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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焚城洛阳变焦土

火蛇在黑夜里猖獗地惊叫着、疯狂地乱舞着,漫无边际、丧心病狂地在城池中乱窜着。那在风中四处飞旋的火花,到处张牙舞爪跳跃着的火星,把眼前的火海演化成摧残人性的一幕幕,一幕幕噩梦,让人不得不长睡与此,不再醒来,一生都在这罪恶的火光中坐着轮回的噩梦,在数不清的恶魔的血盘大嘴下忍受着催人心碎的折磨。

烈火焚烧丰登尽,繁华覆倾成蹉跎。

我和小布就一直在那,直到天亮,直到火焰不知过了多久再渐渐熄灭。

黎明的曙光重新回到大地上,晨曦把焦土一寸寸怜惜地拾起,日出的眼神也变得温润起来。

空气中飘飘的清晨的凉风,把火焰的最后一丝灼热的热气驱散,打在我皮肤上,忽冷忽热,若隐若现,似模糊的秋思,片片被秋风摧毁的病叶,跌落尘埃,说不清是悲,还是哀,只有怅茫的千千结,郁结在怀。

小布站起身,像东边走去。她散乱的头发,那渐渐离开的背影,是那么凄清悲哀。

我跟了上去,一路走着,两旁都是化作焦土,或是倒塌的断壁残垣,被烈火烧过、被兵荒马乱洗劫过的这片城池,还有人吗?

晨光迎面打来,照在我的脸上,我随着整座城池苟延残喘的呼吸,忘记了自己不幸、自己的悲伤,甚至是自己的心跳。

光芒照在走在我前面,步伐恍惚,精神低沉的小布头上,尽管这光芒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但,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让小布重新去开心地享受这光。

她拖着沉重、疲惫、受伤得身子,朝着阳光、日出的方向走去,为什么,我觉得这么温暖的阳光下,会是这一片不堪入目、马革裹尸、腐蚀饿殍的景象?

我们一路走着,只有寂寞与死寂相伴,我闻到空气里难闻的味道,差点吐出来。

我们一路走,走,不快,不慢,但沉重的心情与脚步,让我们觉得似乎我们走过了半个多世纪,走过了半个多中国,走过了此后,含恨带痛的余生,走尽了所有幸福与美好,唯有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未来。

城池的尽头,不算很高的城门大大地敞开着,随时可以走,随时可以留。

城门旁边,有一棵老树,这棵树,应该是和另一边的树对应的吧。

这棵树似乎连火焰区很远,没被烧着,树的周围全是光秃秃的一片,也没有什么可燃物能够借助火势,烧掉这颗古树,于是,它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故乡的老母亲,倚着门口,看远方的儿子回来了没有,不知这树是何人种的,又是于何时种的,它从此,就一直坚守着这片土地,这片生它养它的土地,像一名战士一样样默默地坚守着,从不离开,哪怕天灾人祸、哪怕旦夕祸福,它的根早已深深地扎在这里,不想,也不会离开,就像一句誓言——并非一句简单的誓言,君不见,那陈年的枯木老枝,将岁月定格在此,人生没有移步过,须臾,已成永远。

老树真的老了,树枝的叶子早已落光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火光殃及的,我远远地看着那棵树,它是多么的苍老,多么的憔悴,不知历经了多少的岁月沧桑,却任然坚守于此,为什么?它也许是不愿离开,不愿把深埋在深处的根,离开这一片生长的土地。土地,一阵风吹来,风沙乱舞起来,卷着沙暴,在空中回旋复回旋。

我看到城外的风沙更加嚣张,跋扈地似不长眼的乱箭一样四处杀戮。

“小布,”我想安慰她,开口说。当想想,又不懂应该说什么,总觉得,我这吐槽嘴、犀利嘴一开口就让人想撞墙。

“..”小布一直没有说话,我看得出即使刘海遮住了她红通的眼眶,她伤心欲绝、从此举目无亲的心情依然让我深深地感觉得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

“我从小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两人相依为命,”小布说,话语里似乎没有一丝情感,不带一丁点感情,但我知道,情到深处似无情,“我爸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我只一直听邻里说,我妈是个很漂亮的人,我的衣带,听说是妈妈留给我的,而我的长戟,是我爸留下来给我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是不是真的,但我相信是真的,因为这些都是奶奶告诉我的。我相信奶奶。我没有名字,因为我出生在布上,所以大家叫我小布。总有几个淘气的男孩,每次都欺负我,奶奶每次都会出现,帮我,后来奶奶生病了,被欺负时没人帮我,我只能自己去学武功,自己保护自己。”

“他们总说奶奶不是我的亲奶奶,我是捡来的,我的父母抛弃了我!”

