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睡了一晚后,父亲淡化了昨天的事,看到张敏强没有工作,就问起了张敏强的想法。
“敏强啊,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呢?”父亲突然关心起来。
张敏强此时的心理有点紧张,一时也没有想好,为了回应父亲的话,就勉强说了句“工作我自己找”。
“你愿意做厨师吗?愿意的话,我带你炒菜”。父亲神情严肃起来,看到张敏强现在的状态,心里有点担忧。
“我才不要呢?我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张敏强斩钉截铁的就拒绝了,他不想变成跟父亲这样,他对厨师这一行也没有什么兴趣。
父亲听到后,也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在想看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接着看张敏强今天也没有什么安排,就介绍张敏强去他一个朋友那送货。
这个时候的张敏强满脑子里都是幻想,感觉自己已经预知到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茫然中又带自信,从他脸上看不到一点忧虑,还是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不管介绍什么样的活,都愿意尝试一下,听到父亲给他介绍了一个送货的工作,他也没嫌弃,听说是他的朋友也就答应了。
父亲的这个朋友,张敏强也认识,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对张敏强的父亲情有独钟,但是父亲对她并没有爱慕之情,一直把她当朋友相待,话虽如此,但他们还是会经常联系,甚至约会。
这个女人姓龚,一般张敏强称她为龚阿姨,和张敏强也见过好几次面。所以彼此也不陌生,张敏强对她的印象一直都很好,跟她在一起没有距离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而她对张敏强也非常的照顾和关心,但她也是有两个孩子的妈了。
2.
父亲很快跟这位朋友联系好,介绍了张敏强来这个女人的店里拉货。
原来这个女人自己开了一家冷饮批发店,专门给商家、超市送一些冰棒和饮料之类的,她的店并不是很大,只雇佣了一个员工,包括她自己就是两个人。张敏强第一次来到她的店,看了一下她家店的环境,出乎了他的意外,其实很早就听说过她开了一家店,在帮自己做一些生意买卖,家里还有房,听说条件还可以,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想象中的那么好。
龚女士一看到张敏强过来了,露出开心的样子,这也无形让张敏强消除了心理压力,至少在工作的时候不用担心会挨骂,不用担心被数落,不用担心被挖苦;
“你渴吗?要不要喝点什么?”话音刚落,就立即往冰柜里面递了一支雪糕给张敏强。张敏强有点纠结该不该接。龚女士也看出了张敏强的纠结,就硬往他手里塞过去了。
“来,叫你拿着,就拿着吧”龚女士很热情
看到龚女士这么强行给自己,张敏强也不得不接受了。但张敏强还是不太喜欢说话,没有说一句谢谢,也没有叫一声阿姨,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孩子,而张敏强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在龚女士并没有介意,相反还很有耐心。
“其实,你爸都跟我交待好了,你准备来我这锻炼一下,我会安排一个师父带你的”,龚女士趁有空的时候跟张敏强聊起来了
过了不一会儿,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送货员过来了,穿着蓝色T恤,手里拿着几个箱子,满头到汗。
“老板,货已经送完了。”男子不急不忙的走过来跟龚女士汇报了工作
“嗯,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张生的儿子,今天第一天过来,想锻炼一下,看看能不能做?”龚女士借着手势指向张敏强。
而张敏强没有吱声,也没有跟这位送货员打声招呼。送货员看了一眼张敏强,微微点了一下头就回过去了,这个时候龚女士又跟张敏强说了几句。
“这个是我这里的老送货员,很有经验的,他姓徐,你叫他徐师傅就可以了”
张敏强听完后,“嗯”了一句,点点头。
3.
到了中午的时候,龚女士又接到了新的单子,要安排徐师傅送一批饮料去一个超市,这个时候也随便叫张敏强也跟着,并特别嘱咐徐师傅要好好带他。
徐师傅骑着自行车,张敏强就坐在后面,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目的地就到了。
下了车,还要负责把一箱一箱的饮料搬过去,当时的张敏强看上去有点懵,从来没有做过体力活,这次突然要一箱一箱的搬饮料显得有点难为情,不过他还是坚持克服了这个心理障碍,只不过搬的姿势有点丑,而且十分吃力,脸上表现很痛苦的样子。
饮料送到店内后,又恰巧碰到老板不在家,于是徐师傅就跟老板打了电话,对方说几分钟就过来。
没等多久,老板来了,徐师傅上前很客气的对他笑了笑,打了声招呼,老板也不怎么笑,就是说了句“来了啊!”。然后又接着对他说“这个饮料不能放这里,帮我挪到那边去”,店老板边手笔画边说着。徐师傅也很温顺的就听了他的安排,而张敏强站在那发呆,一动不动表现得十分木讷。看到徐师傅已经忙碌了起来,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而这时老板又用手笔画着徐师傅怎么摆,然后又叫徐师傅把剩下的那箱摆到其它的地方,而且还要求摆放的整齐。整个过程徐师傅都被这位店老板命令支配着,这在张敏强眼里就感觉像做牛做马一样,被人指挥来指军去,张敏感看着也不舒服,又有一种压抑感油然而生。
搬完货后,店老板表示了感谢,后拿了凳子让徐师傅歇息,也趁这个机会开始和徐师傅聊起了家常。徐师傅也很健谈,不但聊起了生意,还聊起了生活,感觉像是一个老熟人见面一样,让彼此都没有了陌生感。而此时的张敏强就像是一个隐形人,完全被忽略了,送货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让张敏强呆在那里确实很尴尬。
他们聊完后,徐师傅就带着张敏强回到了店里,而张敏强的表现也让徐师傅失望透顶,感觉张敏强太嫩了,什么都不会,回到店里的张敏强,心情也一下子释怀了,没有了刚才的尴尬和压抑。
这一次的尝试也彻底让张敏强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这一块料,干不了这种活,他完全也没有想到干这种活还需要能说会道,跟老板去讨好关系,本以为是件简单的事情,原来也要这么“复杂”。张敏强也总算开了眼界,但这并不是张敏强擅长的。最后张敏强仅仅呆了一天就离开了这里,也没有打声招呼,走的有点黯然神伤,又不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