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西诺湖很大,而且其中有数不清的怪物。想要在湖里自由且安全的航行,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
从起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8个小时。企业号一直以5到8节的巡航速度在向西行驶。
在中午的综合演练完成之后,即遭遇了第一批怪物。是一群食人鱼,在疯狂的啃食木头。幸好这些船木都是被打了漆的,一时半会奈何不了船。柯克随即下令深水炸弹准备。随着水下的几声爆响,水体将炸弹的威力成倍放大,成片的死鱼和眩晕的鱼类浮上水面。有些距离爆点近的,全身的鱼肉都被炸得糜烂,鱼骨粉碎性骨折,泛着丝丝血迹。于是企业号的船员享用了一顿美味的烤鱼。
接下来是一只长得好像蛇颈龙一般的魔兽。它在下午35点的时候在远处浮出水面,被瞭望组观察到,然后潜入水底。柯克当机立断,拖拽碰触式深水炸弹入水。水下几声闷响,几段巨大的浮尸出现在水中,鱼群疯狂啃食。船员们又是一顿打捞,这是一只水系魔兽,额头上的晶核被突出的鳞片深深保护在中央,外面根本就看不见。这颗晶核足有拳头大小,呈现晶莹的淡蓝色,被妥善保管。
此刻,企业号航行在黑夜中。天上银色的月光照亮了船体,也照亮了周围的一圈淡淡的薄雾。瞭望组一丝不苟的在全方位观察。
“叮铃铃……”
突然,企业号全船响起了清脆的铃声。坐在船长室的椅子看着地图的柯克抬起头问道,
“出了什么事?”
“长官,瞭望组报告说他们在右舷20度发现了船影。”
柯克走上甲板,拿出望远镜向预定的方位看去,什么都没有。由于已经入秋,晚上水面上起了淡淡的薄雾,遮蔽住了视线。
“灯火管制,左转30度,右侧火炮准备,锅炉预热。”柯克接连下达四条指令。米军没有什么‘未经允许不准开枪’的说法,米军的准则是,不管是什么东西,先打了再说。打不过就制造更先进的武器去打。
在今天白天,企业号上的舰员已经将他们在虚拟现实里锻炼出来的技术,成功磨合到了这艘新船上。很快,炮舱里的火炮装填完成,炮手拽着绳子待命。绳子连接着遂发机构,只要一拉,就能开火。
柯克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水面,他并没有看到所谓的船影。正当他准备命令开火试探时,前方出现了一个船头。
这是一艘同样的三桅船,如果光靠风帆动力,企业号甚至都没有它快。望远镜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船首像,是一个白色的女性雕塑,张开双臂拥抱大海。她的腰部以下是鱼的形状,还长有鳞片。这是传说中海洋之神的神使,几乎所有的船都挂着她的船首像,包括内河内湖的船只。
此时这艘船正在正对这里行驶。柯克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对面的船员,是衣衫褴褛,但是显得异常精壮的一群男人,每个人都拿着刀剑斧头等各种武器。其中还有一伙人在船的头部位置摆弄着什么。那是一台弩炮,两个粗粗的竖直木柱上面缠满了动物筋腱,这玩意儿柯克可从来不敢小看,它的射程甚至可以超过一千米。弩炮旁边堆着一大堆球形物体,显然是弩炮的炮弹。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在摆弄着这台弩炮,使之瞄准企业号的方向。
两船相距越来越近,柯克下令:
“等到接近两公里时,发射第一轮火炮,接近到一公里时,一共可以发射三轮齐射。然后降下风帆,开启螺旋桨,不要轻易靠上去。好,现在,预备……”
柯克看着望远镜上的刻度,当进入2公里的舰炮射程时,他淡定的下令:
“开火!”
嘭嘭嘭……企业号右舷的40个炮位,从船尾到船头顺次齐射,喷出一股浓烟和火焰,在银月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显眼。一颗颗金属球被爆炸的力量推动而向远处砸去。
柯克听不到声音,但是可以从望远镜里看到:对方船的周围溅起一道道高过船舷的水柱,船上木屑横飞,视野里的一个人刚站起来,一枚炮弹飞过来,他的头就不见了。他后面的人则是被打爆成一团血肉。
这是特别倒霉的。实际上,由于企业号是横着的,而对方是纵向,所以刚刚一轮齐射,对方的受弹面其实很小,只有几枚炮弹打中,其余的都打到水里去了。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对方船上的人显得很惊慌,但是在一个拄着长长的手杖的大胡子喊了什么之后,船上的人就行动起来了。他们开始加紧调试弩炮,剩下的人全都躲到甲板下面去了。
企业号开始转向,想要以自己的侧舷对上敌人的侧舷,但是对方也在转向。始终以船头对向企业号。对方可能并不是在规避,而是在瞄准。因为他们的远程武器只有船头的那台弩炮。双方就这样在转圈中不断拉近距离。然后火炮重新装填完毕,又是一轮齐射。
轰轰——!
这次,距离较近了一些,命中了大概十发炮弹。其中有一枚正中对方船头的弩炮,炮弹穿透了三个人的身体,将弩炮打成了碎片,然后砸进甲板里。这三个人毫无意外的爆成一团血肉。
这次,对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大胡子气急败坏的转舵,水手们纷纷爬上桅杆去转帆。看到这一幕,柯克放下望远镜:“他们要逃,降下风帆,开启螺旋桨,绕着他们轰击。”
企业号船速猛增,灵活机动性也大大增强,很快达到了20节,并绕到了对方的侧面。又是一轮火炮齐射。因为前装的关系,无法使用锥形弹丸,而球形弹丸又无法使用有效的引信,所以目前米军的火炮还没有高爆弹。
在发现船速也不占优势之后,对方想出了破釜沉舟的办法:登船。他们的船趁着企业号绕到他们的另一侧,开始向这边靠近。船上的那些衣衫褴褛的人已经举起刀剑,拿着抛钩和木板准备登船了。
但是企业号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万一对方有实力特别强的职业者呢?白银阶的话,弩箭就无法对付了。企业号上也没有枪,所以柯克下令:“转向,让开他们,继续开火!”
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到。最后这一伙人在绝望中开始跳海,一个两个,最后很多人都跳海了。也不愿意呆在船上。实际上,企业号在五百米左右的距离,他们呆在船上的话,还有蛮大的生存几率。
在第十轮齐射后,这条船已经千疮百孔。但依旧坚强的漂在海面上,整艘船上死尸遍地,旁边的海面上也漂浮着一个个人影,柯克终于下令停火。
“缓慢靠近,陆战队准备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