我要不要告诉她,貂蝉和吕布就是..

阳光静静地照耀着这片土地,安静、祥和,不知这些词是属于什么时候的事了。也许是某个多年前的午后,这里一片祥和的情景,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流连忘返,也许是一年前,这里车水马龙,俨然一个大闹市,每个在这里的人都开开心心地做生意,也许,只是昨天,这里还..

“战争让我们流离所失,连我们女孩子也不得不上阵杀敌!”小布看着这已变成荒野的横尸遍野,心痛地说,“我打算离开这里,建立一个只属于我们女人的王国,”她站起来,似乎重新找到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可我知道,时候未到。”

她望着远方,那目光,那么深邃,一点也不想小女孩,可以从她眼神里,看出她承受了太多的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痛、不该有的悲伤。她手里紧紧握着方天画戟,目光跟随着思绪一同飘向了远方,那远方,到底是多远的地方,也许没人知道,也许又谁都知道。

我们一同走出了城门,风沙满天狂舞,不舍昼夜。

她哭红的双眼看过来,看着我,说:“甄奇葩,再见,后会有期。”

我看着她伤感的目光,隐忍着坚毅,我一时间,心痛极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也许,她只是一个NPC,出场过一次,就永远消失不见。

她转过身,那背影,似乎把所有的昨天都留在了她身后的这座城池里,一转身,关掉了城里经久不变的悲哀。

我还愣在那。

有些人,有些事,停留在发生的那天不肯走,任凭时间的锁把这一切锁住,连故事的章节都已泛黄,也依旧,不愿离开、不愿走。

风沙席卷着风沙,风沙在天空中像暴雨一样,分不清哪里是风,哪里是沙。这满天的狂乱,却始终无法转移我,现在的心情。我看见小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沙里,我忽然回过神来。

“再见!”我大声喊,“再见了!后会有期!”

风沙将我的声音掩埋,我却已不想去阻止、去反抗,有缘的人必定还会再见。

我也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虽然我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又会遇到怎样的剧情,会发生什么比这更悲伤的故事,但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就算现在知道了反贼头子是谁,我也要走下去,把剧情走完,把他打败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啊。总之,希望快点找到那只猴子,把我的卡牌拿回来,这样我才能拥有战斗力,才能重新战斗。

我朝着风沙深处走去,我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

南方北方,东方西方,到不了的,叫远方,回不去的,叫故乡。

身后的城门,依旧敞开着,那棵古树,在阳光照耀下,被烈火洗礼过,依旧顽强地活着。一束疲惫的阳光,悄悄地落在树枝上,一片小小的嫩苗,钻出头来,吐露着鲜绿的萌芽,把疲惫的光静静地温柔地拥抱。

走啊走啊,在这风沙中不知走了多远,终于,风沙渐渐下了,树木也稀疏得多了起来,看到了!前面有座城池!我似乎已经听到人声鼎沸而来,光看那城池的围墙,就知道,这是座大城!人一定很多!太好了,可以好好玩玩了。等等,似乎忘了什么。武将卡牌,算了,反正总会找到的,哈哈,我高兴地冲了过去。

洛阳?

这里就是洛阳?哇!大城市啊。

我跟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进了洛阳城,哇,真不愧是大都市啊,人好多,在三国的时候就那么多人了。

各种摆摊卖小吃。香喷喷的烙饼啊、热乎乎的白白的包子啊、奇形怪状的糖块啊,还有油炸的什么东西,有现代见过的,还有没见过的,各式各样,光是闻一闻,都觉得是人生的一大幸福与安慰。

可是摸摸口袋里所剩无几的元宝,唉,都拿去对酒了,没钱了,只能默默地吞着口水,饱受香味的折磨。

“嘿!Baby!今天星期三哦,这点元宝赏给你,别看它少,对酒什么的都靠它了。”一个身穿紫色龙袍的男神闪闪发光的,像神仙下凡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他充满男性魅力的手,慷慨大方地递给了我——10元宝!

