发生。”
我不置可否地说:“这不可能吧,要真是那样,玛雅文明也不会失落了。”
张玉玲也没有反驳,她说:“的确像你说的那样,也有人怀疑那不过不是件具有一定象征意义的工艺品,我看过类似的图片,跟这个东西很像,但有些不同!”
说着,她指骨腔心部说:“那些水晶头骨的颅内是实心的,相比起来,这个看起来更像是真人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