好感动!眼前这位帅哥一定是看到了我流落异乡的穷愁潦倒,然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与我困难中雪中送炭,带给我生活的希望与继续下去的曙光。

我刚想答谢,这人却走了,消失不见。

对了,有没有到正午啊,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在身边不绝于耳,我一路寻找着何太后的分店,有啦,我远远就闻到了招牌烤乳猪的香味,一溜烟飞奔进店里。

“客官想吃点什么,现在是中午免费就餐时间哦。”小儿热情地冲上来,和我打招呼。

“听说昨晚南门发生了大火,那火光..”身后的壮汉一边吃着猪肉,一边大声地说。

“是吗?有没有烧死人啊?”坐他旁边的另一个瘦小的男子问。

“今天听说官府去查了,好像死了不少人呢。”

“真是太可怕了,会不会我们这里也会被烧着啊?”

“不会吧?如果是有人故意蓄意纵火,一定会被抓的。”

“不过,南门,听说可是那什么的地方啊。”

我把耳朵收回来,没想到,这里也被火烧了,是吕布他们干的吗?一定是!连人来人往、人口密集的洛阳城也不放过,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要包子和水果。”我说。

“不好意思,主公请稍等,大餐时间已过,一切正在准备中。”

“什么!这,我,才..”我去,错过了中午的吃饭时间,要等到晚上了。

我拖着疲惫可怜的身体,像饥荒难民一样,飘出了何太后分店。

阳光强烈地打在这片繁华的富饶的土地上,这炽热的温度,竟有点像大火的感觉。

下午。我晃到在城里的某个角落,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睡着了。

“吱吱吱吱..”什么声音?我被耳边的声音吵醒,朦朦胧睁开眼,树荫凉爽的风聚集在此,我多想继续睡下去,可是,不行!因为我发现了这声音——是那只死猴子!

“吱吱!”那猴子得意得笑容仿佛在嘲笑我、讽刺我、挖苦我,我的背包,就挂在它身上!

于是,我和它僵持着,不,我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因为它深受敏捷,也许,一不小心,就会让它灰溜溜地跑了。我坐在那,思考着应该怎么抓住它,有什么办法,一抓就成,凉爽的风从远方吹来,萦绕在树荫下。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呼噜,呼噜..”啊,我睡着了。

“吱吱唧唧,吱吱唧唧。”

“够了!死猴子!”我真的愤怒了,我要使出大招了!我一下跳跃而起,一把伸出手去抓住那猴子,只见它一个娴熟的动作,轻轻一闪,跳到我头上,然后一蹬,跳到了树上。

我像小丑一样,不要逼我..

那猴子使出了一个勾引的眼神,然后跑了。

竟然连猴子都会被我销魂的英俊给迷住,你看它那眼神,明显充满了无限的崇拜,啊,我的天啊!为什么猴子都拜倒在我脚下,而貂蝉却不肯跟我走?

等等,我可不能让它跑了,我再一次使出了凌波微步一样的神速,追杀上去。

“站住!”我一路大喊大叫,中午的街,人很少。

猴子东逃西窜,我一直紧跟着它,它机智地跃来跃去,终于,我把它逼近了一个死胡同!

“嘿嘿嘿。”我发出惊悚的笑声。

我猛地一扑过去,“咚!——”我头冒金星,头昏眼花,我撞中围墙了。

“猴子呢?”我不甘示弱地惊跳起,环绕着四周,四周都是高高的厚厚的围墙,这是哪?

我摸索着这古老的墙体,左瞧瞧,右看看,猴子去哪了呢?

我努力地猜测着,回想着,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汽油味道?

三国的时候已经有汽油了吗?我再嗅嗅,好浓烈,貌似是什么化学成分,炼丹的燃料?

猴子去哪了呢?我用手小心翼翼地、一点一滴地摸索着,有一块砖头,有点松,我用力一推,墙体突然像一扇门一样,猛地一旋转,啊,我整个人被作用力推了进去。

看来是暗道啊,我被顺着很滑的暗道,一路飞速地往下滑,像坐过山车一样得惊悚感觉,让我失声大叫:“不要啊,我还不想死,我那么年轻,那么帅,那么..”

“咚!”我沉重地掉在了地上。

这是哪?四周暗暗的,我只看到有微微得灯火,到处都是铁链,空气里有生锈的味道。

“你说不说,啪!”嗯,这是什么声音,我听到漆黑的寂静深处有一女子凶狠的声音,还有皮鞭抽打的声音。

“哼,我绝不会屈服!”这,是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从声音里听得出他的刚毅顽强与不屈不饶。

我,难道又走错片场了?怎么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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